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這東西就是這樣,鮮活的海鮮跟死去的海鮮完全不是一個價格。
哪怕是剛死,價格也是會大打折扣。
畢竟鮮活的海鮮與冰鮮的海鮮在味道跟口感上麵還是有著一些區彆,對於華夏這麼一個擁有著數千年美食文化的國家來說,丁點的口味差彆還是輕易便能吃出,尤其是華南F3的那些百姓。
如今顧瀚現在麵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打氧機,這桶裡麵的魚活不了多久的時間。
魚不比螃蟹跟蛤蜊,螃蟹跟蛤蜊出水之後,還能活上好長一段時間。
尤其是螃蟹,隻要保持相對的濕潤,放個三兩天都不見得會死。
可是魚卻不同了,有些魚氣性大,一出水就死,比如泥猛魚、馬鮫魚、帶魚等等。
至於如何分辨什麼魚容易出水就死,什麼魚比較容易存活,倒也相當的簡單,去海鮮市場看一下,看看哪些海魚在魚缸當中,哪些海魚在冰箱魚攤當中,便能分辨出來。
所幸的是,桶裡麵的那些魚由於一直生活在淺水區域的緣故,倒也不會說出水馬上就死,石斑並不算是特彆容易死的魚。
可即便是如此,在沒有打氧機的情況之下,還是容易發生問題。
“瀚哥,這拿去市場上麵賣肯定不行,到時候彆說有沒有人買了,這要是一下子被人給包圓買了的話,那倒還好。可一旦沒有人買的話,拖上個一會兒的時間,這些魚就都死透了。”林德義皺著眉頭說道。
“嗯,我明白。我想一想。”顧瀚沉吟了一句說道。
如今對於顧瀚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賣給那些海鮮攤販,尤其是那些海鮮收購商。可是這樣的話,價格會被壓到很低,市場上麵賣一百塊錢一斤的魚,到那些收購商手中,恐怕也就隻有五六十塊錢一斤的價格。
這樣一來,顧瀚可是會少賺許多的錢。
“有辦法了。”顧瀚把手揣進口袋裡麵,掏出那台老舊的手機,點開了通訊錄。
錢敬天,也就是大爺的兒子,那個常樂海鮮舫的老板,成為顧瀚最好的選擇。
顧瀚那天可是收了錢敬天的名片,也是第一時間便把錢敬天的手機號碼給記了下來。
伴隨著號碼的撥出,稍稍的等待了幾秒鐘的時間,手機那頭便傳來了錢敬天的聲音,“你好,你是?”。
“錢老板,我是顧瀚,那天我們在明珠海鮮市場見過一麵,就是大爺旁邊的那個攤位,我還賣了三隻青蟹給大爺的。”顧瀚生怕錢敬天不記得自己,趕忙的把大爺給亮出來。
“哦,我記得你,那天我父親跟你買了幾隻螃蟹,還是我送錢過去的。”錢敬天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太願意跟顧瀚打交道,說話的聲音有些冷淡。
畢竟錢敬天可是常樂海鮮舫的老板,也是整個濱海省擁有十來間高端海鮮酒店的大老板。而顧瀚隻不過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攤販,兩人在身份上麵便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更何況錢敬天和顧瀚隻不過是見過一麵而已,甚至是連交情都沒有。
“是這樣的,錢老板,你那天不是跟我說,我要是弄到什麼好貨,可以聯係你嗎?我今天剛好弄到了幾條石斑,其中有兩條東星斑,三條老鼠斑,還有兩條老虎魚。”顧瀚也清楚錢敬天未必會與自己聊太久的時間,也是趕忙的把今天弄到的幾條魚給說了出來。
“那你運氣還是比較的不錯,東星斑跟老鼠斑還有老虎魚這都是不太好搞的魚種。”錢敬天臉上的冷淡也是稍稍的收起,顯然顧瀚說的那幾條魚有那麼一點引起錢敬天的注意。
可也僅僅是一點,畢竟錢敬天本身就是經營海鮮酒店,在偌大的濱海省更是開設了十來家分店。
像是東星斑跟老鼠斑這類的魚,常樂海鮮舫的每一家門店都擁有著一些。
“我也是運氣比較不錯,錢老板,我弄到的這幾條魚都不少,兩條東星斑每一條都有兩斤半左右的規格,至於說那老鼠斑也是有一斤半的規格,就是兩隻老虎魚比較小一點,不過也有差不多一斤重。”顧瀚繼續說道。
當聽到顧瀚這麼一說,錢敬天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神色有些驚訝。
這些天裡麵,錢敬天還在發愁一件事情,那便是市裡麵的幾位領導在常樂海鮮舫訂了兩桌酒席,點名要吃東星斑。
東星斑這東西常樂海鮮舫有,幾乎每一家店都有那麼幾條,隻不過普遍的個體都是在一斤二三兩重而已,很少能夠有兩斤重以上的東星斑。
而市裡麵的幾位指定的兩桌酒席,都必須要有東星斑。可如果說個頭太小的話,那就顯得有些寒酸。
也正是因為如此,錢敬天這些天可是沒有少往各大海鮮市場或者碼頭跑,希望弄上幾隻兩三斤的東星斑出來。
可跑遍了整個小鎮,甚至是讓人在濱海省的各個碼頭與市場尋找,都沒有怎麼瞧見太大個體的東星斑。
如今可不比後世,如今的東星斑可都是純野生的東星斑,不比後世養殖技術發展起來之後,東星斑也有進行養殖。
在後世想要找到一條三五斤的東星斑,其實並不難,去大型的海鮮市場當中溜達一圈,運氣好還是能夠碰到一兩條,畢竟利用養殖技術養上一條三五斤重的東星斑,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甚至是十斤的養殖東星斑,隻要錢到位,也是有辦法能夠買到。
“你是說你弄到的兩條東星斑都是兩斤半左右的個體?”錢敬天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問道。
“嗯,我掂量了一下,大差不差。”顧瀚點了點頭說道。
“行,那你能幫我送到市裡麵的常樂海鮮舫嗎?我現在就在市裡麵。”錢敬天忙不迭的說道。
“咳咳,錢老板,這個恐怕不行。我們沒有打氧機,我們現在隻是用水桶裝著而已,一會還要找個網袋裝著放在海裡麵養著。
要是我們現在送去市裡麵,我擔心這幾條魚可能都死了。”顧瀚搖了搖頭說道。
“你現在在哪裡,我帶人過去拿。”錢敬天想了想,覺得顧瀚說的有道理,真要是在沒有打氧機的情況之下送到市裡麵,也不知道這魚能不能扛得住。
“我在鎮上的龍濱路那邊,從龍濱路的那家興發超市邊上的小道走進來,走個幾分鐘路的那片海灘當中。”顧瀚把自己的位置給說了出來。
“嗯,你等我過去拿,大概四十五分鐘,我們就能到。”錢敬天點了點頭,記下了顧瀚說的地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