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上,譚立興跟顧瀚來到了海邊。
譚立興的眼瞼低垂,剛剛看到一些漁民攤販們的不自知,讓譚立興的心情難免有些失落,普通的人不認識藍環章魚也就罷了,可依舊是有不少的漁民攤販對這劇毒無比的藍環章魚也僅僅是一知半解,這讓譚立興心中莫名升起一絲的煩躁。
“顧瀚,你是怎麼認識這藍環章魚的?剛剛倘若不是你及時的發現,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後果。”譚立興歎了一口氣,看著顧瀚問道。
“我此前看過國外的一檔節目,裡麵有介紹這藍環章魚。說實話這藍環章魚我也是第一次瞧見,要不是其體表上麵明確的藍環,還真不好辨彆。”顧瀚隨意胡謅了一個借口,他也不可能說是自己上一世刷短視頻才認識這藍環章魚。
“你倒是認識了,可是依舊是有不少的人不知道這東西的危險性。國內海洋生物研究起步太過於晚,甚至是如今也僅有幾本修訂成冊的書籍罷了。
你剛剛也看到了,還是有不少的人,甚至是那些漁民對於藍環章魚的危害全然不知。藍環章魚、僧帽水母、箱形水母、貝爾徹海蛇,太多太多的海洋生物存在著巨大的危險。
這些生物能夠輕易的置人於死地,可許多漁民卻對此渾然不知。”譚立興神色有些落寞的說道。
“譚教授,其實漁民們知道,就拿我們來說,常掛在嘴邊的一魟二虎三沙毛,說的不也是海裡麵劇毒的幾種魚類。漁民們都清楚這些魚具備著強烈的毒性,就算是海鯰魚、河豚、泥猛魚,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其毒性,在麵對的時候都會謹小慎微。
如今很多人之所以不認識藍環章魚,又或者說是僧帽水母、箱型水母以及貝爾徹海蛇,主要是這些東西太過於罕見,除了僧帽水母跟藍環章魚我們華夏可能瞧見一下之外,另外的箱型水母跟貝爾徹海蛇都是澳洲的物種。
人們見得比較少,自然而然也是對其沒有什麼太大的了解。”顧瀚神色平靜的說道。
顧瀚說的沒錯,人們對於藍環章魚跟僧帽水母的不認知,更多的還是因為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這東西。
當然了,還有一點就是如今宣傳還沒有徹底的普及,很多人甚至是連聽都沒有聽過藍環章魚跟僧帽水母。畢竟這始終不是後世那麼一個互聯網高度發達的年代,大家也不可能通過抖音翻閱視頻,認知世上許多新奇的玩意。
“你倒是對此有一些了解?”譚立興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顧瀚,沒有想到顧瀚竟然懂得這麼多?
“平日裡就是喜歡看一些電視節目,尤其是開始趕海捕魚之後,更是看了多上一些。我這頂天了就是一知半解而已,要論專業還是譚教授您。”顧瀚訕訕的撓了撓頭說道。
這要不是自己上一世閒著沒事整天刷抖音,顧瀚哪裡知道什麼僧帽水母,哪裡知道什麼貝爾徹海蛇。
“你啊,倒是個人精,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行了,那藍鰭金槍魚應該開始拍賣了,我們去瞧瞧。”譚立興拍了拍顧瀚的肩膀說道。
“譚教授誇獎了,我隻不過是普通的一個漁民罷了。對了,譚教授這藍環章魚要怎麼處理?你們需要采集拍照嗎?”顧瀚提溜著手中的袋子問道。
“不需要,這藍環章魚雖然稀少,也不是全然沒有見過。我們已經拍了足夠多的素材了,這東西你處理吧。”譚立興擺了擺手說道。
“那好吧。”顧瀚點了點頭,也是把袋子遞給了林德義。
林德義接過袋子之後,也是頗為的小心謹慎,生怕那藍環章魚會跑出來給上自己一口。
林德義去處理那條藍環章魚了,至於最好的處理方法,自然就是找塊地方掩埋。一來這東西不是什麼保護動物,二來這東西有著劇毒。如今這麼一個年代還真沒有什麼人養這東西,想要當觀賞魚賣出去,也不太現實。
至於說放生的話,林德義除非腦袋缺根筋才會這麼去乾。
顧瀚跟譚立興朝著前方走去,而一直跟在譚立興身後的蘇思怡也是眨巴著明亮的眼眸,精致的麵容上麵閃過一絲的疑惑。
這還是蘇思怡第一次見到自己老師對待一名普通人會展現出如此和藹的態度,畢竟一直以來譚立興除了在自己眼前會表現的稍微和藹一些罷了,在其他同學的麵前都是古板嚴肅,不苟言笑的老學究模樣。
天色漆黑,黎明到來之前總是最為的黑暗,而就在這碼頭的一隅,已經簇擁了不少的人群,數十人圍在了一起。
就在地麵上,一個簡易的木架上麵擺放著一條身形龐大的藍鰭金槍魚,遠遠看去就像一顆巨大的炮彈一般。
這條藍鰭金槍魚的魚尾已經被切除,魚尾處露出了鮮紅的血肉,整條魚也是被開膛破肚,裡麵的內臟早已經被掏空,魚體上麵也是覆蓋著一層雪白的冰霜。
這條魚已經經過了處理,並且進行了急凍。
這也是很多遠洋船處理很多大魚的方法,畢竟這東西倘若不進行簡單的處理,根本不可能從遠洋運回到國內,指不定放上一兩天的時間,整條魚就變質了。
所以為了保證藍鰭金槍魚不變質,一般都會提前進行放血排酸,並且掏空內臟。至於說魚尾切下來,則是讓客戶通過魚尾進行辨彆藍鰭金槍魚的品質如何。
決定一條藍鰭金槍魚的價格,不僅僅是從個體的大小,還要從其體型、肥嫩程度、油脂分布等方麵進行判斷。
不得不說東瀛人彆的東西都不行,就懂得利用各種細微的差異化進行炒作,一條魚也能被其玩出花來。
“瀚哥,這魚還真大,都快趕上一隻白條豬了。”林德義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藍鰭金槍魚,準確點來說應該是第一次見到藍鰭金槍魚。
“更大的都有,不過很難抓到罷了,聽說有六百多公斤的。”顧瀚笑了笑說道。
“確實有六百多公斤的,有記錄的最大個體是在加拿大新斯科舍省捕獲的,體重679千克。這條也算不小,可遠沒有達到極限的個體。”一旁的蘇思怡也是輕聲的說道。
“679公斤?這麼大?”林德義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