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派來的人，化整為零又在羅熱城彙集。

這些人都是身懷絕技的特工，或者說是殺手也行。

其中不乏會追蹤的人。

大街上的咖啡館裡，莫名其妙就多了很多陌生麵孔。

能夠購買消息的地方，短短幾天就賺了很多錢。

教堂旁邊的一棟房子裡。

一個人正在煮咖啡，旁邊的留聲機裡放著優雅的音樂，背後傳來毆打和慘叫的聲音。

他伸手把聲音調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身體隨著音樂搖晃著，轉身走進旁邊的臥室。

兩個四十多歲的夫妻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因為椅子太小，兩人的身體都被勒變形了。

女人的頭發淩亂，嘴巴被一條藍色的領帶緊緊勒著，眼神裡透著絕望。

原本畫好的眼妝，隨著眼淚不斷流淌下來，在臉上形成一道道黑印。

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耷拉著腦袋，一條腿彎成詭異的角度。

兩人麵前還站著兩個人，手裡拿著一把螺絲刀。

端著咖啡進來的男子，沉浸在音樂裡，對著右邊的人說：“咖啡不錯！你去喝一杯！”

等人出去後，男子看了看夫妻兩個，嘖了兩聲，搖搖頭，問左邊的男人：“說了嗎？”

“還沒問！”

“哦！”男人端著咖啡坐到床上，摸了摸床單的質感，輕聲問道：“那些華國人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從研發中心帶走什麼東西？”問過後，他又看向夫妻兩人，“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如果知道你們就點點頭，如果不知道……”

丈夫抬了抬頭，妻子拚命點著頭，又哭了起來。

男人忽然身手把女人嘴巴上的領帶解開了，“好了，說吧！他們拿走了什麼？”

“我不知道……”女人哭泣著，“求求你們，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拿走了什麼，我丈夫隻看到他們用卡車從研發中心裝了很多箱子上去，裡麵到底裝著什麼，我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們，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哭泣著說道。

男人努著嘴想了想，忽然又把丈夫嘴巴上的領帶解開了。

丈夫呼出一口氣，緩緩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隻是個普通的煉鋼工人，我看到他們從研發中心拉了好幾個箱子離開，裡麵裝著什麼根本看不見！我沒有說謊，如果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殺了我們吧……”

男人笑了，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卡車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說看到他們往東邊開去了……”

“有人說？是誰？”

“是……”

半個小時後，這棟房子裡忽然發生了爆炸，大火熊熊燃燒著，似乎想要吞沒周圍所有的一切。

救火車的警報聲由遠及近……

另一處房子內，相同的情形正在上演。

還是剛剛那三個男人，不同的是，房子裡隻有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和一個臥床重病的老人。

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豁然正是謝爾蓋的女助理。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竟然沒有跟隨謝爾蓋離開這裡。

現在，她被三個男人吊在地下室的橫梁上，身上的衣服被剝光，身體上一道道傷痕，鮮紅刺眼。

她的眼鏡早就不見了，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之前喝咖啡的男人，跨坐在一張破桌子上，看著女人說道：“那些華國人從研發中心拿走了什麼？”

女助理沒有動靜，站在旁邊的男人上前，在她胸前狠狠地掐了一把。

女人疼得渾身都在顫抖，終於清醒過來。

“他們在談判的時候就說過……要謝爾蓋留下所有的資料和……和技術人員……簽過合同後……有一天我想起來我還有私人的東西在那裡，就回去拿……然後看到他們開著卡車進了研發中心，從裡麵搬出來十幾個木頭箱子，裝上卡車後就開走了……”

“箱子……”男人嗤笑了一聲，“又是箱子，我隻是想知道箱子裡麵到底裝著什麼……”

女助理似乎又昏迷了過去。

男人有些皺眉，“弄醒她！”

女人在劇痛中再次清醒過來。

男人起身走過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就算你沒看到箱子裡有什麼，但我想你一定知道之前他們在研究什麼，對嗎？親愛的，隻要告訴我們，我們就立刻離開這裡，給你一大筆錢帶著你樓上癱瘓的母親去歐洲，如何？”

女助理無力地說道：“謝爾蓋嘴巴很嚴，從來不跟我們說他們在研究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在研究一種塗料，好像是用在戰鬥機上的……”

“還有嗎？”

“還有，他們好像在秘密研究什麼新式武器……還有發動機，我無意中得知，有一位工程師收了軍隊裡的好處，研究出來一種速度極快的戰鬥機的發動機，隻是他忽然失蹤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謝爾蓋說，他辭職去了鄉下……可我們都知道，他可能已經死了……”

男人微微揚起頭，眼底透出謹慎，“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嗎？”

“我確定……我覺得謝爾蓋這麼著急賣掉煉鋼廠，可能也跟這個有關係……”

“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嗎？”

女助理搖搖頭，“他還有一個助理，跟著他一起去了歐洲，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如果……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歐洲找他們……”

男人鬆開手，女助理的頭無力地垂了下去。

男人轉身快步走出地下室，站到客廳裡，看著窗外的夜色，點燃了一根香煙。

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沒一會兒，兩個同伴走了出來。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出門，朝屋內扔出還在燃燒的煙頭後，開車離開了這裡。

十幾分鐘後，又一聲爆炸傳來，這棟房子也被大火吞沒了。

救護車和救火車、警車的警笛聲，幾乎響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市政廳就公布了夜裡發生的事情。

“希望大家注意安全，冬天到來了，在燒壁爐烤火的時候，千萬記住不要把自己手裡的武器離火源太近……”

正在擦槍的阿廖沙，對這種答案嗤之以鼻。

他瞄了瞄準星，電話就響了。

放下槍起身去接電話。

“……我是阿廖沙……我看到了，當然，他們已經盯上了謝爾蓋的知情人，昨天夜裡死掉的女人是他以前的助理……我當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江，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你們從研發中心拿走了一些東西，正在想辦法找到他們離開的路線……他們不會盯著你們，因為有我在，他們隻會認為你們都是我雇的……好的，我們煉鋼廠見麵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