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白發老嫗麵露掙紮,本命魂血關乎生死,交出就意味著永遠受製於人。
"我願獻上魂血!”突然,一個年輕修士咬牙割破眉心,逼出一滴晶瑩剔透的血珠。這滴魂血懸浮在他掌心,內裡隱約可見微型元嬰盤坐,散發出純淨的靈力波動。
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轉眼間,十二滴魂血懸浮半空,在夕陽映照下折射出妖異的光芒。白螢強忍識海劇痛,雙手結出玄奧法印。那些魂血頓時化作流光,如百川歸海般沒入她的眉心。
"還有誰不願臣服?"她冰冷的目光如刀鋒般刮過剩餘七人。
"呸!"一位黑袍老者突然啐出一口血痰,"你這小兒不過仗著殺陣之威,也配擁有老夫的魂血?"他丹田處突然不正常地鼓脹起來,周身靈力瘋狂倒流,"今日就算形神俱滅,也要拉你陪葬!
"找死。"白螢眼中寒光乍現,掌中龍鱗驟然亮起刺目金芒。
"轟!
一道細若發絲的金雷瞬息而至,速度快到在場無人能看清軌跡。雷霆精準貫穿老者眉心,在他自爆前的千分之一刹那,將其生機徹底斷絕。
"嘭!
老者的頭顱如熟透的西瓜般炸開,紅白之物濺在周圍修士臉上。
更恐怖的是,他那具無頭屍身仍保持著結印姿勢,丹田處的鼓脹還未完全消退,看上去詭異至極。
此刻,現場的人分明看見,白螢剛剛用的那一招不是依靠殺陣而是她自己的實力!
陣內的修士們心臟瞬間拎了起來。
那些原本蔑視白螢隻會依靠殺陣的化神期強者,此刻瞪大的雙眼中隻剩下恐懼。
他們沒有想到白螢沒有依靠殺陣,也有秒殺他們的實力!
為首的修士喉結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額角的冷汗順著刀疤紋路滑入衣領。
場外觀望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刻給震驚了。
隱匿在雲層中的散修們攥緊法器的手微微發抖,遠處山頭的宗門長老們紛紛握緊手中法器,指節泛白。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裡,議論聲如同沸騰的水:“這等實力,竟隻是元嬰期!”
“靈隱宗何時出了這等妖孽?我還以為之前大家對她的誇讚都是誇張之言,卻沒有想到她比我聽見的還要厲害。”
“這白螢自身實力就那麼可怕,又有殺陣在手,這靈川大陸還有誰可以與之抗衡?她也太逆天了!”
眾人的讚歎聲此起彼伏,白螢竟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
陣內,剩餘六人也徹底崩潰。
"我交!我這就交!
"仙子饒命!
他們爭先恐後地將自己的魂血逼出。其中一人太過慌亂,竟連逼三次才成功逼出魂血。他們顫抖著雙手捧上本命精血,生怕慢了一步就會步那老者的後塵。
白螢將最後六滴魂血納入識海,突然身形一晃,她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逼著自己站穩。
好在之前她吃了很多將自己自身經脈骨骼變強的紅色靈果,否則如此操作,她未必能撐過來。
以她現在的實力,就算有整個靈隱宗相助,一下子殺死那麼多位化神期修士,也還是太勉強了。
其實她殺那些化神期的時候,都是挑的化神期前期活著中期的修士。
真正難以對付的化神期後期乃至於半步煉虛期的修士,她一個都沒有對付。
但是那些修士已經被她展現出來的“殺陣”給嚇蒙了,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那麼多。
白螢還在慶幸,好在,今日沒有煉虛期修士再次,否則,她根本無法與之對抗。
"從今日起......"白螢的聲音雖輕,卻字字如雷,"爾等生死,儘在我一念之間。你們記住,以後誰敢再來我靈隱宗挑事,必死無疑!
那些修士們點頭如搗蒜一般,哪裡敢不從。
"滾吧。
白螢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讓那些跪伏在地的化神修士如蒙大赦。
他們連滾帶爬地逃離戰場,有幾個甚至慌不擇路地撞在了一起。
其中一位紫袍修士在飛遁時回頭看了眼白笛所在的方向,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
都是這個賤人蠱惑,才讓他們落得如此下場!
等回去之後,他們要把這個叫做白彥峰的小子給大卸八塊!
而白笛則癱坐在古槐樹下,十指在青石板上抓撓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指甲接連崩斷,指尖滲出鮮血也渾然不覺。
“不可能……不可能!”她死死盯著白螢負手而立的背影,胸口劇烈起伏,染血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明明已經算計到這種地步,連殺陣失效的時間都精準把握,為何還是功虧一簣?
"為什麼......為什麼殺陣還能用?!"她在心中瘋狂嘶吼,牙齒將下唇咬得血肉模糊。明明那些煉虛修士臨死前信誓旦旦說過,這上古殺陣隻能維持三日!明明白螢自己也默認了啊!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為什麼!!!
白笛整個人崩潰到了極致!心裡對於白螢的恨也已經到了極致!
她明明將一些都算得那麼好。
明明今天白螢該死在那三十個化神期修士的圍攻之下!
可是現在,現實卻全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白螢竟再次啟用了殺陣,還收服了那麼多的化神期修士。她的實力會比之前要強得多!
白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用力地抓住自己的頭發,整個人陷入癲狂。
“為什麼!為什麼!”每一聲質問都帶著破碎的嗚咽,淚水混著血汙在臉上蜿蜒。
原以為勝券在握的局,此刻卻成了她的噩夢——白螢不僅收服了剩餘修士,周身散發的氣息竟比之前更令人心悸。
“我不會輸……”她突然安靜下來,瞳孔收縮成危險的豎線,指甲深深摳進樹皮,木屑混著鮮血簌簌落下,“就算你今日僥幸活命,我也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話音未落,她猛然轉身,卻在瞥見白螢衣擺的刹那僵住。
"白彥峰。"白螢的聲音也驟然響起。
這個稱呼讓白笛渾身一僵。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用的是哥哥的身體。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恨意,她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踉蹌著走向白螢。
"白......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