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一愣,這個女人眼熟,演過很多影視劇,不過一直都跟獎項無緣。
就好像每次提名,她都是彆人的陪跑一樣。
對於這個小花私生活,江森一點兒不了解,隻是因為看過的一些劇裡有她存在,臉熟而已。
“好啊!”江森拿過一杯酒,跟她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謝謝!”
看著離開的背影,小花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說“好啊”,真的隻是陪她喝了一杯。
韓三低聲笑道:“森哥,你可太不紳士了。”
“怎麼地?非要陪她一醉方休才紳士?”
“江先生!很榮幸認識您,在下是孫策!港島周刊主編!”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著跟江森打招呼。
“孫策?好名字!孫先生的周刊我經常看,很精彩。”江森聽到這個名字就是一愣。
“哈!江先生說笑了,我這個名字到哪裡去都會被人調侃。”
“挺好的!”江森說,“孫策可是三國時期的重要人物,勇謀兼備。”
“江先生博才!”
兩人說著毫無營養的話,目的都一樣,相互認識。
“改天我請江森飲茶!”孫策見好就收。
他走了,又換了另一個……
整場下來,江森從內心裡感到疲憊。
這種交際,就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又要注意禮儀,又要注意言辭。
不過,收獲也很大,他還真的認識不少重量級人物,尤其是那位港府投資署的,名叫陳東山的人。
“江先生,如果您有意向,可以來港島投資!”對方的華國語居然說得很好,讓江森很意外。
“就衝您華國語說得這麼好,就算不投資,我也會經常來的。”
“哈哈……”
兩人聊得很開心。
從聊天裡,江森抓到一個關鍵點,陳東山的弟弟在幼年的時候失蹤了。
他們家也算是小富之家,當年幾乎花光了家產也沒有找到。
最後聽說有人在一艘船上看到過相似的孩子,可能被拐賣到內地去了。
當時社會很亂,家人萬般無奈下,隻能暫時放棄。
陳東山從歐洲讀書回來後,就開始參加港島議員競選,他想要做到更高的位置,才能有更多的資源尋找他的弟弟。
他從來沒有放棄過。
“您弟弟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征嗎?”江森問,“回去後,我也可以在內地幫您一起尋找。”
陳東山眼睛一亮,“那當然好啊!先謝謝江先生,不管能不能尋到,我都感謝您!”
跟這個人說話很舒服,這是江森過後總結的。
不然也不會跟他說話的時間比彆人都長。
而且,他可以肯定是第一次見到,卻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他回憶著前世今生的點點滴滴,都沒有跟任何一個港島人有什麼交集。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我弟弟叫陳東海!他長得跟我很像,嗬嗬,我母親經常這麼說!”陳東山笑著說道,“我給你看看他小時候的照片!”
照片在他的錢包裡放著,是一家五口拍的黑白老照片。
父親、母親,爺爺,還有兩個小男孩兒。
大一點兒的應該就是陳東山,小一點兒的是陳東海。
兩個幾歲的孩子,都穿著背帶短褲,梳著小分頭,對著鏡頭一個笑著,一個臉上有些茫然。
“這就是我弟弟,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江森笑著點頭,說道:“我可能很快就會回去了,如果您真的希望我幫您找人,最好能給我一張他的照片,如果沒有單獨的,這張多洗一張給我也可以。”
陳東山笑著拍拍江森的胳膊,“多謝!我明天就可以送過來,您住在……”
“就住這裡,2032房間!”
“好!我記住了!”
在陳東山轉身離開的瞬間,江森似乎看到他微紅的眼睛,無聲歎了口氣。
有些家人,不論天涯海角也有人惦記著你,有些家人,卻近在咫尺讓人心寒。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一直到酒會結束回到房間,江森還在想著這件事。
不過,還有一件事讓他感覺很奇怪。
那就是,那天在蘭桂坊見到的幾個大佬,有一個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過來跟他打招呼,反而像是過去隻是作陪似的。
“你說哪個?”千麵聽到江森的疑惑後,問了一句。
“鄒中懷!”
“他……”千麵回憶著,“他聊天的對象,好像都不是演藝圈兒的,有幾個人是報紙雜誌,有電視台的,哦,有一個,就是我們下去的時候,跟你說喝一杯那個女的。”
“她?”江森有些疑惑,不過回頭就釋然了,“這個女的可能是他影業公司的人。”
韓三說:“這個人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他不過來跟你打招呼,卻時時刻刻都在注意你跟誰在說話。”
“嗬……”江森失笑出聲,“哎呀,搞得我像對他做了什麼似的。不管了,我跟你們說點兒正事兒!”
他把跟陳東山之間的談話內容說了一遍。
江森跟人聊天的時候,千麵和韓三都在不遠處看著周圍動靜,所以,對於他們說了什麼並不是很清楚,不過也看到他們在看照片。
“他弟弟?陳東海?”千麵微微皺眉,似乎在想著什麼,“聽著有些耳熟。”
韓三說:“要是真的被拐買到其他國家去了,還真的不好找,再說了,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吧?就算找到,你說看照片也就三四歲,能記住多少?難!”
“既然人家開口了,雖然是我提出來幫他去內地找找看,但他也是有意交好我的。”江森分析道,“找他弟弟是一回事,他很隨意就說出來的,但他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來港島投資。”
“來港島投資?”千麵忽然笑了,“森哥,你可能不太了解港島投資情況,先不說有多少國外資本在這裡,就算本島就有四大家族,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有大量產業在手上,房地產就算一個,真的很難。”
江森呼出一口氣,“先不說這些了,早點兒休息,不管是投資還是找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讓江森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陳東山就來了,還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父親也跟著一起來了。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陳東山的父親,居然說著一口魯省方言……
“老爺子,您到這裡這麼多年,口音都沒變啊!”江森笑著問道。
“改不了了!”老爺子說,“就算走到哪裡,鄉音也難改!”
“這倒是實話!”
陳東山在他父親麵前顯得很謙遜,一直默默聽著他們兩個說話。
儘管江森的年紀很小,他也沒有絲毫的不敬。
“我聽東山說了,你是內地來的吧?”老爺子也不客套,直入主題,“我十歲的時候,跟著我父親,就是他爺爺一起來的港島地!現在,家裡頭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