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霞掙紮：“我不去！我告訴你，我死也不去跟張春華一家道歉，我都要恨死她了！”

“我以後肯定能比她過得好，我就不去！”

張德偉皺眉出來：“你們又在鬨什麼啊？”

“難道還嫌家裡不夠亂嗎？”

張大在院子裡大喘氣，張春霞躺在院子裡賴皮。

大家直接是沒臉看。

張大跟爸說了這事兒以後，張德偉也很驚訝：“真這麼說的？”

張大點頭：“說了不收我們家的，說要換的話我們自己送去城裡，她不會接受。”

“爸，你去說說吧，老二最孝順了，這不是也讓外人看笑話嗎？”張大想起來爸還在，可以讓爸去說和。

“而且我們也賠償了，也道歉了，她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

“非要跟我們過不去嗎？”

張德偉也這麼覺得，主要是覺得丟人。

讓外人覺得他們張家不團結，鬨了大笑話。

黃秋坐在門檻上：“就是，現在我們春霞過得也不好，還不如當初不要換這門婚事。”

“那自行車也是我們的了，現在過得好的不就是春霞嗎？”

黃秋越說越來勁兒：“說實話她也要謝謝我們春霞，要不是她換親她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嗎？”

張春霞聽到以後眼睛亮了亮。

是啊，要不是她張春華也不會這麼早買自行車了。

她現在的男人是自己讓給她的，她應該感恩戴德啊。

雖然到時候鐘勝美要跟她離婚，但是她也會過上幾年好日子啊。

顧今時冷冷開口：“她能過上好日子，是她本來就很好。”

“並不是因為你們才上好日子。”

黃秋聽到後皺眉：“跟上你過好日子？你看看你掙得那點兒工分養得活你自己嗎？”

“你還來勁兒了是吧？吃我們家的還胳膊肘往外拐！你家裡寄得錢也不拿出來，也就是春霞眼瞎看上你。”

“要是當初她嫁給鐘勝美現在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她了。”

黃秋越說越後悔。

不止是她，還有張大。

張春霞起身護著顧今時：“你說他乾嘛啊？他一個知青能乾什麼農活啊？”

“而且在這麼說他也是你的女婿，你有什麼話能好好說嗎？”

黃秋氣得捂住心口：“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棒槌啊？”

“不是她自己死皮賴臉嫁給我的嗎？這一切不都是你們算計來的嗎？”顧今時冷漠擺爛的樣子看得人冒火。

“我就這樣，大不了不過了我自己回知青點啊。”說完繼續坐屋簷下看自己的書。

張春耕翻了個白眼兒直接進屋燒飯，他現在明白了這一家子沒有一個正常，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討個媳婦兒都難。

張德偉看了看這亂糟糟的家：“我會去找老二說說，老大孩子總歸要教育，你不能一直這麼將就下去。”

“春耕還沒結婚，你們現在已經對他很大的影響了你們知道嗎？”

張大黃秋何嘗不清楚？

現在根本沒有人願意跟春耕說親。

現在張春霞就像是中了邪一樣。

隔壁鬨了這麼久張二一家早就聽見了，張德偉進來的時候劉紅直接就走了。

看到二兒媳這樣張德偉心裡不滿：“你媳婦兒走這麼快乾啥？不認我這個公爹了？”

張老太太看著他：“你這個老不死有什麼可認的？”

“你現在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張德偉皺眉：“這才分開住多久？腰板這麼硬氣了。”

彆說他見她發現她氣色都好了不少。

“行了，彆裝了。隔壁那麼大動靜我們想不聽見都難。”

張老太太的話讓張德偉打開了話匣子：“這春華確實太不像話了，直接把他大伯一家搞得下不來台，你們就覺得對嗎？”

張二不做聲就聽著。

張德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有什麼事一家關起門來說，不要搞得外麵人儘皆知。”

“這樣很好看嗎？”

“你去跟她說，以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給人搞特殊，外兒女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們呢！”

張老太太：“我們張家的破爛事兒誰不知道啊？不就是搞創收不帶他們嗎？那又咋啦？”

“既然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兒就自己憋著，現在用得上人家的時候又開始不要臉了？他們好意思嗎？”

張德偉生氣吼道：“你這老太太怎麼好賴不分？”

“一家人四分五裂你很高興嗎？”

“張大不是你的兒子嗎？我就說是不要搞得這麼難看，有問題嗎？”

“還是說春華又跟你說了什麼？你對老大他們的意見這麼大？”

張二：“你凶媽乾嘛？”

劉紅也出來：“爸，你這話就沒意思了，現在張二和他大哥都結婚成家了算什麼一家人？”

“要真是一家人他們怎麼算計我們的你又不是沒看見？”

“現在你又來說和，怎麼？我們家就活該舔著他們嗎？”

“我女兒被他們欺負了還要幫她們做事嗎？沒這樣的道理！”

“我媳婦兒說的不錯，況且春華已經嫁出去了，這也是鐘家的決定！當初大哥可不止得罪了我們家。”張二說的認真，表示沒可能去勸說春華。

“你跟我們說這些沒用。”

“你們......”張德偉覺得自己這個當家的權利受到了威脅：“那讓她們兩口子回來。”

“我來跟他們說！”

“春生，去叫你姐和姐夫！”他偏不信了，一個小輩還不敢聽長輩的話。

一個孝字壓死她。

看春生沒動又吼道：“去啊，叫不動你了是吧？”

“我不去。”張春生坐在邊上：“爺啊，你真是老糊塗了。”

劉紅拍了一下兒子：“你說什麼呢？這話能說嗎？”

“這就是你們教的孩子？”張德偉手指著春生問張二和劉紅。

“沒人教我是我自己說的。”春生站起來：“你不就是覺得大伯是你第一個孩子，是長子又生了長孫所以才看重他們嗎？”

“但是你不能踩著我們討好他啊。”

“您也彆給我姐找氣受，我姐嫁人了。你也彆老吼我奶，奶現在住我們家，她年紀大了伺候不動您了。”

“您還是多操心操心你那大兒子吧。”

張老太太眼睛紅紅的，聽到孫子維護自己心裡踏實。

還好自己當初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你這個小兔崽子！”張德偉起身想揍他。

但春生劉紅推進了裡屋。

張二起來扶住老爹：“爸，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安心養您的老行嗎？”

“彆操心我們了。”

“你操心這麼多又能安穩幾天？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張德偉回去後在屋子裡沉默好久，聽到外麵的吵鬨聲心裡也煩悶。

怎麼就一直在吵？

好像就沒安靜過。

他忽然就有些羨慕自己的老太太，看她麵色紅潤的樣子，現在也不下地就在家裡做做飯喂喂雞。

劉紅也不給她甩臉色，確實過得比自己好。

可是自己不管又能怎麼樣？

他都操一輩子的心了。

屋裡的黃秋皺眉嫌棄老頭子沒用：“你爹不是說他去勸嗎？一回來就回自己屋了。”

“你這弟弟真是夠意思的，估計早就記恨上我們了。”

黃秋看他不做聲，兩人法子也沒想出來。

“我明天去找劉紅，不行就去找張春華，要不是我們她現在能過上天天騎自行車的樣子嗎？”

張大歎氣：“我明天找老二談談，你到時候好好說。”

“知道了。”黃秋擺手：“我就操心春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