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龍哥?”
權至龍像被從夢裡叫醒,他抬頭,是經紀人順浩。
“社長說不要回應緋聞了,拍到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後彆在外麵約會了。”
平板被放到麵前,權至龍還沒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看過去——照片裡他跟一個女生擁抱,是不認識的人。
“這個人是我嗎?這不是我。”
順浩似乎很驚訝:“不是哥嗎?哥去約會是我送哥過去的啊。”
約會?和這個不認識的人約會?
權至龍坐在凳子上往後退了退,皺著眉幾乎要氣笑出來:“我沒有,我不認識她,我有女朋友了,怎麼可能跟彆人出去約會,還是我壓根不認識的人?”
“又是假扮我的嗎?我說這些人真的可以停止了吧!”權至龍是真的火了。
順浩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哥,可是這就是你女朋友啊......”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和艾琳在一起啊。”
權至龍死死皺著眉,像是很頭疼。
順浩很疑惑,欲言又止,像經曆了一番鬥爭,才小聲說著:“可是哥,你和艾琳已經分開了。”
權至龍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好像又回到了工作室。
權至龍很少在工作室點煙,他抓著頭發撐在桌子上,煙灰幾乎要燙到手。
崔順浩說他跟艾琳分手了,分手了
“為什麼,我們為什麼分手......”權至龍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帶著些顫抖。
順浩站在旁邊,頭上的汗都要滴下來。
權至龍回頭:“我問你呢,為什麼分手......”
眼球好像都在疼。
他聽到崔順浩說:“你們吵架之後就······”
吵架?他們會因為什麼吵架。
交往了半年,他們沒有吵過架,兩個人無論對於工作還是生活裡很多的想法都很接近,是與其選擇爭吵都會先選擇試圖解決問題的人。
權至龍坐在了椅子上,旋轉間回到了家裡。
“權至龍,你不可以好好說話嗎?”
安雲熹緊緊攥著拳出現在他的麵前,她在努力地控製著眼淚,卻無法控製已經紅了的眼眶和鼻頭。
“我......”
權至龍喉頭發緊,下意識伸手抓去。
“到底為止吧。”她的眼淚終於落下,轉身離開,落寞如同暴風雨中的殘葉。
不,不,不,不可以
咚咚咚。
心臟急劇跳動著,安雲熹越走越遠,快要消失在視線裡。
權至龍伸手撲跑著:“星星——”
黑暗的臥室裡,權至龍猛然睜開雙眼,他胸脯劇烈起伏著,幾乎要反射性地支身坐起,鬢角的汗順著耳朵落進枕頭裡。
“歐巴?至龍,至龍?”
安雲熹被身邊的動靜弄醒,轉頭就看到正在大喘氣的權至龍。
她撐著手坐起來,人好像還沒清醒幾分。
權至龍一把將人抱進了懷裡。
他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此刻卻顧不得這些。
“做噩夢了嗎?”安雲熹迷迷糊糊抱住人,勉強在深夜清醒了一點。
“嗯......”
安雲熹摸了摸他的背,任由權至龍緊緊抱著自己。
抱著自己的人甚至還在發抖,安雲熹輕輕拍著:“不怕了,是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權至龍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被他抱著倒下的時候安雲熹的聲音裡還帶著深夜的啞:“先睡吧,早上醒了再衝澡。”
快要睡著的時候,安雲熹聽到自己身後的人緊緊抱著自己在耳邊問:“星星會因為什麼事情跟我分開?”
安雲熹掙紮著半睜開眼睛,轉過身去和他相擁:“你說不喜歡我的時候吧。”
權至龍低頭湊近,聲帶微顫,連嘴唇都是涼的:“不會的。”
安雲熹笑著摸了摸他的臉,欣然接受親吻。
她的手指插進他潮乎乎的短發裡:“我們很好,不怕了不怕了,再睡覺一定是美夢。”
安雲熹的手一直輕輕拍著,直到她徹底睡了過去。
權至龍將人抱在懷裡,低頭更深地沉入她的體溫裡,伸手用被子將人包好,將濕掉的部分移開。
黑夜濃稠如墨,權至龍有些不敢閉上眼睛。
夢清晰無比,眼淚隱入鬢角。
他側頭貼在她溫熱的耳後,輕吻著——似乎隻有足夠熱的溫度才能帶來安全感。
鼻尖滿是她身上的馨香,權至龍終於緩緩閉上了眼睛。
“沒事的,你都不知道有多離譜!”安雲熹一手拿著涼水杯,在電話裡跟夏葉語速超快,“是一個扮演他到處騙人的人,他公司更離譜,聲明說有人在cosgd,讓粉絲們自己小心識彆。”
那邊的夏葉西彤:“哈???”
真就,迷惑。
“你倆沒事就好了。”
“放心吧,你照顧好自己,身體第一!”
夏葉靠在冰場的擋板上笑著:“遵命,艾琳大人!”
掛斷電話,安雲熹深呼吸了一下:她還好,權至龍昨天卻做了噩夢。
早上起來問他,他抱著自己說沒事,卻感覺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是因為新聞的事情嗎?
teddy一早過來就看到權至龍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發呆,音響裡放著艾琳的歌。
“昨天沒事吧?”
權至龍回頭看到teddy,搖搖頭:“沒事。”
teddy一屁股坐到了旁邊:“沒事就好,但是你這一大早就開始聽女朋友的歌是不是太過分了?”
權至龍笑著:“哥,我聽個歌還不行了?”
“行,當然行,使勁聽哈。”
權至龍窩在椅子裡戴上了耳機,錄音室的電腦上顯示著《Please》的歌詞。
“你不能好好說話嗎?”——他想起了夢境。
“明明心是太陽,卻如真空般訴說愛意......”權至龍呢喃出聲。
他好像前所未有地害怕失去,因為一場夢。
有些可笑,但是······
他的確萬分希望就這樣和安雲熹走下去。
他在她的懷抱裡一次比一次沉淪。
擁抱和親吻中從溫熱的唇流露的愛意,音符與光影裡默契的對視,孤寂與喧鬨裡所有的信任······
[這樣的愛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鉛筆摩擦過紙麵,權至龍在歌詞本上寫寫畫畫。
“星星——”
“內~”
安雲熹轉頭,權至龍撲到了椅子上抱住了她,然後?然後就成功被椅子邊卡到膝蓋了。
安雲熹蹲在鬥櫃前翻翻找找,終於找出了外婆留下的那瓶紅花油。
“應該不是特彆好聞,你忍一下啊。”
小玻璃瓶裡的紅花油倒入手心,搓熱之後又在碰到的地方不斷塗抹摩擦生熱。
好像真的特彆管用。
安雲熹的手碰到膝蓋的時候,權至龍很沒出息地瑟縮了一下。
“疼嗎?”她抬頭問他。
權至龍搖搖頭,耳根有些紅:“不疼,味道也不難聞。”
安雲熹把紅花油重新放回鬥櫃,和權至龍坐在沙發上擼貓。
她想了想還是問:“最近睡眠不好嗎?總是做噩夢?”
手指帶著洗手液的香味落在眼下。
權至龍伸手抱住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說:“《MADE》係列的第一張專輯快發布了,有點緊張。”
是工作啊,但好像還有點彆的心事?
安雲熹不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依賴地靠在權至龍懷裡,用親昵的貼貼表達著自己的“安慰”。
權至龍埋到她的頸窩處,柔軟的臉肉親密地貼著側頸。
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一個照片烏龍事故做了清晰又讓自己心焦的噩夢似乎有些誇張。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下意識地尋找安雲熹的擁抱和情緒,確認她的存在與喜歡。
權至龍一時間弄不清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神經衰弱成為了夢魘,還是在感情中他因為意外和珍惜而有了敏感的“恐懼”。
安雲熹喜歡把腿搭在他的腿上,抱著eumbu親親抱抱又搭在權至龍腿上晃晃悠悠。
她笑著仰頭,總會得到甜甜的吻。
“喜歡。”
權至龍眼裡暈開笑意:總是會被她甜到,好像她本就知道他有著過於敏感的一麵,從不吝嗇表達愛意。
安雲熹如果知道他這樣想,大概會說:表達喜歡在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單方麵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