蕭父見到這樣的蕭鳳,當真是失望至極,他能夠感覺到身上的靈力正在一點點被吞噬。
“你的東西?這是蕭家的東西!”
蕭鳳不服:“蕭家蕭家!難道我不是蕭家人嗎?”
“你們隻會偏心蕭戰,就因為他是兒子嗎?”
蕭父被氣得胸口起伏,“我還沒死!這東西還是我的!”
蕭鳳卻是說:“那你要是死了呢?是將它給我還是給蕭戰?”
蕭父:
外頭的廝殺聲突起,各大門派開始圍攻蕭家,蕭父立馬就想明白,這是這個女兒的手筆。
“蕭鳳!你竟引狼入室!”蕭父周身符篆光芒暴漲,青筋在額角突突跳動,右手迅速結印,蕭家祖宅的地底傳來陣陣轟鳴,蟄伏百年的護族大陣正在蘇醒。
可蝕靈散的藥力仍在侵蝕他的經脈,每調動一分靈力,都如萬蟻噬心。
蕭鳳見狀,滿眼冷漠:“是你們逼我的!”
她渾身的黑氣開始彌漫,它們不斷地往蕭父的口鼻中鑽,趁此機會,蕭鳳掙脫了蕭父的束縛,逃離了房內。
她必須要阻止護族大陣的蘇醒,要不然,以她爹的性子,絕對會將所有人都關在護族大陣之中,同大家魚死網破的。
她不能被鎖住!
她奮力逃脫之後,就以星河城柳家的身份將九幽宮等門派引到了蕭父院落,而後她看了沒看與各大門派混戰的蕭家人,提著柳賜堂和柳兆遠離開了蕭家。
蕭鳳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爹娘被麒麟門給擄走了,而她的弟弟弟媳則是被九幽宮追進了靈幻秘境。
“我以為隻要他們死了,無字天書就能徹底歸我了!”
“騙子!他們全是騙子!!!”
“那明明不是無字天書!不過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而已。”
“他竟然拿了假的無字天書給我!”
她突然抬頭看向蕭麟,“無字天書在你那對不對?”
“我爹是不是把無字天書給你爹了?”
“你爹又把它給你了,對不對?!!!”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報仇的?”
蕭鳳的眼中黑氣繚繞,顯然是失了心智。
“我是他姐,是你姑,是你的長輩!”
蕭麟聽著蕭鳳的話,身上散發的冰寒氣息竟是比千年玄冰劍還要冷幾分:“長輩?”
“你算什麼長輩?”
“我祖父祖母才是你的長輩,可你做了什麼?”
蕭鳳發出痛苦的哀嚎,“他們算什麼長輩?他們若是我的長輩,怎會拿假的無字天書騙我?”
蕭麟已經不想再聽這個瘋子說話了,看這樣子,蕭鳳顯然也是不知自己的祖父祖母在哪的。
那她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他提著千年玄冰劍在蕭鳳的脖子之上就是一劍,頭顱和身體連接處有血液噴湧。
蕭鳳終於成了六塊。
一旁的蕭念梧見到這個場景,已經嚇得滿臉蒼白,不敢動彈了。
蕭鳳的魂體自身體之中飄出,她陰狠的瞪了眼蕭麟,而後化作一縷黑煙,準備逃竄,卻被白崇很輕易的捏在手中。
“怎麼?這時候還想逃?”
蕭鳳的魂體在白崇手中根本無法動彈,她的麵前突然出現了存在她丹田之中的黑子。
那黑子之中,有一雙雙眼睛,怨毒的盯著蕭鳳,似要將她吞噬。
蕭鳳的魂體在白崇掌心劇烈掙紮,漆黑如墨的煙霧中滲出縷縷血絲。
她的瞳孔驟縮,那裡麵翻湧的怨氣如此熟悉
“哇!哇哇哇!”突然,一道啼哭聲傳來,與當年在邪幽洞中回蕩的聲音一模一樣。
白崇指尖微動,黑子表麵露出了一個蜷縮的小小身影。
那嬰孩渾身焦黑,雙目空洞,肚臍處還連著半段腐爛的臍帶。
蕭鳳猛然想起,當年她將尚在蠕動的嬰兒扔進了血池,他在血池之中掙紮,浮浮沉沉。
嬰兒的臉被擠開,出現了另外幾張麵容,那些都是被她獻祭的柳家人,他們張牙舞爪的,似要衝破黑子的束縛。
“蕭鳳,他們很想你呢。”
白崇的話,讓蕭鳳的魂體一陣顫抖。
“不!你不能......”
蕭鳳的話沒說完,就見黑子突然裂出一道縫,黑子之中的黑霧如潮水般湧了出來,瞬間將蕭鳳的魂體包裹住,她的耳旁混雜著各種哭嚎聲,她的魂體被無數雙手拖拽,撕扯,直至進入了黑子之中。
“啊!!!”
蕭鳳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黑霧重新凝聚成黑子,落入白崇掌心。
蕭鳳那猙獰的麵龐在黑子之中漸漸消失。
蕭念梧見蕭鳳死了,她知曉,心中的依仗沒了,她害怕蕭麟等人要拿她開刀,便趕緊挪到柳賜堂麵前。
她抓緊柳賜堂的衣角,“爹。”
柳賜堂將人甩開,“我是廢物,不是你爹。”
蕭念梧:
“不管你是什麼,反正你就是我爹,你不能不管我。”
柳賜堂在蕭念梧身上看到了蕭鳳的影子了。
蕭鳳為了一張無字天書,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兄弟都敢出賣,若是留著蕭念梧,他能想象到將來他柳家的結局。
“不,你是蕭家人,你姓蕭。”
蕭念梧卻是說:“姓什麼又不是我決定的,那是娘給我取的。”
柳兆遠:“你不是很驕傲和娘姓嗎?”
蕭念梧瞪了一眼柳兆遠,“我和爹說話,有你什麼事?”
柳賜堂啪的給了蕭念梧一巴掌:“沒有教養的東西,和你娘一樣!”
蕭念梧被打得摔倒在地,眼中閃過怨毒之色,可一想到她娘已經死了,沒有人給她撐腰了,她又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
“爹......”她的眼中露出眼淚,“我錯了......”
“以前是娘教我,我這麼小,娘怎麼教,我自然就怎麼學的。”
“我現在知道錯了,娘是壞的,我是您的女兒,以後您教我行嗎?”
“我不姓蕭了,我和您姓柳。”
柳賜堂卻是決心不要這個孩子了的,“你走吧,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聽見柳賜堂這樣說,蕭念梧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卻又在抬頭時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膝行至柳兆遠腳邊,拽住他的衣角:“哥......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