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幾個人乾脆又騎著自行車,去了鎮裡。
進了鎮子裡,他們到了搭車回村子的地方繼續往前。
大山子說:“前麵這條街就是最熱鬨的那條街,昨天那位姓苟的,就住在前麵招待所。”
“這裡隻有招待所,沒有其他旅館酒店什麼的嗎?”江森問道。
說實話,大山子奶奶是好,但是他們住在閣樓木地板上,感覺又硬又潮濕,實在難受。
如果鎮上有住的地方,他們完全可以不用去受那個罪。
老人雖然喜歡熱鬨,時間短還行,時間長了,老人家也累。
再說了,他們要想乾這個,大山子家隻能當做落腳點。
至於以後怎麼辦,還是要商量。
騎到招待所後,江森和胡誌清下了車。
他讓大山子領著魏三和刀疤去看車。
“彆為了省錢買破車,開一骨碌就拋錨,要性能好點兒的!”江森叮囑道,直接把自己背包遞給大山子,“山哥,包裡有錢你拿好,不夠魏三和刀疤那邊也有!”
大山子也沒客氣,把包接過去背好,“我們去了!回頭來找你們!”
看他們離開,江森帶著胡誌清進了招待所。
“同誌,這裡是不是住著一位姓苟的?”江森問前台正在擺撲克牌的一個女人。
女人說:“二樓最後一間!”
頭都沒抬一下。
江森也沒說什麼,問到就行,跟胡誌清上了二樓,走到最後一間,敲敲門。
苟富貴帶來的女人開的門,看是江森他們,翻了個白眼,轉身進去了。
“誰,誰啊?”苟富貴從側麵衛生間裡出來,“呦!來,來了?進,進來!快,快,請……請進!”
江森樂了,“您才起啊?吃了嗎?”
“這不,這不不,正……等等你們……呢!”
女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臉不耐煩,甚至於有些厭惡地又翻了個白眼兒。
江森就納了悶兒了。
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得罪過她啊!
怎麼這麼不待見自己這些人呢?
還是就是不待見自己?
江森就是這樣,你對我客氣,我就對你客氣。
你要是對我帶搭不稀理的,我才不慣著你!
所以,他開口道:“那正好啊!咱們出去找個地方喝兩杯,好好聊聊去!”
苟富貴當即答應了,回頭叫那個女人,“走走走,去,去吃飯……去!”
“不去!”
苟富貴臉色變了變,“吃,吃飯去!”
“我說我不去!”女人開始發脾氣,“你說帶我來做生意賺大錢的,生意呢?錢呢?吃什麼吃?不吃!”
江森和胡誌清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就看著苟富貴怎麼處理。
他們現在還不清楚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夫妻?
情人?
對象?
合作夥伴?
苟富貴明顯感覺到麵子下不來了,轉身拉著江森和胡誌清往外走,“我……們走!”
江森和胡誌清當然求之不得,誰願意看這個女人臉色?
除了那對大燈!
出了招待所,苟富貴往右側一指,“那……裡就,就不錯!”
那是一個茶餐廳,看樣子開了很久,門口的招牌都顯得很破舊。
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也沒什麼人吃飯
三個人進去後,走到裡麵靠窗的位置坐下。
老板過來,用當地話問吃什麼,胡誌清這回聽得懂了,主動承擔了點菜的任務。
“你你們,還……會說,說粵語,我聽聽都……聽不……懂!”苟富貴看胡誌清點菜,有些羨慕。
“哦!”江森笑了,“昨天匆匆,今天算正式認識,我給苟兄介紹一下,這位是清哥!清哥,這位兄弟姓苟,苟富貴!”
“幸會!”兩人握了下手。
苟富貴明顯覺得年齡稍大的胡誌清才是說的算的,不然不會什麼話都是江森說,什麼事情都是江森操心。
這也是江森要做的事情。
他必須要把胡誌清和大山子推出來。
“昨天還有三個人,我們讓他們去買車去了,等會兒過來再給你介紹!”
苟富貴覺得,昨天隻是看他們不像是普通人,眼光低了,這都要買車了,一定是有點兒背景的。
北方客,很少有什麼背景都沒有的過來淘金。
除非是窮得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過來拚一把。
那種人,大浪淘沙,已經不知道淘出去多少人了。
所以,今天他的姿態也放的很低。
“我苟……富貴!就就就,喜歡交……交朋友!”他說道,“我爸,總說……我,整天不不不乾,乾正事!我就……偏偏要,乾……給他看看!”
隨著談話深入,酒菜下肚,江森也基本上了解了苟富貴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功勞要算到胡誌清頭上,他畢竟是廣州當地人。
原來,苟富貴也算是北方人,從小在北方長大的。
在廣東人眼裡,湘省也是北方。
但是他父母老家都在這裡,他爺爺原來就是開大公司的,後來因為身份問題,下放到雲南山區,單方麵跟家裡斷絕關係。
後來身份恢複,父親母親看他年紀大了,就回來了。
原本他們就有經商頭腦,沒用多久,又開了一家商行,經營一些日用品。
現在在廣州一個繁華地段有個很老的苟家商號,就是百貨大樓,就是他們家的。
按道理,苟富貴算是妥妥的富二代,不用出來折騰。
可他們家裡有個傳統,男丁成年後,會給他一筆錢,讓他出去創業,等到有所成績,再回來繼承家業。
這種運作模式,會讓家族企業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但是苟富貴卻沒有這個心思,整天就知道玩,玩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家裡給錢讓他出來創業,他直接開了一家歌舞廳。
這把他家老爺子氣得不行了,把人叫回家讓他趕緊關了歌舞廳,找個正經生意做,他偏不乾。
還找了個歌舞廳的女人,整天招搖過市,這回,他爸媽都生氣了,說,不管他了。
江森聽完,不忘給他豎大拇指,“牛逼!”
那個胸前大燈賊亮的女人,難道就是他歌舞廳裡找的那個?
這事兒不好說。
也不知道苟富貴是認真的,還是玩玩的,所以,不要多嘴。
“我……覺得……吧!”苟富貴說起了來海邊兒的緣由,“我,也不是真……的,不不願意做做做……生意,就就就是……不想他他……們管我!越……說我,我……越不……聽!”
好嘛!
感情這位苟同誌,還是個叛逆少年!
“看看……我……們,怎麼麼合作?”
這人說起自己來,唾沫橫飛,卻沒忘了正事兒。
胡誌清看向江森,江森示意他說。
他就開口道:“苟兄,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找船,負責海上交易,你找人出錢,拿到貨,我們六你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