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其他知青的消息(1 / 1)

最後,馮超和拖拉機手悻悻地離開了食堂。

羅勇才坐過來,“小江,他是你們一起來的知青?”

“是!”

“以後離他遠點兒,這小子一看就不地道!”

向陽大隊,就是開荒隊,和林場一樣,歸場部直管。

“好!”江森並不會多說。

他自己心裡都很無奈。

他重生前,一直在監獄裡,很多習慣都還沒改過來。

就像班長或者場長跟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就會站直了,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隻會用一個字或者兩個字回答。

慢慢適應吧!

吃過飯,江森跟著幾人又來到他們曾經住過的房間,羅勇才去找李朝陽去了。

至於廖勇才是如何審訊、如何處理的,江森這會兒根本不會關心,洗漱好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去食堂吃過飯後,江森就背著背簍去了前麵的通訊室。

那邊兼顧郵局功能。

江森把知青的信貼上郵票寫好地址,填好包裹單遞了過去。

這裡負責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佝僂著背,整天抱著一個大茶缸子。

他姓白,叫白問渠,他自己成天說自己的名字有講究,卻不說是什麼講究。

“白叔!寫好了!”江森說道。

白問渠從眼鏡上麵看著江森,嘴角帶著笑,“來了這麼多人,就你會說話!我看看都是哪裡的……都是京都啊!正好明天有車去縣城。”

江森也給趙大媽寫了信,寄了一包乾蘑菇。

來的時間太短,隻能寄兩斤。

可就這兩斤,在京都也是新鮮貨。

從這邊出來,江森又去了供銷社。

“馬嫂子!”江森進門就喊了一聲。

“呦!你又來了!下了隊部還習慣吧?你去哪個大隊了?”馬嫂子看到江森,頓時樂了。

來了這麼多知青,對江森印象最深刻。

“要買點兒啥?我這邊兒才來了大醬!”她壓低聲音說道,“就一缸,輕易不往外賣。”

江森樂了,“那就買點兒,山上鹽不多,他們都說嘴裡淡出鳥來了。”他把酒囊拿下來,“馬嫂子,再幫我打滿燒刀子!”

“哈哈哈……這就喝沒了?甭理那幫子大老爺們兒,沒一個正形的!你等著啊!”

馬嫂子進了裡麵,江森就在櫃台那邊看有沒有什麼要買的。

他損失的……不對,他沒啥損失,都被他藏起來了。

哎,還是不對,浪費了一罐麥乳精。

可這東西,供銷社裡也少,還很貴,他能買得起,但不用買。

沒一會兒,馬嫂子出來了,把酒囊遞給江森,“這個你拿好了,大醬我用小罐子給你裝的,要收一毛錢。一共是一塊三毛五。”

江森自然不會介意這點兒錢,痛快地給了。

這兩樣東西都要有大醬票和酒票,隻是這兩種票非常難搞到。

就算當初江大友他們會發,也是拿到手就花了,去晚了還買不到。

“還要啥?”馬嫂子問。

江森搖頭,笑著說:“本來還有一個隊長和班長打的熊皮和麅子皮,一大早班長就拿到場長那邊去了,要換點兒口糧回去。”

“熊皮?麅子皮?”馬嫂子眼睛都瞪圓了,“麅子皮還行,熊皮很難弄!怎麼回事?”

反正無事,江森就把發生的事情跟馬嫂子說了,連帶著自己被坑,廖中義被逮住押到了場部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沒有隱瞞,他知道最後馬嫂子也會知道。

最關鍵的是,他能從馬嫂子嘴裡知道很多事情。

聽完後,馬嫂子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兒,“這小子不地道,以前下山的時候,還想從我這裡拿東西不給錢,被我打出去了!這回看他還蹦躂不?”

江森說:“我們一起來的知青,我現在挺好的,林場的同誌對我都不錯,不知道其他知青都如何了?”

馬嫂子一聽,話癮來了。

“我跟你說啊……”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江森從馬嫂子裡知道了不少消息。

而且,還包括分配到林場的三個女知青的消息,讓江森很吃驚。

那個盧秀果然不安分,分配到蓄木廠後,就哭唧唧,四班班長嚷嚷著讓隊長換人。

但是沒換成。

到了四班後,孫國紅還好,跟其他人一起乾活,一點兒不含糊,正如她自己所說,乾活不比男同誌差。

盧秀去乾活,不停叫喚,不是手紮刺兒了,就是腳被磕到了,要不就是搬不動摔倒了。

大家怕她真出事,就不讓她乾活,去剝樺樹皮。

結果,人家剝樺樹皮快的,一天能剝兩三棵樹。

她自己半棵樹沒剝完,就說手疼,又開始哭唧唧。

沒出兩天,就成功讓大家都開始嫌棄了。

可班長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她當閒人吧!

乾脆就讓她回營地幫助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退伍兵燒飯。

老退伍兵打仗負傷,瘸了一條腿,瞎了一隻眼,大家幾乎都忘了他叫什麼,就叫他老瘸子。

說起來,老瘸子打獵卻是把好手,後麵來的人都以為他是山裡的獵人,被林場收編的。

馬嫂子給江森的酒囊,就是馬乾事去年跟他要的。

他一個人燒將近二十個人的飯,又挑水又砍柴,很辛苦,但他做起來也不是難事兒。

盧秀被分過來幫忙,老瘸子也沒說什麼,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也沒嫌棄,先讓她做點兒輕鬆活兒。

比如說抱個柴、燒個火,或者給鍋裡添點兒水,摘菜洗蘑菇之類的。

頭一天還好,沒什麼事,因為老瘸子都做得差不多了。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老瘸子起來燒飯,其他人都吃過了,她都沒起來。

老瘸子也不好去叫,人家一個小姑娘,總要避嫌。

好不容易盧秀起床了,瘸著走到老瘸子麵前,“我腿傷了,好疼!”

老瘸子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在說謊,因為班長跟他說這事兒的時候,根本沒有提過盧秀受傷的事情,而且他隻是瞎了一隻眼,又不是全瞎。

盧秀活蹦亂跳的,也沒瘸。

“那你坐那兒把白菜扒了,再把土豆皮打了!”

老瘸子說完,就拿起扁擔去挑水去了。

四班運氣比較好,山上留下的溪水,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已經彙成一條河了。

等他挑著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盧秀坐在板凳上,旁邊的白菜扒得隻剩下菜心了,還隻扒了五棵不到。

土豆皮更是一個沒打。

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挑水去了。

一缸水挑滿了,盧秀的十顆白菜才扒完,正在打土豆皮。

哪是打土豆皮啊!

她沒用羹匙刮,用的是菜刀,就跟切土豆似的,最後隻剩下不到一半的土豆放在盆裡。

老瘸子還沒說話,做飯的時候,就按照盧秀弄好的做了白菜土豆,外麵的垃圾他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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