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滿滿的權至龍暫時沒時間來考慮感情問題。
同樣通告緊密的安雲熹還要先來傾聽彆人的感情問題。
同劇組的女演員卡娜要離婚了。
其實卡娜沒有傷心,但她真的想跟人狠狠吐槽一下自己的丈夫,哦不,馬上是前夫了。
“······你說他是不是個**!小艾琳,我跟你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安雲熹作為堅持到最後的同誌,聽到卡娜的話,重重地點頭表示讚同。
雖然她現在腦子已經困得有點不清醒了。
“對,他怎麼能說那種話呢。”
“是吧!說就算了,他做事才是***!······”
奧斯頓站在不遠處,看著在露台上的兩個人,不禁抬手掩住臉上的笑意。
“咳,卡娜,不早了,要不明天再繼續?”
他抬腳走過去,紳士地跟卡娜商量。
“哦對,時間不早了,小艾琳你快回去休息,明天拍完我再跟你們講!”
“好。”
卡娜親昵地抱著安雲熹揉了揉。
哎呀,小姑娘就是可可愛愛的。
“謝謝你提醒我們時間,奧斯頓。”
不然也不知道都那麼晚了。
奧斯頓聽到安雲熹說話,轉頭看向她。
女孩子微微仰著臉。
帶著笑意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毛絨絨的小貓咪,一頭金發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金絨絨的。
“不客氣。”
奧斯頓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你明天也要來聽卡娜姐姐講故事嗎?”
她還以為奧斯頓會不感興趣呢。
奧斯頓一噎:“拍完戲就過去。”
“好耶,故事會多加一人。”
奧斯頓似是無奈地笑笑,跟安雲熹互道晚安後看著她回到屋子裡關上了房門。
七月,從劇組請了兩天假的安雲熹閃現Y國音樂節。
“可以嗎?”
“再低一點。”
“這樣呢?”
“可以了。”
安雲熹感受了一下耳返裡的聲音,又試了試話筒,跟工作人員比了個OK的手勢。
造型師用卷發棒把她的頭發夾蓬鬆了一些,編成了慵懶的發辮,把準備好的小花固定在編發裡。
花色短裙後麵帶著飄逸的拖尾,安雲熹拿著白色的手麥站在升降台上升起。
“艾琳!!”
射燈聚焦,安雲熹出現在舞台中央,眼角的亮片在燈光下亮晶晶。
聽到粉絲的呼喊,安雲熹不禁彎起了嘴角,她舉起話筒,精準切入。
“Thesunshine——”
《Holiday》是首非常歡快的歌曲,是在明媚的陽光裡愉悅又開懷的旅行。
歌詞簡單,旋律非常有感染力。
重複的副歌部分,台下的觀眾已經跟著一起哼唱起來。
安雲熹在台上走動著,揮手是手腕上的絲帶隨著夜晚的風飛舞,像是歌詞裡伸出窗外自由的花枝一樣。
音樂節還有沒有結束,詞條已經迅速爬上了熱搜趨勢。
#艾琳音樂節
【啊啊啊啊好聽!】
【《Holiday》的現場!比錄音帶聽起來更快樂!】
【艾琳的聲音真的有點甜,旋律非常好。】
【天哪,她的聲音好棒!聽起來很有質感!】
【今晚的cody值得加分,艾琳這身像是可愛的小精靈一樣!】
【這是《安娜》的貝拉嗎?她原來是歌手?】
【不是啦,她是演員,不過會唱歌哦,還會作詞作曲!】
【她的轉音真好聽,現場聽起來很空靈。】
【循環播放中,因為看了最近爆火的電視劇所以去搜索了這首歌曲。】
······
回到後台的安雲熹坐在化妝鏡前麵用吸管杯喝著水。
cody姐姐和助理圍在她身邊把耳麥和各種配飾都拆下來。
音樂節的氛圍很好,人總是容易被感染。
休息室外麵隱隱傳來音樂的聲音,安雲熹咬著吸管跟著哼歌。
這還是她自從進組拍戲以來情緒最明媚的一次。
“艾琳唱歌好穩啊。”
還讓不讓人活了,怎麼會有人做什麼都做那麼好。
太陽坐在一邊被迫接住來自忙內勝利“悲痛”的身體衝擊。
“你們快看看艾琳的舞台,她真的是第一次去台上唱歌嗎?”
想到自己第一次去舞台上表演的時候,忙內不停哀嚎。
惹得崔勝選直接把抱枕扔了過去。
“所以你還不趕緊努力?”
權至龍一邊在電腦上把最後一點音頻製作完成一邊說。
薑大聲的手機正在播放安雲熹的視頻,權至龍還沒來得及看。
晚上去聚餐的時候權至龍才有時間點開音樂節的相關視頻。
音色確實很有特點,嗯?之前是唱音樂劇的嗎?
權至龍看到了安雲熹粉絲上傳的視頻資料。
是她在學校演音樂劇時候的宣傳視頻,有她美聲唱段的片段。
他坐直了身體,調大了一點耳機的音量。
會美聲,嗓音不薄,氣息很足,轉音,真假音在轉換都很好。
音色的質感真的很強。
早知道應該借著mv的機會試著邀請對方的,如果能夠feat他們的歌,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權至龍編輯了短信,一條發給了演出成功的安雲熹,另一條則發給了時裝周表現出色的朋友李珠赫。
啊,果然大家都很努力啊。
權至龍歪在座椅上決定今晚回去好好想一下演唱會的編曲問題,或許可以更創新一點?
大家都卷起來吧。
小艾琳:【超級完美!要是能看到你那條更性感的黑色絲綢禮服裙就更好了嗚嗚~】
看到前半句的賈迪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後麵句直接讓她把手機扣了過去。
待了一會兒又給安雲熹回信息:
【那我聯係一下經紀人還有維克那邊就直接發了,謹言慎行維克多(Victor)小姐。】
賈迪抬手碰了下耳尖,給經紀人發了郵件信息。
收到賈迪的信息,安雲熹又放下了手機。
跟外麵網絡上關於她,關於《Holiday》,關於賈迪發布小提琴預告的熱烈討論聲不同,安雲熹回到劇組之後又自行斷網了。
回複完朋友們的信息,她就要進入下一階段的拍攝了。
“Cut,Alice休息一下。”
米卡把安雲熹叫到了旁邊。
這天一枚打偏的炮彈落到了修道院附近。
原本一直被遮掩、被所有人都刻意忽略的,血淋淋的戰爭和內心對戰火深深的恐懼被這枚打偏的炮彈炸開了脆弱的虛假外衣。
驚恐的人們在修道院內四散而逃,雖然這炮彈的碎片隻是在修道院的石頭外牆上碰了一塊薯片大小的碎石下來。
他們卷著東西逃到附近的窪地——那邊有修道院的地窖,修道院裡一片狼藉。
Alice被急於逃命的人撞倒在地,那人被氣得想要給她一腳但又被同伴拉住。
最後他們罵罵咧咧地逃了出去。
Alice被留在了這裡。
她赤腳順著狹窄的樓梯向上爬,來到了屋頂。
不遠處漆黑的彈坑外是炸彈的碎片,地平線處還能看到遙遠處的硝煙。
不知道那裡是不是戰場。
又是一枚炸彈,擦著石牆的邊緣在修道院的小角樓上炸開了。
Alice呆愣住了,隨後驚恐地奔跑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恐懼,是戰爭,她見過戰爭,她是從戰場裡被人送到這裡來的,有戰爭的恐懼也有根本無法去除的劇烈的應激反應。”
這場戲拍了兩周都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
前所未有的卡戲讓安雲熹覺得壓力非常大。
從這場戲開始,是整個電影旋律的轉折,她必須要找到感覺,在鏡頭裡完成又一個轉變。
戰爭的恐懼是一方麵,而另外一方麵是Alice這樣一個精神和心理都並不健康的人的反應。
“不要太有負擔艾琳,這本來也都在我們正常的拍攝日程內。”
米卡早就把這些時間算在了拍攝時間內。
他知道想要達到更好的效果,有些是必須要演員突破的。
而且,老實講,他甚至覺得之前的拍攝效率有點太高了。
他拍戲這些年甚至都很少有這樣的順利。
最開始之所以選擇安雲熹是米卡覺得她形象很符合,後來談了一下,為人處世各方麵也很合拍。
安雲熹的演技和悟性都給了他非常大的驚喜。
米卡為此每天都在興致高昂地研究、精華自己的劇本。
當自己的作品在鏡頭裡被合適的演員成功演繹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時,對於一個專注的導演來說,那種心情很難表達。
他給艾琳放了個假,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演員自己感知、理解、思考。
安雲熹坐在床上,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手邊是攤開的書。
厚重的書本是可以平攤的樣子,上麵的圖片都是黑白的色調。
每張下麵都有一行小字注釋“某某戰場照片”、“某某軍屠殺現場”······
安雲熹把防輻射的眼睛摘了下來,筆電放在一邊,她輕輕呼了一口氣。
抱緊雙膝,額頭抵在膝蓋上,過長的頭發遮掩住了麵龐,背隨著呼吸起伏,此刻卻有些不規律。
一縷發絲從背部滑落,她在哭。
卡在瓶頸的感覺絕不好受,即便米卡告訴她不著急,但對她來說仍然會有不小的壓力。
從開機之後不停入戲又出戲又入戲,不停受傷又痊愈又受傷。
安雲熹時時刻刻都繃緊著弦。
李恩照舊在早上敲響了安雲熹的房門。
“雲熹,早餐······”
“恩姐,今天劇組有爆破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