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珍使勁兒吞咽，讓她恢複了幾分力氣。

她抱著水壺沒有馬上還給她們而是看向小三花。

三花確定了這倆小孩兒沒有惡意，躺在原地舔了舔嘴邊的毛。

“咩～”

抱著小羊羔的女娃開口：“給小貓喝。”

李萬珍抖著手不知道該怎麼喂小貓，動作有些著急。

姐姐過來拿過水壺。

合攏五指把羊奶倒在手上放在小貓的嘴下，小貓舌頭上的倒刺舔在掌心有些癢癢的。

“小貓好乖啊，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去城裡嗎？”

姐姐看手上的羊奶舔沒了繼續給小貓倒。

李萬珍：“我的家在蓉城市萬遠縣紅旗鎮愛黨村。”

“我的爸爸叫李長城，我的媽媽叫劉明琪，我的弟弟叫李萬貴。”

兩個小女孩兒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你要回家嗎？”

起身指著右前方：“這是去城裡的方向。”

平原的風吹在臉上有些疼，姐姐提著水壺，妹妹抱著羊羔目送著一人一貓離去。

“大丫！二丫！”

“咱倆上哪兒去嘞？”小孩兒的母親拉過姐姐打了打她的屁股，嘴裡說著恐嚇的話：

“小心有人把你們逮山裡去當媳婦兒！”

“娘，我們剛剛看見一個嬸子和一隻貓，還給她指了去城裡的方向嘞。”妹妹跟媽媽說起剛剛的事兒：

“我姐還把你給裝的羊奶給她喝了，我身上的饃也給她嘞。”

小孩兒媽媽愣了一下，眼熟的看著她們說道：

“你們今天啥也沒看著，知道不？要是在外麵亂說我就把你們嘴給撕了！”

倆姐妹捂著嘴搖頭。

表示什麼都不會說。

帶著孩子回去的時候女人向右前方看了看，剛好一陣風吹起黃沙迷了眼睛，什麼都沒看著。

“你們母女仨上哪兒去嘞？”

女人把孩子推到土屋裡去，拍了拍身上的塵：“沒上哪兒去，找小羊羔子去嘞。”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不要去外頭，讓人看了丟人現眼。”

說著嘴裡咂巴了兩口旱煙：“我們趙家連根兒都沒有，隻有兩個丫頭片子賠錢貨。”

“絕後嘞絕後嘞。”

“都說我老趙家是死絕戶，你們還在外麵晃悠是不是丟我的臉？”

男人的語氣幽怨傷心，埋怨女人，也埋怨老天不給自己一個兒子。

李萬珍跟三花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山。

看到了一條捧水喝，坐下休息吃饃。

李萬珍先是捏了一半給小貓：“吃。”

小貓看了她一眼“喵嗚”了一聲，蹲在看著河邊做出捕獵的姿勢。

動作迅猛的在河邊一掏，嘴裡叼了一條大魚豎起尾巴走過來，魚身翻騰的時候魚尾打在三花的臉上，小三花也愣是沒張嘴。

咬著魚放在李萬珍的眼前，舔了舔嘴。

前爪碰了碰示意她吃。

李萬珍高興得眯了眯眼拿起魚咬了一口，魚身滑溜板動的厲害，李萬珍有些抓不住。

遞給三花讓她先吃。

看小貓咬著魚吃得開心，自己拿起饃放在嘴裡。

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大娘皺眉上前。

三花動了動耳朵看向李萬珍的身後，身體拱起做出防禦姿勢。

“你是誰家的閨女？”

大娘手裡還拿著鋤頭：“沒見過你，你是誰家跑出來的媳婦兒？”

李萬珍抬頭：“我是李長城和劉明琪的閨女。”

大娘沒聽過這個名字：“我們村沒有叫這個名兒嘞，你是那個村頭跑出來的？”

“蓉城市萬原縣紅旗鎮愛黨村的。”

大娘沉默一瞬。

看她傻乎乎的似乎想起自己也有一個這麼大的閨女。

“你彆在這兒，躲在那邊楊樹後麵去。”大娘指著那邊的大樹：

“你要是一會兒被彆的人見了那還得了？我回去給你拿點乾糧帶著走，那魚咋啃哦。”

三花聽見了叼著魚起身，尾巴在李萬珍的小腿上掃了掃示意她跟著一起走。

張大娘拿著鋤頭回家。

路上還會遇到一些熟人打招呼。

“張大娘，你這麼早就回去了？”

“我腰疼得厲害不想挖地，我回去拿鐮刀算嘞。”

“你讓你家男人捶你兩下就舒坦嘞，你男人勁兒大，以前打你的動靜我家都能聽到嘞。”

幾人嬉笑的聲音讓張大娘的表情難看。

快到家的時候張大娘邊走邊回頭，心思都落在那棵大楊樹後麵。

害怕她被人撞見又要遭老大罪嘞。

到家後張大娘在身上裝了兩個西紅柿和幾根黃瓜。

剛好中午烙了幾張蔥花大餅也疊了幾張，籃子裡還有幾個石頭饃也一起拿上了。

拿了一個布袋子捏在手裡，覺得差不多了拿著鐮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