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擋在老師身前的自己,黑子不語。
對她來講,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這樣做,迫不得已朝老師開槍,迫不得已用這種方式保護著老師。
可現在,她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但為什麼不再走下去呢。
“戰鬥開始。”
得到消息的普拉娜立即開始進行支援。
此時的四周突然變得猩紅,原本幽靜的夜晚就像是被火焰焚燒一樣。
因為老師也擁有什亭之匣,普拉娜將其應對等級設定為最大。
“老師!請注意對方的什亭之匣!”
阿洛娜此時在平板裡突然喊道。
因為這種應對方式說明接下來支援的強度究竟有多強大。
阿洛娜提醒的同時,她也被普拉娜成功識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並沒有放棄。
“我們是不會輸的!”
在督曦還在蓄力的時候,白子和黑子已經開始激烈的鬥爭。
原本處於劣勢的白子感覺腦袋裡還想多了什麼東西,她開始不自覺地這麼做下去。
那些東西卻又讓眼前的黑子無可奈何。
可在後麵的督曦已經準備就緒。
“白子!閃開!”
聽到老師的呐喊,白子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向側邊躲開。
在她躲開的瞬間,督曦的掌心炮也已經發射出去直接砸在黑子身上。
在卡片的加持下氣波不斷擴大,甚至可以達到淹沒普雷帕納特斯的程度。
不過他這麼做隻是為了能夠及時將黑子擊倒,避免她再次站起。可他並不覺得這樣的力度可以給予致命一擊。
等他將能量全部使用完,眼前的場景也並沒有讓他感到吃驚。
看著黑子無力地單膝跪在地上,看她有些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的她情緒。
但遠不止於此,此時的上空,一架武裝直升已經來到黑子頭頂。
它的蜂巢導彈隨時就位,可還沒等它發射就被白子精準地擊中尾翼和引擎。
不堪地旋轉墜落之後,他們也真的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看著黑子虛弱地跪在那裡,督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雙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接二連三的壓縮早就讓這對手臂瀕臨極限,就連什亭之匣都無法拿出。
他暫時停止卡片繼續生效,這種神奇的心靈感應也避免他耗費多餘壽命的代價。
在那邊的黑子何嘗不是一種想法。
回想起過去想要殺死老師的那一刻,她不敢下手。
她因為害怕而落淚,在雨中,滴落到地上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他的淚水。
舉槍的手慢慢放下,因為剛才那幾槍隻是打到了掉落在地的什亭之匣上。
“不行...我...做不到
隻有這個...對我來說
老師...對不起...我...沒辦法...”
那時候的她緊咬著自己的下半唇,這種艱難的決定她根本做不到。
“我並不期望,發生這種事的...”
回到現在,此時的普雷也像是感應到黑子的情緒,他的身軀無法注意到地顫抖。
他想要回複她,可他早已經離開了她。
留下來的就隻剩下他的靜默。
回過頭看著老師,她也明白就算是老師也已經是燈枯油儘。
“這樣啊...”
力竭的她帶著疲憊的身軀搖晃著,即將向後反倒躺下。
但還沒完全墜落倒地,一對厚實的大手拖住了她的後背和腰。
“普雷納帕特斯,靜默。以及另外一條時間上的白子同學,倒下。”
聽著阿洛娜在平板裡的勝利宣言,督曦手臂忍住鑽心的疼痛慢慢扶住黑子。
看到有些氣喘籲籲的白子,督曦向她點了點頭。
白子也回以一個哽咽過後的微笑。
“看來是我們贏了,白子。”
“是啊...這又是為什麼呢?”
她經驗更豐富,戰鬥掙紮,求生......可到最後結果會變成這樣。
“還是...不夠嗎?”
“不對,白子。
就像過去我對你有想說的事情,我希望有些事情可以從你這裡聽到。
就當是吐點苦水出來也沒有關係。
因為你是白子,是老師的白子,是獨一無二的白子。
那麼,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色彩又是為什麼找上了你們?”
從老師的嘴裡突然喊出色彩,黑子沉默片刻,但還是覺得說出真相往往更加殘酷。
“為什麼...要問那種東西?
我說過,我是,毀滅世界的存在...將世界引向滅亡...殺害老師...利用「方舟」。
甚至還要毀掉另一時間線上的世界。”
“但是你找上色彩達成交易,可這一切全都是自暴自棄,你想要把罪孽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並不是一個乖乖聽命的孩子,既然色彩沒有對你洗腦,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堵住她的下半句話,督曦並不希望那些疑問句害了她。
“您認為,是有什麼隱情嗎?在想要毀滅世界的我...身上。”
督曦不語,隻是調整好姿勢讓她躺在地上,而自己也趁著時候恢複體力。
“我想因為我是老師,是大人,所以我會相信你們。
即便可能會被身邊的同伴背叛。”
說完這話督曦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時候的自己也曾想過這種概念,但換來的卻是背叛。
自己有辦法讓他沒辦法背叛就對了。
看著在旁邊盯著的老師,黑子不語,隻是在那裡靜靜地躺著。
也在這時,綾音突然傳來消息。
“老師!讓您久等了!!”
話音剛落,對策委員會的大家也趕了過來,她們及時卻又不及時地來到現場。
“我們來助陣了,老師!!”
“快點!馬上就要爆炸了!”
“老師,小白子...沒事吧?”
看到紛紛趕過來的大家,白子感到十分吃驚,但更吃驚的是夢。
“嗚啊啊——!!小白子,我好想你啊!”
夢突然跳出來給白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白子的整張臉被夢死死壓進去。
“布穀!”
白子隻能乖乖被這麼抱住,而其他人也見到了已經倒在地上的黑子和坐在旁邊的老師。
“重新介紹一下吧,這是另外一條時間線的白子。”
督曦補充著,而黑子的思緒早已回到一年前。
那時候自己逃出實驗室倒在自行車裡,是她在寒冷的冬天把圍巾遞給了她。
而那一年,她過得特彆充實,眼裡的光彩愈加明亮,對策委員會也特彆和睦。
她一直希望能那樣子生活下去。
直到她們一個接一個離去,在她昏倒的時候,她手裡依舊死死握著她們的校牌。
回想著過去那些原本美好的時光,到現在她再次見到她們的身影。
黑子最後的防線被徹底打破,淚水終於像是水壩一樣開始發泄出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