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江森問。
“是個地名，頓河邊兒上，黑海的一個港口城市。”
“哦，我明白了，千麵給我這個，意思是不是他們打算從那兒把武器運回去？”
“千麵？”陸解放立刻抓到了江森話裡的關鍵信息。
“啊……”江森頓了一下，“他外號！陸哥，他是這意思不？”
陸解放點點頭，“應該是！”
“那我們……”
話沒說完，小五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六個人。
六個？
江森想，這是早就安排好了，還是清一色華國人。
“哎哎！陸哥，我們自己開來的車還在那邊呢！”
陸解放笑了，“後麵呢，他們給我們開出來了。”
江森走到路另一頭往後看，果然看到他們開來的車停在最後麵。
“行了，把車交給他們就行，我們回去了。”
看著小五帶來的人把車開走了，江森他們往自己車那邊走。
韓三故意拖後一步，偷偷跟江森說：“就這麼回去了？我還想晚上回去看看呢！”
“把錢給弄回來？”
“可惜，沒人會開飛機，不然就順手把飛機開走了。”
江森看向前麵的陸解放，要不要問問他有沒有飛行員？
有點兒誇張了，可是被韓三的話說得心癢癢的。
怎麼辦？
韓三又說：“要不，跟陸哥說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找個旅館住一宿？”
江森說：“剛才我也在想這個，我們要是乾的話，跟他說不說？”
要把送出去的錢拿回來，這事兒搞不好就讓瓦爾暴怒，要不要告訴陸解放呢？
陸解放正好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已經拉開了車門，準備上車了。
“陸哥！”江森還是喊了出來。
陸解放停下上車的動作，等著江森走近，“怎麼了？”
“那個……”江森斟酌怎麼開口，“今天不早了哈！”他看了看天色，“那個，是不是累了？對了，早過了飯點兒了，找個地方吃飯唄！”
陸解放慢慢地笑了，“上車，帶你去個特彆好吃的餐館。”
江森對著韓三一揚眉，速度上車。
小五往城裡方向開去，進城沒多遠，就看到一家中餐館。
上麵大字招牌，紅紅火火的掛著“中華餐館”四個大字。
江森樂了，“哎呀，吃中餐啊！太好了，這些天天天吃麵包，我都快變成麵包精了！”
幾個人都笑了，陸解放說：“走，下車！讓你吃個夠！”
幾人下了車，拉開門進去，裡麵沒什麼客人。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過了午飯點兒，沒有客人也正常。
吧台裡麵，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華國女人抬頭看到來人了，就笑著迎出來。
“幾位吃飯嗎？”她說的是華國語，真不知道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是華國人，而不是棒子或者鬼子的。
“吃飯！”陸解放說，“老板在嗎？”
女人依舊微笑著，“老板在午睡，您跟他認識？”
陸解放說：“那就先吃飯，等會兒睡醒了，你就跟他說，遠方朋友來拜訪了。”
“好的，幾位這邊請！”
飯店裝潢得很有華國味兒，紅燈籠，中式桌椅，吧台有發財樹和金元寶。
吧台背景牆也貼著花開富貴的大紅花的畫。
大柱子上麵，也掛著拉花，用紅布裹著。
這種裝修，富麗堂皇帶著一絲絲土豪氣息，在國內不少人會把家裡裝修成這樣。
土氣還有些俗，可現在看在眼裡，哪兒哪兒都顯得親切。
尤其是那道紅燒肉，吃得江森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配上那碗大米飯，簡直太香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從樓上下來了，麵帶驚喜地叫道：“好小子！你終於來找我了！”
陸解放趕緊起身，“梁叔！我就是饞了，帶著幾個小兄弟來過過嘴癮，不來你這裡去哪兒？”
“這就對了！這幾個都是你……”他沒說下去，挨個打量了一下江森幾人。
“他是小五，一直跟著我的，他叫江森，國內知名青年企業家，開了好多家公司，他是韓三，跟他一起的。”
幾個人都做了介紹，江森總感覺介紹自己的時候，這位“梁叔”多看了他兩眼。
互相認識後，梁叔坐下了，讓吧台的女人去拿酒，被陸解放攔住了。
“梁叔，今晚上有事兒，不能喝。”
梁叔立刻讓女人彆拿了，低聲問：“有事兒？”
陸解放笑了，“有茶沒有？弄點兒茶喝，我們邊喝邊嘮！我也正好消消食。”
“有！但肯定沒有你在國內的好。”
“那也不錯了，出來都是喝咖啡，就算茶葉沫子，喝著都香！”
幾個人從樓下飯桌，轉移到了樓上茶室。
二樓茶室有很多間，在靠窗的那一麵，中間一條走廊，對麵是吃飯的包房。
茶室中間用鏤空的博古架分隔開，頂頭才有幾間密閉的茶室。
梁叔也沒去兩頭，就在中間兩個茶室上了茶。
不是一個茶室坐不下，而是他要跟陸解放單獨說話。
江森他們也不在意，隔著博古架的縫隙，就能看到彼此，說話聲音大一些就能聽見。
他和韓三、小五在一起反而輕鬆，又能嘚瑟他的茶藝了。
“小五，給你表演一個！”江森笑著說道，但他打開茶葉罐，看到裡麵是茉莉花的時候，笑容僵住了，趕緊把擺開的茶具收到一邊兒，拿過旁邊的玻璃杯，“啊，這個啊，直接泡就行，你看，這花慢慢開了，多好看！”
韓三悶著頭，嘿嘿地笑了起來，小五還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謝過江森，跟他一起看著杯子裡的花。
“小五！過來一下！”陸解放忽然把小五叫了過去。
江森趕緊跟韓三湊在一起說話。
“三兒，你打算晚上怎麼乾？你沒看到，我當時不是拿著槍去後麵突突去了嗎？後麵好像就是軍營，進去恐怕很難。”
韓三說：“我看到了，進去不難，難的是怎麼把東西弄走。”
“你還想把那架飛機弄走啊，你會開嗎？”
“不會！”
“那你怎麼弄走？推著走？”
“我覺得陸哥應該會開。”
“就算他會開，你打算告訴他嗎？你不是想我們自己偷偷去搞一把嗎？”
韓三扭頭看了那邊一眼，“要不就算了，我們直接把錢弄走，飛機啥的還是算了。”
兩人分開了，繼續品著茉莉花茶的香味兒，可心裡總感覺有點兒不甘心。
他們沉默著，都在心裡各自思考著這件事情要不要去做。
錢來的容易，花起來也不心疼，可他們就是想要搞一把，畢竟毛子也不是什麼好人，讓他們賺錢，心裡總歸不太舒服。
“要不……”兩人幾乎同時抬頭說出這兩個字，就都笑了。
“你說！”江森說。
“要不，跟他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