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母聽到她軟乎乎的這麼說心裡高興,果然是個懂事的。
要是彆人新婚第一天不在早就鬨騰了。
晚上吳英跟自己男人說道:“我看勝美不在弟妹沒有不高興,反而挺開心的。”
鐘勝利:“你管人家的?”
“我沒管啊,我隻是跟你說。”吳英把自己塞進被子裡湊近:“你弟真是虎,隻知道賺錢也不怕媳婦兒跑了。”
第二天春華在家裡無聊,跟著鐘婷帶著孩子在外麵割豬草和摘野菜。
知青點的人碰到她的時候開始還覺得很尷尬。
又看到她對她們笑了笑主動上前說話:“春華,你還好嗎?”
張春華不知道她們在腦補什麼:“挺好的啊,你們今天不下地?”
知青點的女知青說道:“最近地裡不忙,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就來山上挖點兒野菜或者是去山裡撿點山貨。”
春華點頭,難怪最近上山的人多了。
說了幾句話後知青點的人就去其他地方去掰蕨菜根兒,分開以後有相熟的媳婦兒對春華說道:“春華,以後你還是少跟知青點的人接觸吧。”
“這樣不好。”
春華:“怎麼不好了?”
“你之前跟那個顧知青談過,你們現在都男婚女嫁了這樣不合適。”
春華軟聲軟氣的說道:“嫂子,我又沒有跟顧知青說話,你這話就不對了,之前我也幫那些女知青帶過東西,說得我好像背著鐘勝美做了什麼似的。”
“明明就沒有的事兒,被你這麼一說就像是變味兒了一樣。”
那小媳婦兒沒想到春華看著溫柔說話還挺硬氣的。
“我隻不是提醒你嗎?”
“你下次彆提醒了,我不愛聽。”
鐘婷看了看這個二嫂,發現她說話真厲害。
她不是像大嫂那樣直接跟人吵,而是慢悠悠的跟人講,沒想到這麼溫柔的語氣也能說話這麼硬氣。
這小媳婦兒可能是覺得有些沒麵子。
故意提起顧今時:“你們知道嗎?今天張大家的人把顧知青叫去家裡吃飯了。”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顧知青要搬去他們家裡住。”
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看春華的表情,但是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傷心的神色。
“啊?那春耕咋辦?他還沒結婚呢以後咋說媳婦兒?”其他人接話。
“那誰知道?不會是要做上門女婿吧?這找知青也不靠譜啊。”
剛剛那個小媳婦兒又叫了一聲春華,春華看過去:“怎麼?”
“你之前修的那個婚房就不該把拆了,讓你堂姐住多好,再不行讓他們給你錢嘛,氣性真是大。”小媳婦兒的話一出。
彆人就給她使眼色。
但是她偏要繼續說:“而且你們現在不也挺好的嗎?還搞得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這沒必要啊是不是?”
“大不了以後就當親戚走嘛。”
春華也不割豬草了,坐到一個石頭上跟她嘮:“那我肯定沒有桂花嫂子豁達。”
“我記得桂花嫂子當初跟徐貴大哥在一起時也鬨了一點笑話是吧?”
大家對視一眼,都差點兒忘了。
“當初徐貴大哥可是桂花嫂子你大姐的對象,也是被你撬牆角,難怪你幫張春霞說話,原來都是一樣的人。”
叫桂花的小媳婦兒皺眉:“你說什麼呢?”
“我可沒亂說,我那時候還小我還去看熱鬨了。”張春華笑眯眯的。
“其實張春霞他們沒地方住其實可以去你家住啊,反正你們都是一道人,兩人應該挺有話說的。”
周圍的人忍不住笑。
沒想到劉紅這閨女看著不做聲,這嘴巴還挺厲害的。
桂花覺得這春華太不懂規矩了,居然這麼對自己說話。
自己這一背篼豬草看裝得差不多了起身,對邊上沒有存在感的鐘婷說道:“婷兒啊,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兒你這個二嫂。”
“這麼厲害,你這膽小的性子肯定鬥不過。”
春華:“我們一家人鬥什麼鬥啊?又跟你們不一樣,我們又不搶彆人男人。”
桂花咬牙。
改天她一定要跟鐘勝美好好說說他這個媳婦兒。
回去的時候鐘婷忍不住一直看春華。
“你想說什麼?”
鐘婷搖頭,繼續低頭走路。
春華見了皺眉:“抬頭挺胸,你看你肩膀都駝背了,脖子還向前傾。”
鐘婷條件反射把背打直,沒一會兒就又縮起了肩膀。
春華看了一眼沒有再說第二次。
鐘婷看二嫂不說話了以為她生氣了,等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張口:“我站直身子彆人笑話我。”
春華這才轉頭打量起鐘婷,她算是比較高挑的女孩子。
青春期的女孩子正值發育,猜到她為什麼含胸駝背了。
“學校有人欺負你?”
鐘婷搖頭。
“你越藏著掖著彆人越會拿這事兒取笑你,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誰要是在笑話你可以撕爛他的嘴,或者是告訴你媽。”
鐘婷不說話。
想到她這樣子可能做不出來撕爛彆人嘴的事:“你也可以讓他們去笑話他們自己的媽。”
看她悶成這樣春華都沒折了。
青春期的孩子真難溝通。
鐘勝美是半夜回來的,家裡專門給他留了門。
拿著東西回房間的時候鐘勝美發現自己媳婦兒沒留門,扣了扣腦袋從邊上翻窗進去。
嘴裡含著手電筒點燃蠟燭,看著床上睡得安穩的女人嘟囔了一句沒良心。
想直接掀開被子進去的時候就聽見春華說話:“你要是不洗乾淨就給我睡地上。”
突然的聲音直接給鐘勝美嚇了一跳。
看她眼睛都沒睜開鐘勝美歎氣,出去還用暖水壺裡唯一的熱水擦了擦身子。
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涼氣:“真憋屈。”
“憋屈就給我睡地上。”
“我偏不。”直接吹滅了蠟燭往春華身邊擠,看她不理自己委屈說道:“洗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