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第一次跟韓三乾這種事，好奇大過緊張，他一邊翻著架子上的東西，一邊看韓三乾活。

韓三耳朵貼在保險櫃門上，手擰動著密碼鎖。

回頭，江森把架子上的珠寶首飾劃拉進包裡，再轉頭，保險櫃的門已經開了。

他趕緊過去，韓三已經開始從裡麵拿東西出來了。

保險櫃很大，分為很多層，擺滿了一捆一捆的美刀和不認識的鈔票。

最下麵，有一個木頭盒子，韓三蹲下身子，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麵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江森也蹲下了身子，可惜文件袋裡麵拿出來的紙上麵的文字，他都不認識。

“不知道哪個是陸哥要的東西。瑞士銀行的賬戶信息，還有本票，這個是……”韓三頓住了。

手上拿著的那份文件像是某個設備的圖紙。

“是不是這個？看著有點兒像機床圖紙。”江森上輩子在街道工廠上班，看過類似的東西。

但是文件上的東西太複雜，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韓三收好文件，往背包裡一放，“應該是，能讓他們放進保險櫃裡的東西，肯定很重要。”

他們又在保險櫃裡的翻了一會兒，除了這個木頭盒子外，他們發現鈔票隻是外麵幾摞，裡麵全都是金磚。

“我去，這要多少錢啊！”江森都閃花眼了。

兩輩子加起來，頭一回看到這麼多金子。

不拿是傻子！

江森後悔，應該帶個麻袋過來的。

韓三咧嘴一笑，從自己背包裡掏出一個疊成小方塊兒的布袋子。

“愣著乾啥？裝啊！”

“哦！”

兩人把金磚往布袋子裡裝，江森說：“你還隨身帶著口袋？”

“習慣了！”

這習慣好！

“這麼多，我們拿不了吧？”

“能拿多少是多少！”

兩人速度很快，背包裝得滿滿的，還裝了大半袋子的金磚，很重。

江森掂量了一下，能有三四十斤重了，還行！

韓三把布袋子口子用力紮緊，又從背包裡拿出一根細繩，在布袋子上來回捆了兩道，從底部兜回來後，往身上一背，一個斜背包就成了。

“牛啊！”江森毫不吝嗇地豎起兩根大拇指，“不愧是榮門小三爺，業務就是熟練！”

韓三笑道：“我就當你誇我了，走！”

兩人來到入口暗門處，推了推，推不動。

“出不去了！”江森說。

韓三道：“不會的，他們這種暗門不會留單一開關，防止人被誤關進來，你找找，有沒有什麼開關之類的東西。”

兩人上下左右一通摸，韓三忽然說道：“找到了！”

他在接近地麵的地方，找到一個窟窿，手指頭伸進去一捅，暗門發出“哢”的一聲輕響，一邊兒就往外彈開了一點兒。

韓三起身，順手把燈關了，慢慢推開暗門。

外麵沒人，那個老頭已經離開了。

江森回憶了一下，總感覺那個老頭有些麵熟，很想醫院裡見到的那個跟維多利亞在一起的老頭。

不過，毛子臉都長得差不多，他分辨每個人也隻是用高矮胖瘦來分辨，真讓他說出來實際長相，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韓三走到大門口，往外麵看了一眼，“走！”

江森快步跟上，從門口出去，沿著原路往右拐，剛要下樓梯，就聽見身後一個人高聲叫嚷的動靜。

回頭一看，那個老頭身後跟著兩個人，已經看到他們了。

他們手裡都拿著槍，二話不說，對著江森和韓三就開了槍。

“突突突……”

江森朝前一撲，撞在韓三身上，兩人“噔噔噔！”幾乎算是連蹦帶跳地，幾步就從台階上下去了，一起撞在了牆上。

“我靠！”江森被韓三背後的布袋子硌得生疼的。

要是再重點兒，他可能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被金子硌死的人了。

韓三轉身推了他一把，往下麵就跑，“跑啊！”

江森趕緊跟著往下跑，一步幾個台階，轉眼到了二樓。

一樓的交火非常激烈，已經開始往二樓轉移。

好幾個人隔著欄杆朝樓下射擊著。

樓上的槍聲一響，緊接著追趕的人一喊，就有個家夥轉頭看了過來。

“@#￥%……！”那個人不知道喊了句什麼，有兩人轉頭跟他一起抬槍就打。

“突突突……”

一溜子彈打在牆上、地上，飛濺的碎塊兒都蹦到江森的臉上了。

“我艸！”江森罵了一句，抬手就是兩槍。

韓三扔出去一個東西，拉著他就跑。

“砰”的一聲，落地一顆煙霧彈，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煙霧就彌漫了整個走廊。

三樓半的地方，一支槍對著下麵射擊著。

江森和韓三隻能貼著牆朝下跑，馬上就要到一樓，不料一樓的人，正在後退，跟他們正好碰上。

對方一愣，等他們發現這兩個華國麵孔的年輕人不是他們的人，抬槍想要攻擊的時候，韓三和江森同時開了槍，又扔出去了兩個東西。

韓三扔出去的仍然是煙霧彈，江森也以為他扔出去的也是。

“轟！”的一聲，衝擊力直接震碎了兩側的窗子。

江森感覺自己胸口就像被車撞了似的，氣息一窒，差點兒噴出一口血來。

“這邊！”煙霧裡，一隻手抓住江森就跑。

江森咳嗽了兩聲，咬著牙被拽著跑，伸手摸到牆壁後，就感覺身後一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腿往上一抬。

“我艸！”江森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韓三的力氣太大，直接把他從窗口掀了出去，整個人平拍在地麵上。

寒天凍地的，差點兒把江森的魂兒跌出去。

他感覺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勉強翻過身，費力的喘著氣。

“咚”的一聲，韓三也跳了出來，彎腰就拉江森，“還躺著呢？走啊！”

江森知道這會兒不是休息的時候，儘管難受得他想吐，疼得他想叫，但還是咬著牙，順著韓三的力道站了起來，踉蹌著往前跑去。

等他們翻過欄杆，回到車上的時候，江森感覺自己死了。

感覺魂兒和身體不停地晃蕩著。

韓三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臉，“森哥，你沒事兒吧？”

“死不了……”江森咬著牙說了出來，“再拍就拍死了！”

韓三鬆了口氣，發動車子，掉頭往回開去。

大樓那裡，槍聲漸漸小了，遠處似乎有車輛往這邊開來。

時間差不多了，警察該出現了。

韓三開著車，在城裡繞了一圈兒，在一個早開門的麵包房門口停了下來，進去買了兩杯咖啡回來了。

“森哥，喝點兒。”

江森不想吃也不想喝，抬起的手都在發抖，他又罵了一句“艸！”甩甩手，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雖然不想喝，但是熱咖啡喝下去後，還是好了很多。

他終於能順暢地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