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站崗的人注意到了宋清清，上前皺眉拉下她的雨衣帽子，然後飛快的又給她戴上
“你是哪兒來的孩子？快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宋清清抬頭，眼神明亮:“我找肖虎。”
洪山皺眉:“你是肖虎的孩子？”
“不是，我找肖虎。”宋清清隻重複這一句話。
山洪看有人已經在看這邊了，拉著她去了角落:“這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快回去！”
說完從兜裡摸了五塊錢出來給她，想把她哄出去。
宋清清看了一眼他的手沒有接。
洪山的臉色難看的要死，正想繼續勸就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轉頭看去心裡一沉:“肖哥。”
肖虎看起來很強壯，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一看也是練家子的。
“這是你妹子？怎麼沒聽說過？”
洪山正想說話就被小女孩兒打斷:“我是李根生的女兒，他讓我給你傳話。”
肖虎哦了一聲，身後的其中一個男人上前把宋清清的帽子掀開，動作有些粗魯。
“是你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肖虎的話有些彆有深意:“我記得你爸不是說你是個傻子嗎？”
宋清清眨了眨眼:“那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肖虎笑了:“我覺得你不是，你看起來比以前聰明多了，既然來了玩會兒再走，正好聊聊你爸怎麼沒有來玩兒了。”
宋清清沒有拒絕，看也不看洪山一眼。
有人看見這一幕說現在的小孩兒真不簡單，現在就知道抱大腿了。
反正也沒有太當一回事兒。
畢竟賭檔女人多的是。
肖虎讓人拿了點兒吃的過來，表情懷念的說道:“你跟你媽媽長得很像，要是長開了肯定比你媽媽還好看。”
宋清清淺笑，沒有接話。
肖虎也不在意:“你爸讓你給我帶什麼話？讓你這麼晚出門也不怕你遇到危險？”
“我爸死了。”
肖虎終於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爸死了，死在我媽跳河的地方，挺難看的。”宋清清像是說出什麼好笑的事兒
“其實我爸也沒有讓我給你帶話，隻是我想找你而已。”
肖虎就當小孩子的一個惡作劇，可能是年紀大了，對這些小可愛會更包容
“所以你想找我乾嘛？你爸媽都死了難道你想跟著我？”
宋清清偏頭:“找你報仇啊。”
肖虎被逗樂了，覺得她很可愛。
正想繼續說什麼就看見她手裡拿著一把槍正對自己的眉心。
笑容收起:“你這是哪裡找來的玩具槍？還是說你根本不是李根生的女兒？是誰派你來的？”
未清清搖頭，語氣天真:“我真的是李根生的女兒，李根生也是我殺的，不對。”
“村裡的那25個人都是我殺的，現在就差你們6個了。”
肖虎的臉已經很難看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小孩兒說的是真是假。
“你覺得你要是開了槍，你能走出這兒嗎？這裡到處都是我的人，乖~放下這東西我就當你鬨著玩兒。”
肖虎哄騙著她，可是下一秒他懷疑自己根本就沒睡醒。
他看見好多的蛇從李青青的雨衣下麵鑽出來，密密麻麻真的好多，很快爬到他的身上不敢動。
這些蛇吐著信子正對著他的臉。
他懷疑自己見到鬼了，可是這條蛇離自己這麼近，涼涼的觸感告訴他並不是在做夢。
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蛇突然就咬住了他的眼睛。
在張開嘴尖叫的那一瞬間另一根蛇直接鑽進了他的嘴裡。
肖虎痛苦的扯住蛇尾巴，之後全身爬滿了蛇，可能是因為太過痛苦，從沙發上倒了下去在地上打滾兒。
宋清清滿意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外麵的吵鬨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房間發生了什麼。
肖虎身體抽搐了幾下，開始吐白沫。
蛇開始向外麵爬，宋清清走出去的時候大家都還在狂歡。
有人因為贏了錢拿著錢大聲狂笑，有人因為輸了錢使勁兒扇自己的耳光。
宋清清在看到第二個目標的時候向對麵走去，沒走兩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我先帶你出去。”
洪山看到她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其實他想罵她，但這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叔叔，你還是先去忙你的事吧。”
洪山覺得這孩子真難管教，想說教她兩句就聽見其他人的尖叫。
“有蛇，哪兒來的蛇？”
“天啊，這什麼蛇？有毒吧！”
剛走幾步就聽到有人說有蛇，洪山僅僅是回頭看了一眼，這將是他這輩子怕蛇的源頭。
滿屋子的蛇在到處爬，大家都往外跑，生怕被蛇咬了。
還有人舍不得桌上的錢，抱著錢跑，但賭場的人直接拿起凳子就砸在他的手上。
現在一片混亂。
負責人覺得是有人故意來砸場子的。
宋清清把洪山推出去:“警察叔叔，你還是先去叫人吧，過了今晚這個賭檔就沒了。”
山洪覺得這一切簡直就是做夢，想回去把她追回來，但是麵前突然爬過來一群蛇，讓他不敢往前走。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那麼的不真實：“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了嗎？”
宋清清返回去以後發現已經有兩個被咬的不省人事了，眼神掃過賭場，其餘人看到她一個小女孩兒覺得驚訝，這裡怎麼會有一個孩子？
而且她為什麼不怕蛇？
樓上跑下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有些肥胖的人大家叫他二哥。
宋清清看到他以後想也沒想走上前去，那些蛇群也一直跟著那個胖子，旁邊的人抓都抓不過來。
“這蛇怎麼一直都往我身上鑽啊？”
“救救我，快救救我！”
旁邊的人本來還在幫忙扔蛇，可是發現這蛇好像是有目的性的直接往二哥身上爬，也嚇得離他遠了一點。
宋清清快到他麵前的時候搬起一個凳子直接砸在胖子身上。
“哪兒來的小娘皮！”
周圍的人圍住宋清清，想把這個可疑的人抓起來，但周邊的蛇攻擊性好像更強了。
就像是在專門保護她一樣。
“你誰啊你！我他娘的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清清看他抱著自己的腦袋，這張臉確實眼熟：“十年前，你們跟李根生一起去霧山的一共有六個人，有一個肖虎和你，另外兩個在那兒。”
宋清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身後：“還有兩個呢？”
胖子順著她的目光向後看去，果然看到另外兩個兄弟倒在中間口吐白沫。
這麼久的事兒，他早就不記得了。
“李根生誰啊？是之前經常來打牌的那個嗎？”胖子苦著臉看著自己身上的蛇。
宋清清站起身：“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就讓蛇鑽進你的肚子裡。
“彆彆彆！”胖子嚇得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我想想我想想。”
“十年前李根生欠了我們錢，還不上說讓我們去他家做客，說他媳婦兒長得漂亮讓她伺候我們，那個賬就一筆勾銷。”胖子仔細回憶倒還真想起來了。
“那時候我們都沒媳婦兒就去了，當時一共去了六個人，除了我們四個另外兩個一個出老千被砍斷了手腳扔出去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了。”
“還有一個被酒樓老板的女兒看上戒賭去當上門女婿了。”
胖子斜著眼睛看著肩膀上的那根蛇，感覺它好像隨時都要飛過來咬自己。
“姑奶奶，你彆.....你快讓這蛇離我遠一點兒。”
宋清清：“哪家酒樓？”
“就城裡最大的那間酒樓，你問問就行，那人叫六子。”胖子看著腥紅的信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抖。
“姑奶奶，我都跟你說了，你快放過我吧。”
宋清清麵無表情，其他的人覺得陰森森的。
這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對勁。
“他們都死了，我怎麼會放過你呢？”宋清清的聲音就像是魔音一樣：“你剛剛說我跟你無冤無仇。”
“錯了，我們當然有仇，我是徐燕的女兒。”
胖子腦海中想到十年前他們第一次膽子那麼大。
當時他們想的是她丈夫自願的，要怪就怪他丈夫沒出息是個賭棍兒。
那個女人一直在哭，他們雖然覺得可憐，但是沒有放過她，那是他們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滋味。
沒想到十年後那個五歲的小傻子會來給她媽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