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韓三也握了個手,就帶著兩人進去了。
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麵傳來魯家先的聲音,“進!”
小謝推開門,笑著說道:“進去吧!”
江森和韓三走了進去,魯家先從辦公桌後站起身,“江森啊,又見麵了!”
“魯部長,您好!”在這裡是來談工作的,江森換了稱呼。
“來,坐!韓三,我們又見麵了!”
韓三趕緊點頭,“魯部長您好!”
“好好,趕緊坐,不用客氣!我這裡可是很少來客人的!小謝,去倒兩杯茶來。”
小謝出去,倒了兩杯茶進來又出去了。
魯家先坐到兩人對麵,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你給我打電話說要當麵彙報,不是要說港商的事情吧?”
江森笑了,把手裡的資料遞過去,“就知道瞞不住您!您先看看這個,這些不好在電話裡說。”
魯家先拿出襯衣口袋裡的老花鏡戴上,“我看看,你是給我出難題來了,還是送驚喜來了……”
江森和韓三都笑了,等著魯家看完資料,拿起茶杯喝著茶,觀察起辦公室的環境來。
這裡就是過去王公大臣辦公的地方,門窗、擺設還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隻是多了現代的辦公用品和書架,文件櫃。
看著看著,魯家先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也越來越認真,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看完後,他抬頭問道:“這份資料可靠嗎?”
“可靠!”江森說,“就是我們公司副總經理帶隊去那邊考察回來,給我的這份資料,您看,我底下還沒簽字呢!我就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能算是普通的商業行為了,我也沒人能說,就想到您了。”
“嗯,很好!你幸虧來找我了!”魯家先收起眼鏡,“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
“就我們公司的幾個人,我必須要去一趟,才能正式談收購的事情。”
“好!你等等!”魯家先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小謝,你去跟上麵說,下午的會議換個時間,然後你去找……”
說完後,他回來坐下,問道:“這份文件你還有嗎?”
“有的!”
“那好!這份你給我留下,我下午跟幾個人商量一下,你等我電話!”
看來,魯家先非常重視這件事情。
江森和韓三起身,“魯叔叔,那我們就回去了!”
“好,我送你們出去!”
“不用不用,魯叔叔,您留步,我們自己出去就行!”
客氣來客氣去,魯家先還是把他們送到了辦公樓門口,看他們離開了才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
出來上了車,韓三才問江森:“森哥,你說他們會跟你說什麼?”
“說什麼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上麵會無條件支持我們把煉鋼廠收購下來的。”
“這麼霸道嗎?”
“必須的!”
兩人開著車,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辦公室裡,王建國聽到江森的話後,也覺得收購煉鋼廠的事情似乎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都有誰知道這件事情?”江森問出了跟魯家先一樣的問題。
“就那天我們吃飯的幾個人,我把清哥叫來吧!”王建國起身,到門口讓人去叫胡誌清。
“他們其他跟著去考察的人不知道?”
王建國說:“清哥說過,當時其他人跟著梁叔去辦理收購酒店的手續去了,他和馬乾事兩人,被市政廳那位議員帶過去參觀的。至於他跟其他人說過沒有,我就不清楚了。”
正說著話,胡誌清過來了。
“清哥,來的正好!”王建國說,“森哥問收購煉鋼廠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胡誌清有些狐疑,坐下後答道:“不就那天吃飯的人嗎?怎麼了?有問題了?”
江森笑了,“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跟你一起去考察的人,還有誰知道?”
胡誌清想了想,“當時,我說了一嘴,那個議員帶著我和馬乾事去參觀當地的煉鋼廠去了,隻是當時並沒有談到具體收購事項,我就沒多說。我們在一起說的,都是已經能確定投資的項目,比如要蓋的大酒店,就是梁叔酒店所在的位置,正好把他的收購過來。還有投資公司用地,也是下麵人去辦的。要說清楚的,隻有我跟馬乾事了!”
江森點點頭,“那就好!”
“是不是出事了?”這回是王建國問的。
“我剛從上麵回來,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我也在等消息,所以先回來跟你們打個招呼,就不要跟其他人說了。”
“這個好辦!”胡誌清說,“我回頭把考察那邊的發展規劃書裡,收購煉鋼廠的這一條去掉就行。”
江森點點頭。
王建國說:“我跟清哥單獨搞一個計劃書,我們兩個親自管理,不用其他人。”
江森再次點頭。
他說這些話,完全是憑借魯家先的反應而做出的判斷。
畢竟,他是知道那個煉鋼廠對毛子國,或者任何一個國家來說,有多重要。
他內心裡隱隱有一種興奮,來源於他即將改寫曆史的興奮。
他們幾個人在辦公室裡談了兩個多小時,江森才跟韓三回了家。
剛剛到家,就看到英子一臉不高興。
老瘸子和陳五爺的臉色也不好看,隻有虎子什麼都不知道,興奮地在院子裡追著魏老二。
“這是怎麼了?”江森笑著問英子。
英子正在給虎子縫褲子,頭都沒抬,說道:“還不是有人看不得人好?”
“到底怎麼了?”江森坐到她旁邊。
韓三聽到這話後,什麼都沒說,起身出去問陳五爺去了。
英子放下手裡的活計,看向江森,“下午你剛走,街道就有人來了,問了好多有的沒的,還說讓你回來後,去他們那裡一趟,主要說明一下你去港島的事情,都跟什麼人接觸了,怎麼聯係上港商的,還有,你以前不是去過毛子國嗎?還讓你說一下去了毛子國都乾什麼了,跟什麼人接觸了,都做了什麼!我看啊,都是吃飽了撐的,自己家一堆爛事兒,還有力氣管咱家?”
江森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
這種事情不少見,尤其是現在,整個國家都百廢待興,但是,還有一些人,始終保留著五、六十年代的思想和作為。
沒想到,這次居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他問心無愧,做的每件事情,上麵都一清二楚。
怎麼這些人會盯上自己的呢?
“你怎麼回的?”
“能怎麼回?我說,誰不知道我男人是乾什麼的?要是他有問題,也有上麵人來管,還輪不到他們!”
江森頓時樂了,“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說我思想覺悟有問題,還說如果說不清楚,恐怕連我都要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