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敬天還是相當的忙碌,僅僅是抽空跟顧瀚聊了兩句之後,便帶著蔡瀾繼續遊走在偌大的宴會廳,廳中有著不少的名流紳士,錢敬天還是不可怠慢半分。
錢敬天離開之後,顧瀚也是跟著林德義樂嗬嗬的吃著這碟子上的金槍魚肉。
尤其是林德義那家夥,已經起身去前方廚師台當中拿了不少的金槍魚肉。
用這家夥的話來說,自己第一次吃這麼貴的魚,自然是要多吃上一些。
隻可惜魚腹部位的肉有限,林德義費了好些功夫才拿到了一些。
這家夥我不吝嗇,把盤中那幾塊大腹跟中腹分給了顧瀚與蘇思怡,自己則是拿著赤身胡吃海塞。
“蘇。。小。。。姐,你這在。。北大。。學的是海洋生物學?這學科是不是每天對著各種魚拍照、解剖、研究啊?”林德義一邊大快朵頤地吃著魚肉,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林德義清澈的眼眸透露著一絲的愚蠢,由於高中僅僅是讀了一年便輟學的緣故,林德義對於大學還是有一絲向往。
如今正好碰著蘇思怡這麼一名高材生,自然也是把其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對於海洋生物學,林德義始終還是帶有一絲的好奇。有些不明白這門學科有著什麼用。
正如很多人想的一般,大學專業始終還是金融、經濟、電子計算機、土木這些專業有用一些,哪怕再不濟學個人力資源管理或者獸醫等等都有著一定的前途。
至於那些農業、漁業還有考古,林德義始終有些不太明白這些專業有什麼用處。
蘇思怡聽著林德義這麼一問,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耐著性子解釋道:“其實並不僅僅於此,還有許多的東西。比如要了解魚類的生態習性、繁殖方式、進化曆程等等。
而且除了魚類,我們還會研究其他海洋生物,像是貝類、蝦類、海藻之類的。這些都屬於海洋生物學的範疇。
就好比如今譚老師研究的課題就是養殖,在內陸打造一個模擬海洋的環境,進而實現海洋生物能夠在內陸進行規模化的養殖。比如在西北地區養殖海魚、海蝦、螃蟹等等。”
“等等,你說的這一個個字我都認識,可是怎麼卻理解不了?西北地區不都是荒漠戈壁?那地方水都沒有,怎麼養魚?
還有海魚不應該是在海水環境當中進行養殖的嗎?”林德義神色有些詫異的問道。
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荒漠地方能養魚蝦,尤其是養海魚海蝦。
這著實有些顛覆林德義的世界觀,那感覺就好像突然間有個家夥跟自己說要相信光,下一刻就變成了奧特曼一般。
而一旁的顧瀚,當聽到蘇思怡這麼一說之後,神色也是一驚,拿著筷子的手也是微微一滯。
不比林德義,顧瀚還是知道後世真的實現了在西北地區養魚蟹的情形。
一開始實現了淡水魚蟹的養殖,隨後也是開始著手攻克鹹水魚蟹養殖的技術壁壘。
這也讓西北偏遠地區,實現了河鮮的自由,並且也實現了少部分海鮮的自由。
隻是讓顧瀚沒有想到的是,譚立興竟然也在研究這麼一個課題。
“嗯,隻不過這麼一個課題需要長時間去研究試驗才行。
首先就是環境的改善,還有就是種苗上麵的問題。
老師說了,這每一項都是一個考驗,可如果說能夠順利的研究成功的話,那將會造福整片西北地區。”蘇思怡點了點頭說道。
“這也太誇張了吧,你們說你們要在滿是荒漠跟戈壁的大西北進行養魚?
這跟我去那邊賣雨衣雨傘有什麼區彆?
瀚哥,你聽聽這也太過於瘋狂了。”林德義忙不迭的看著顧瀚說道。
“顧瀚,你也覺得這事情聽來有些瘋狂嗎?”蘇思怡眨巴著明亮的眼眸,看著顧瀚問道。
“確實是有一些瘋狂,畢竟很多人根本就很難把戈壁荒漠與漁業養殖結合起來。
不過這並不是說這一切就不可能,甚至是在一定條件下,這麼一個項目還是能夠順利的實現。
這隻要突破環境的壁壘限製,這還是能夠實現基礎的養殖。
西北這些年在環境的改造上麵已經取得了一些成就,甚至是有一些地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荒漠。
比如那個引黃入沙工程,這麼工程的出現,使得西北地區的一些沙漠戈壁發生了變化,甚至是形成了大片大片肥沃的綠洲與湖泊。
除了這麼一個引黃入沙的工程之外,還有數個治理荒漠的工程也在改善著西北的環境。伴隨著環境的進一步改善,西北已經有一些地方能夠滿足漁業養殖的需求。
而至於天氣氣候問題,以西北的環境,冷水魚顯然是最為的合適。比如一些虹鱒、一些鯽魚等等,那些都屬於比較耐寒的魚類。
一樣的,想要養殖海魚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選苗育種就顯得尤為的重要,培育一些環境適應度高的魚苗,這是關鍵。
還有就是打造一個適合海洋魚類生存的生態也是重中之重,比如一些鹹水湖淡化,比如重新挖個大湖,調製一個海洋生態等等。”顧瀚耐著性子說道。
顧瀚上一世也是因為華夏爆出來西北已經大批量養殖河鮮海鮮的事情之後,心中詫異無比,便稍稍了解了一下這西北怎麼進行養魚。
其實打一開始聽到那麼一個消息出現的時候,顧瀚的表情也是跟林德義一般,神色錯愕無比。
荒漠與漁業,這兩個詞語結合在一起,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協調。
就好比把顧瀚的名字跟首富聯係在一起,怎麼看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要不是後世真切的收到了從西北發貨的螃蟹跟虹鱒,顧瀚還真有些不太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瀚還真切的了解了一下西北如何進行各種海鮮河鮮的養殖。
如今沒想到蘇思怡竟然是在研究這方麵的課題。
顧瀚的話音落下,現場的幾人神色愕然,誰也沒有想到顧瀚竟然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畢竟同桌的幾人可都是剛剛聽顧瀚自己介紹自己是一名普通的漁民罷了。
一名普通的漁民說出這一番話,這無異於一個乞丐拉著你洋洋灑灑的聊著廣義相對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