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笛一行人返回白府時,臉色如墨染般陰沉。
剛踏入自己的房間,她便像發了瘋一般,隨手抓起身邊的物件,瘋狂地砸向四周。
花瓶在牆壁上炸裂,碎片飛濺;桌椅被掀翻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此刻的她,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怒火,已然怒到了極致。
“憑什麼啊!憑什麼?”白笛聲嘶力竭地咆哮著,“為什麼她還要活著,為什麼她不去死!我付出了這麼多努力,如今已經如此強大,我才應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可是為什麼她又要冒出來,壞我的好事!
我都叫了那麼多人去殺她了!為什麼啊?那個該死的老頭,為什麼要護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所有好的都是她的!為什麼啊!”
嫉妒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將白笛整個人徹底掩埋,令她無法自拔。
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指甲幾乎陷入頭皮之中,難受到近乎發瘋。
從小到大,她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痛苦,這種感覺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內心。
一個本已死去、消失在她生活中的人,竟奇跡般地複活,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裡,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白家的族長恰好經過白笛的房間,聽到裡麵傳來的喧鬨聲,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推開門,看到屋內一片狼藉,白笛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滿是疑惑。他轉頭看向白笛身邊的修士,問道:“這是怎麼了?”
那些修士見族長發問,不敢有絲毫隱瞞,趕忙將當時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告訴了族長。
族長聽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沒想到白螢竟如此厲害,僅僅憑借元嬰後期的實力,便能接下煉虛期強者的一招。
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這等天賦,簡直堪稱妖孽,未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想到這裡,族長不禁狠狠地歎了口氣。
他此前一直在閉關修煉,直至近日出關,才從族裡其他長老口中聽聞白螢的事情。
這樣的絕世天才,卻被大長老以及她自己的父母輕易放棄,如今她自然不會再對白家有任何留戀。
族長心中滿是可惜,卻又無力挽回。
然而,還沒等族長從對白螢的惋惜中緩過神來,修士們又接著說起那老者的事跡。
“現場的那些人都信誓旦旦地說,那老者的修為最少是合體期。
當時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爭著搶著想要和他結交攀附,可他倒好,隻是匆匆瞥了眾人一眼,便帶著白螢徑直離開了。
走的時候,嘴裡還嘟囔著什麼來不及了之類莫名其妙的話。”
這人一五一十地把聽聞來的消息詳細說完,話音剛落,白笛就猛地又狠狠抓起身邊的一個精致擺件,用儘全身力氣砸了下去,那擺件瞬間在地上摔得粉碎。
白笛隻要一回想當時的場景,心中的嫉妒就如同野草般瘋狂蔓延,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她的麵容都因扭曲而顯得有些猙獰。
那樣厲害的人物,眼睛是被蒙蔽了嗎?難道他看不到如今的她比白螢強大太多了嗎?為什麼他的眼中隻有白螢,對她卻視若無睹!
可族長聽著這修士的描述,原本微眯的眼睛卻陡然瞪大,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仿佛捕捉到了什麼關鍵信息。“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連忙伸手探入自己的儲物袋中,動作迅速地翻找出一卷古樸的竹簡。
他眉頭緊皺,雙手微微顫抖著開始快速翻閱竹簡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原本緊繃的嘴角一下子翹了起來,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轉過頭,看著仍在氣呼呼地發泄怒火的白笛,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好了,你彆再生氣了。那老者帶著白螢離開,可不是出於保護或者在乎她,恰恰相反,他這是要把白螢往絕路上送啊!”
白笛原本還在嫉妒到發瘋,此刻她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族長,“族長,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其實,族長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和當初的大長老想法如出一轍。
既然白螢如今已經和白家毫無瓜葛,而她又擁有那般逆天的天賦,他自然打心眼裡不希望白螢日後變得更強,成為白家的心腹大患。
此刻,得知這樣的消息,他感覺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從心頭落了地。
“我們白家祖先曾經留下一卷關於的大秘境的心得,這心得裡麵記載,蒼莽山密藏開啟,必須要聚靈珠作為鑰匙才能真正的開啟。
而我之前曾經搜魂過大長老的記憶,他親眼看見那白螢取走了聚靈珠。”
那時的族長心裡真的又氣又急,不過現在,他翹起嘴角對著白笛說道,“你猜,現在忽然出現那麼一個如此厲害的老者,他卻甘願為了白螢一人去與所有的修士為敵,這是為什麼?”
白笛一下子就說道:“他這是把白螢當做鑰匙!”
“對!”族長肯定地應道。
白笛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開心溢於言表:
“這麼說,他肯定會從白螢體內取出聚靈珠,一旦聚靈珠到手,白螢對他而言就毫無用處了,到時候,白螢不是死就是變成一個廢人!”
她的眼神滿是期待的看向族長,見族長微笑著朝她點頭認可,她內心的開心簡直要爆棚了。
啊啊啊啊啊!
太好了,她剛剛真的快要被嫉妒和憤怒給活活氣死了,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樣的反轉,一想到白螢即將麵臨悲慘的結局,她就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按照時間來說,現在白螢怕是被取出聚靈珠了!而自己很快就會取代她,變成這靈川大陸年輕一輩中真正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