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爸爸走的早,丟下我照顧你們三個,要不是你們我現在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好。可憐我帶著你們吃糠咽菜。“
王冬和王芳的頭埋得更低了。
隻有王箐抬頭看著媽媽:“媽媽,桃酥好吃嗎?”
齊芬:?
“對了,我之前看見你在國營飯店吃肉包子和陽春麵了。”
齊芬:??
“我之前看見姚凱叔叔送蘋果來了。”
王冬、王芳:???
王箐歎了一口氣:“媽媽,吃糠咽菜的一直都是我們啊!”
齊芬滿臉漲的通紅,沒想到都被小女兒看見了。
其實這都是她用上帝視角看見的,不然原主早就鬨了。
齊芬最後氣得連飯都沒吃,罵了幾句就回了房間,當王菁覺得她不吃飯是因為吃飽了。
王冬和王芳對視一眼:“妹妹,你真看見了?”
王箐沒有說話,她們總要知道自己的親媽是個啥樣的人吧?
王芳癟著嘴沒忍住哭:“媽媽現在就這麼對我們,以後找了後爸還有我們好日子過嗎?”
王箐:“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想辦法。”
晚上的時候王箐想到了一個人——王勇。
王樂的哥哥,她們的大伯。
王勇是個瘸子,在廢品收購站那兒上班,整天在收購站門口的小屋子裡守著,無兒無女。
以前王樂在的時候還有來往,雖然齊芬不願意但畢竟是自己丈夫的大哥。
根據原主的印象,大伯對他們三個很好,上輩子在他們上學的時候經常去學校看望他們,而且每一次都不會空著手。
但是那時候他們三個聽了齊芬的話,嫌棄大伯是個瘸子,嫌棄他身上也有臭臭的味道。
對方看出來三個孩子不喜歡他,之後他就沒有再來了。
按照記憶,對方因為下班後的一場暴雨,因為麵前的一個小水坑,臉朝下摔倒在地下再也沒有爬起來。
那時候三個孩子已經懂事了,知道誰對他們好。
主動去送了大伯一程,以後人的名義披麻戴孝。
當時齊芬發了好大的脾氣都沒有阻止成功,說她還沒死呢?給外人戴孝。
望著房梁王箐想著,下學期開學對方應該就會出現了。那時候齊芬已經有了相好,可以在裡麵做點文章。
第二天齊芬照舊起來梳妝打扮,收拾好了隨便墊吧兩口準備把孩子送到姥姥那兒去。
王芳看了看四周:“媽,你昨天不是說我們去姥姥那兒的時候要帶口糧嗎?”
齊芬本來在給她紮頭發,聽到以後使勁兒扯了扯,王芳的臉被拉扯變形了。
“媽.....媽......疼疼疼~”
齊芬幾下給她紮好,手指上還有幾根發絲:“疼死你得了,你還真會心疼外人,怎麼就不心疼心疼你媽呢?”
王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委屈的撅起嘴,她隻是想提醒一下。
王箐看到王芳的頭發拒絕齊芬給她紮,自己利索的紮了一個馬尾,雖然手有點短但也勉強能看。
“我自己紮好了,不用你紮了。”
齊芬冷哼一聲,她現在哪哪兒都看她不順眼。
齊芬到底是帶了一點棒子麵兒。
這時候的棒子麵可不是純玉米麵兒,而是杆兒和玉米芯摻著玉米麵兒磨成的粉,所以才叫棒子麵。
這做出來的餅子和窩頭特彆割嗓子,不好咽。
這些都是家裡的細糧吃完實在是沒吃的時候才會吃,當然,齊芬是不情願吃這個的。
以前王樂在的時候棒子麵就是王樂吃,現在就是輪到孩子吃了。
說實話,現在條件不好的人基本都是吃這玩意兒,有點細糧都是拿去換粗糧了,換來的粗糧可以吃好一陣。
但齊芬不願意,家裡沒糧食的時候做棒子麵生怕被外人看見。
到姥姥家的時候舅舅舅媽還沒出門上班,剛好麵對麵見著了。
黃珍珍冷哼一聲:“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知道帶口糧過來。”
齊芬黑著臉:“我就算不帶糧食又咋滴?我孩子吃的我媽的,吃的我哥的,也就是你這麼斤斤計較。”
“我斤斤計較?到底計較的是誰哦,說實話你哥的兩個孩子吃你一口飯沒?”黃珍珍就看不慣她
“就你會說,有種彆來我家吃飯!”
齊芬站起身,齊遠就說話了“乾啥你?你還想跟你嫂子動手?”
“以前你嫂子說的不錯,你省點沒事兒,但是你不能讓孩子省啊,而且你省出來的乾什麼用了?”
看著妹妹身上又穿了一件以前沒見過的圓領衣裳就覺得頭疼。
“你們就這麼對我?”齊芬崩潰:“齊遠你有了媳婦兒忘了妹妹,我才吃你家幾口飯。”
姥姥:“行了吼什麼吼,像什麼樣子?”
黃珍珍拿過她帶來的口糧直接氣笑了:“這就是你帶來的口糧?說實話占便宜不是你這麼占得吧?”
把棒子麵扔桌子上,齊芬也沒臉再說了。
姥姥拿過來一看,臉氣得發青:“齊芬,你是真的不給你自己留臉啊,你在外麵光鮮亮麗,在家裡給孩子過這種日子?”
“還是說你就是故意的,覺得你可以在娘家白吃白喝還給你看孩子?”
王箐看得津津有味,按理說齊芬跟娘家很久之後才會鬨翻。
齊芬又開始哭了,但她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就睜著大大的眼睛光流淚不出聲。
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我能咋辦?家裡就這個條件。棒子麵昨了?自從王樂走了以後你們沒見到我過得什麼日子嗎?”齊芬使勁兒擦了一下眼淚
“那時候你們說的好聽,說會幫襯我們四個,現在呢?
“現在嫌棄我們吃白食了!現在嫌我孩子吃得多了。”
齊遠看妹妹越扯越遠有些不耐:“要是真嫌棄你你就不會在這兒了。”
“還說你過得什麼日子?”
“我們家兩個工人都過得沒你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