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情走出公司，在一個路燈下找到了王凱。
她的老板此時正在盯著天空中的月亮，思索著些什麼。
“老板，您彆著涼了。”
顧念情將手裡的西服外套披在了王凱身上。
王凱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顧念情比起自己更需要一件外套。
她穿著一身香檳色的裹胸緊身裙，一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麵，看著就冷。
王凱好歹還穿著襯衣呢。
他將西服脫下來，抖了抖，披到了顧念情身上。
“老板...”
“披著吧，你比我更需要。”
“謝謝老板。”
顧念情順著王凱的目光看向夜空中的半月。
“老板，您心情不好？”
“我心情很好...公司搬遷，業績又那麼好，馬上也要三個月了，我沒理由心情不好。”
“可您...”
“剛才你也看到了吧？洛欣跟倩倩都要跟我一起跳舞，差點兒打起來。”
“嗯，她倆都喜歡您。”
“問題就是這個...”
王凱輕歎一聲，將視線轉向顧念情。
“現在的一切，都尚在我的掌握之中，有些人知道其他人的存在，有些人則不知道。可最近我總感覺，以後會越來越失控。”
“您在擔心會有人離您而去。”
王凱點了點頭。
顧念情沉默了片刻，說道：
“老板，您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跟著您嗎？”
王凱來了興趣。
“為什麼？”
“因為，跟著你，我有可以支配自己人生的自由。”
王凱皺眉。
“我聽不懂。”
“是這樣的，跟著您，是我隨自己心意的一種選擇，給您當秘書，我從不會患得患失，我做任何選擇，也從不害怕失去。”
王凱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你根本不怕我開除你。”
顧念情也跟著笑出了聲。
“您又拿我開玩笑了，不是的。來到這家公司，我收獲了從小到大渴望的安全感，以及跟那幾個女人之間的友誼，對於這些，我很珍惜...”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患得患失，擔心自己的某些行為，會不會讓自己丟掉這得之不易的東西，可現在...我不擔心了...”
“所以，你不怕丟掉這份安全感？不怕丟掉跟安妮或者跟徐洛欣的友誼？”
“不怕了。”
“你不在乎她倆？”
“我很在乎。可最近我想通了一件事情，如果太過在乎，反而越容易失去。”
王凱思索了片刻，認可的點了點頭。
顧念情接著道：
“所以，我決定，隨著自己的心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再害怕失去。”
看著顧念情，王凱的眼神裡充滿了欣賞。
王凱也知道，顧念情雖然在說她的心事，卻也是在用話開導著自己。
他拍了拍顧念情的肩膀。
“我明白了，謝謝你。”
說罷，他指了指公司大門。
“咱們回去吧，天氣開始轉冷，你可彆著涼了。”
顧念情輕輕擺了擺腦袋。
“老板，我暫時不想回去，我有話要說。”
“嗯，你說。”
王凱對顧念情的語氣一貫是溫柔的。
顧念情抬頭看向王凱，深吸了一口氣。
“老板，您身邊的秘書您幾乎都拿下了，可我呢？您就沒想過拿下我嗎？”
王凱愣住了。
看著眼前優雅貴氣的顧念情，他的腦子有些亂。
顧念情，當然是個絕色美人，如果說他沒想過拿下顧念情，那絕對是在說謊，可是
王凱琢磨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自打認識顧念情後，王凱一直沒有對她有所行動。
“嘶~對啊，怎麼回事兒？哈哈！”
王凱笑出了聲，一時之間想不到理由。
不過他的腦子轉念一想，發覺這個問題不是重點。
“念情啊，你是不是發燒了？你明明知道老板我是個渣男，還想要我拿下你？”
“老板...”
“念情，就算把你追到手了，我大概率也不會娶你的，你要麼跟徐洛欣一樣，要麼就離開我，你想過這些嗎？”
“哈哈哈哈...”
讓王凱沒想到的是，顧念情聽到他如此認真誠懇的話後，笑得如此肆意。
顧念情從沒有在王凱麵前如此大笑過，這模樣多少有些...接地氣。
她笑了好一陣子，然後這才堪堪止住笑容，解釋道：
“老板，虧得您還自稱是渣男呢，誰說睡過之後，就一定要個名分呢？”
王凱驚了。
“怎麼，你不想要？”
王凱想起了林閃閃撅著的嘴，徐洛欣哀怨的臉，蘇明昭無奈中帶著憤怒的眼神，以及安妮那一副正宮皇太後的模樣。
這些人不都為了一個名分嗎？
顧念情輕輕搖頭。
“我不想要，我說過，越是在乎越容易失去。我不想在乎這些，隻想順其自然。”
王凱向著顧念情走了半步，倆人的距離此時已經突破了上下級的距離紅線。
“所以，你喜歡我？”
“嗯，但我的這份喜歡，恐怕是所有秘書裡最輕的一個，我隻是想嘗一嘗...感受一下，是種什麼感覺？”
“我知道，你從沒有談過戀愛。”
“安妮跟我聊起過您，徐洛欣跟鹿小滿也跟我聊過，他們口中的您，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樣...”
“這就像無數人跟我說，惠靈頓牛排很好吃，卻從不讓我親自吃一口...”
王凱這下徹底懂了。
顧念情的肩膀很滑，西服的內襯也是絲綢的，他伸出雙手，緊了緊顧念情身上快要掉落的西服。
“念情，你彆說了，我知道了。明天晚上...”
話還沒說完，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王凱，你在哪兒？”
王凱跟顧念情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鹿小滿。
她站在公司門口，搖晃著身子，手裡端著一個紅酒杯，裡麵的紅酒搖晃著，眼看著就要灑出來了。
或許是醉酒的原因，她第一時間沒有找到王凱，於是大聲的喊著。
王凱跟顧念情倆人相視一笑，王凱隨後衝著鹿小滿招了招手。
“小滿，我在這裡！”
顧念情將身上的西服脫下來，遞給王凱，然後衝著鹿小滿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王凱也很有默契的笑著點頭，接過了西服外套。
“老板，我先回去了。”
“嗯。”
顧念情轉身走向公司大門，跟鹿小滿擦肩而過時，她笑著對鹿小滿道：
“小滿，今晚月色很美。”
鹿小滿不明所以，她的注意力都在王凱身上。
來到王凱身邊，她拿出手機，手指有些不受控製的搖晃著，但還是堅持著把音樂放了出來。
這是一首浪漫的舞曲。
接著，她雙手摟著王凱的脖子。
“王凱，跟我跳一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