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螢通過傳送陣回到了中州的那座殺陣之中。
她在迷幻空間中度過百年,這百年的時間,她對陣法的感悟又升高了一個台階。
“果然與之前看這座陣法時感覺完全不同......這陣法居然如此玄妙。”
白螢想要將殺陣收在陣旗之中,隨身攜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擁有如此大的局限性。
若是能得到這座殺陣作為助力,就算是煉虛期的修士在她的麵前,她也不會怕了。
甚至就連華陽宗的那位煉虛期修士,她也能夠殺死!
白螢仔細地觀察著這座繁複的上古殺陣。
好在有著百年的感悟,此刻的她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白螢凝神靜氣地觀察著這座殺陣,一點一點拆解。
這陣盤中央的太極魚眼,流轉著混沌之氣,竟讓她的神識瞬間如墜泥潭。
屏息凝神,白螢將感知放大到極致。
陣眼深處,十二條靈脈縱橫交錯,宛如巨大的蛛網,每一道靈脈中都湧動著磅礴力量,仿佛隻要輕輕觸碰,就能爆發出足以轟碎山嶽的威能。那震顫的靈脈,似是遠古巨獸蟄伏的筋骨,讓人望而生畏。
“不愧是上古殺陣,果然名不虛傳。”
白螢喃喃自語,眉峰緊蹙。儘管她浸淫陣法之道數百年,麵對眼前這等神作,仍覺拆解難度超乎想象。
深吸一口氣,她不再猶豫,周身星輝大盛,將全部神識毫無保留地傾入陣中。
隨著法訣快速變幻,陣盤劇烈嗡鳴,震動如雷。
古樸的陣法表麵,萬千細小的血紋緩緩浮現,像是有生命般蜿蜒遊走。
白螢額間瞬間沁出冷汗,寒意順著脊椎直衝天靈蓋。
她這才驚覺,陣法的每一道符文,竟都是用無數修士的精魄澆築而成。
那些被困在陣中的殘魂,感受到外來力量的侵入,發出陣陣淒厲嘶吼,如惡鬼索命,爭先恐後地撲向她的神識,妄圖將其吞噬。
“給我破!”
白螢銀牙緊咬,眸中閃過決絕。周身星輝暴漲,化作一柄璀璨奪目的光劍,光芒照亮整個殺陣。
她強忍著神識被撕扯的劇痛,操控光劍順著陣眼靈脈的脈絡,奮力刺入。
這每一寸推進,都伴隨著劇烈的抵抗,稍有不慎,神識便會被陣中力量絞成齏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白螢的意識在劇痛中苦苦支撐。
終於,當最後一道靈脈被切斷的刹那,整座殺陣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仿佛遠古巨獸的哀鳴。
無數符文如流星般衝天而起,又墜落而下,在地麵炸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煙塵彌漫,遮天蔽日。
白螢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拋出早已準備好的陣旗。
陣旗迎風展開,金光四溢,如同一張大網,將整個陣法困於其中。
她身形搖晃,幾欲跌倒,蒼白的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望著懸浮在掌心的陣旗,白螢終於露出欣喜之色。
可當她將神識探入陣眼,笑容卻瞬間凝固——陣眼中維持整座大陣能量的那枚碧綠能量石的表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裂痕,石中流轉的翡翠色能量如沙漏中的細沙,不斷消散。
最多不過三天的時間,裡麵的能量也就完全流失乾淨了。
也就是說,白螢好不容易將這種大陣拆解變成陣旗,卻還是沒有用。這大陣三天之後,便會變成一座廢陣。
白螢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心裡也滿是無奈。
不過好在這陣法對付眼下的困境已是足夠了
白螢有些可惜地收回這座上古殺陣,又回到了靈隱宗。
—
此刻,齊浩元整個人都焦急萬分,他在大廳內急得團團轉,腳步不停的來回踱著。
白螢能夠得到那等法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隨之而來的也是異常可怕的危機。
齊浩元深知,這寶物就像一塊誘人的肥肉,定會引來各方覬覦。
靈隱宗雖為大宗,可放眼整個宗門,修為最高的他也不過化神期大圓滿,與煉虛期相比,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而那合體期法寶,其價值足以讓任何一位煉虛期修士為之瘋狂,甚至不惜與靈隱宗為敵。
“必須讓白螢趕快離開!”
齊浩元猛地握緊拳頭,心中暗自下了決心。他立即命人將白螢喚來。
眼見白螢出現,齊浩元快步上前,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急切地說道:
“我已開辟了一個傳送陣。到時候,你借助這傳送陣傳送走,然後再藏起來。過個幾十年後,怕是那些人便會放棄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顯然已將這當作了眼下最好的辦法。
靈隱宗的護山大陣,乃是曆代老祖傳承下來的至寶,威力強大無比。
齊浩元心中暗想,憑借此陣,那些覬覦寶物之人或許不會輕易進犯。
隻要白螢帶著寶物離開,等那些人在宗內探查不到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悻悻離去。
然而,白螢卻出乎他意料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我不走。”
“你彆意氣用事,我們這裡沒事的......”
齊浩元急忙想要勸說,可話還沒說完,白螢抬手一揮,一座散發著幽冷光芒的陣法出現在兩人麵前。
刹那間,一股令人心悸的靈力波動如潮水般洶湧而出,整個書房的空氣都為之凝滯。
齊浩元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陣法,陣中流轉的符文泛著森然殺意,仿佛無數厲鬼在其中咆哮。
僅僅是看上一眼,寒意便順著脊椎爬上後腦,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白螢,眼中的焦慮瞬間被興奮取代,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這……這是從何處得來的絕世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