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徹底摧毀你的肉體(1 / 1)

失去重心的月寂並沒有跌倒,左腿猛地發力後,他快速站起。

同時,那種久違的情感也傳遞了上來。

那不是普通的怒火,而是從骨髓深處爬出的某種東西,像是被鎖鏈囚禁的野獸終於咬斷了枷鎖。

他的牙齒深深嵌入進化信賴者,金屬的腥味在口腔裡擴散,而風暴巨劍的劍柄被他叼在齒間,如同野獸銜著染血的獠牙。

看著麵前的佩德隆,月寂心中所想卻完全不同。

不……

現實不是這樣的。

他的心臟在狂跳,每一次泵出的血液都像是沸騰的岩漿。疼痛?早已麻木。恐懼?早已焚燒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喜悅。

這種感覺……是那時候的預兆。

我不再畏懼苦痛,我因苦痛而喜悅。

傷痛到極點後,我感受得儘是喜悅。黑暗的、暴戾的、純粹的殺意,正從每一根血管裡噴湧而出。

比痛苦更重要的是,有種衝動正從我體內升起。

我感受到那黑暗的家夥複活了,我感受那憤怒在心中爆燃。

“怒吼吧……”

這一次,那聲音真的在月寂腦海裡回蕩。

我意識到……

釋放吧…

這是?

忘卻所有的人性。

這是我的真麵目?

上吧,隻為了純粹的殺戮!

月寂的嘴角越發猙獰,在死死地咬住進化信賴者後,那心中的怒吼也徹底爆發!

“撕碎它們!!!”

唰!

下一刻,月寂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不,不是消失,而是快到了極致,空氣被他的身軀撕開,音爆在身後炸響!佩德隆甚至來不及反應,兩根粗壯的觸手便已斷裂,黏液噴濺的瞬間,月寂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它背後。

鋥!!!

巨劍消散,手無寸鐵的月寂則再度彆過頭來,聆聽那佩德隆尖銳的嘶鳴。

吱!!!

這一次,佩德隆慌張了。

月寂以人類之驅,最多觸碰到的層次也隻是奈克瑟斯的幼年形態。

但麵前的人是什麼情況?

佩德隆感到不對,月寂嘴角是那猙獰的笑容,身影在視野上殘留的瞬間,他的拳頭已然轟近佩德隆的腹部。

砰!!!

刹那間,血肉凹陷鮮血四濺,人類骨骼碎裂的悶響猛然爆裂,佩德隆甚至來不及痛哼,身軀便如炮彈般貫穿了整個教學樓,直衝上千米的天穹。

沒等它的身軀止住,月寂便一同出現在千米高空上,一把抓住佩德隆的頭顱後,他也向著遠方快速甩去。

赤色的身軀猶如炸彈般直飛而出,速度之快竟爆發出無數音爆,在瞬間飛離數百公裡後,它的軀體也撞入了喜馬拉雅山脈。

咻——轟!!!

一聲爆響後,佩德隆化作碎片黏在岩石上,它快速憑借再生能力複生,然而下一秒,月寂竟以人類之軀出現在它的身前。

噗嗤!!!

手掌如熱刀切黃油般貫穿佩德隆的頭顱,鮮血噴濺的刹那,月寂擰腰旋身,一記鞭腿抽爆佩德隆的頭顱!

轟!!!

強烈的暴擊橫掃整座山脈,數座山峰被攔腰斬斷的同時,月寂也踏碎地麵閃至隻剩人頭大小的佩德隆。

緊接著,他掐著對方最後的肉塊提起,右拳蓄滿殺意。

拳鋒未至,風壓已碾碎佩德隆的身軀。

咚嗯!!!!

……

回過神後,月寂已然來到蘇京市的郊外,緊接著,劇烈的痛楚傳遞全身。

“呃啊!呃啊啊啊啊!!!!”

此刻月寂的全身骨肉分離,他甚至分不清到底什麼是血肉,到底什麼是骨頭,強烈的殺意褪去後,便是那副作用到來之時。

這一次,月寂的視野中徹底失去色彩,隻剩下些許黑白,視線徹底模糊,與高度近視無異……

全身疼痛到極致,若不是月寂發動全部能量加強自身,將自己人類之軀提升到和奈克瑟斯同等的質量水準,他會在此時爆體身亡。

這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每一根神經都在燃燒,每一塊骨頭都在被碾磨成粉。他的肌肉纖維根根斷裂,又在能量的強行維係下維持原狀,

皮膚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血痕,仿佛下一秒就會炸裂成漫天血霧。

視野驟然坍縮成灰白的噪點,耳中灌滿自己心臟瀕臨爆裂的轟鳴。

這次的疼痛遠超第一次死亡,這與那一年中飄蕩扭曲空間相同。

月寂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正承受著足以殺死人類的疼痛,即便用能量加持自己以避免死亡,但此刻的疼痛卻遠超了人類承受的極限。

此刻的他,不過是一具被疼痛填滿的皮囊。

奈克瑟斯的能量在血管裡奔湧,勉強維係著這具早已超越人類極限的肉體不至於崩潰。但正因如此,痛覺被無限放大。

他正在活生生地體驗“死亡”。

不是一次,而是每一秒都在死去。

“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腹的痛楚抵消剛才馬夏怡死去的悲痛,月寂此刻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眸中更是分不清人與怪物。眼球布滿血絲,瞳孔渙散,世界在眼中扭曲成模糊的黑白色塊。

這根本不是人類能承受的折磨。

但月寂依然活著。

被迫活著。

被迫感受這一切。

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

郊外的死寂被某種細碎的聲響刺破——起初像是蟋蟀摩擦肢節的窸窣,可很快,那聲音開始增殖、扭曲,化作無數濕黏的肉體在地麵拖行的蠕動聲。

咚咚!咚咚!咚咚!

它不是在催催月寂戰鬥,而是在催催月寂逃命。

心跳聲的含義早已變化。

夜晚才剛剛降臨,月寂模糊的視野邊緣,開始浮現出扭曲的輪廓。

一隻、兩隻、十隻......成群的異生獸從黑暗的褶皺中滲出,它們的外殼在大雨下泛著病態的油光,口器開合間滴落腐蝕性的黏液。

它們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保持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節奏,緩緩收緊包圍圈。甲肢摩擦的聲響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月寂困在中央。

大雨依舊傾瀉而下。冰冷的雨鞭抽打著月寂蜷縮的身軀,血水混著雨水在身下彙成暗紅的溪流。

掙紮吧……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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