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其實對於海邊長大的漁民來說並不陌生,時常出海的時候總是能夠碰見一些飛魚在海麵上翱翔。不過這種魚並不算是漁民特彆熱愛的品種。
原因倒也是相當的簡單直白,就是飛魚賣不起價格。
除了一些沒有怎麼見過飛魚的饕客或許會買上一些嘗一嘗之外,一般人對於這種魚並不感冒。
其出肉率相對較低,畢竟有一雙不小的胸鰭在,更為重要的一點便是飛魚的肉質比較一般,鮮味不足的情況之下,還有一些小刺的存在。
就如同秋刀魚一般,其實在口感和味道上麵並沒有什麼特彆大的一個區彆,甚至是處理不當的話,肉質還帶有一絲的微酸。
所以,一般漁民除了碰見成群的飛魚之外,大多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飛魚的上麵。
哪怕是放眼全世界,也沒有多少漁民會去認真的捕捉飛魚,滿打滿算下來,也就隻有東瀛那一隅之地。
東瀛人還是有吃飛魚的習慣,甚至是有一些人還拿鮮活的飛魚來進行刺身,並且價格還賣的相當的不錯。
當然了,對於東瀛人來說,就沒有能夠不進行刺身的東西,哪怕是一些肝臟,東瀛人都能用來進行刺身,比如牛肝、馬肝、豬肝、雞肝、鹿肝等等。
可惜華夏似乎沒有這麼一個習慣,自然而然飛魚的價格也是顯得相當的廉價,大體賣出去也就幾塊錢一斤罷了,甚至是比起烏鯔還有秋刀魚的價格還要低廉一些。
一條條飛魚在小漁船的驅趕之下,飛躍出水麵,偌大的胸鰭完全的展開,借著海風進行滑翔,煞是壯觀。
不過正如同顧瀚此前說的一般,腹背受敵的飛魚根本沒有任何逃離的空間,天空上海鷗盤旋,身後漁船驅趕,身前浮網攔截。
大部分的飛魚最終還是纏繞在浮網的上方,努力的掙紮著身體,企圖想要逃離這浮網的纏繞。
可越是掙紮,網絲就纏的越是緊密,到後麵徹底掛在了浮網上麵。
半個小時的時間,顧瀚見周遭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也是第一時間拉拽著網繩,網麵剛剛拉起,便已經看到一條條飛魚纏繞在上麵,一整張浮網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飛魚。
“瀚哥,好多。”林德義神色興奮的說道。
“嗯,多的有點嚇人了。”顧瀚點了點頭說道。
顧瀚手中的動作不停,飛快的拉拽著網麵。至於林德義也是立馬搬過來一個偌大的箱子,往箱子下方鋪了一些碎冰之後,然後便快速的把一條條飛魚從網麵上解了下來。
“真不好解,這胸鰭老是把網絲給纏得密密麻麻,少掙紮一下該多好,我解起來也能輕鬆許多。”林德義一邊解著魚,一邊吐槽著這飛魚。
“乾脆讓他停在那裡讓你抓得了?彆磨嘰,手上動作快一點。”顧瀚白了一眼林德義說道。
小漁船的船艙處已經遍布了一條條的飛魚,偌大的水桶裝滿了一個又一個。
忙活了好一陣子之後,總算是把這些個飛魚給完全解了下來,四個大水箱全部都填滿了一條條的飛魚。
“瀚哥,估摸有著六百斤重啊,這飛魚群著實有點大,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網到這麼多的魚。”林德義咂吧著嘴說道。
“嗯,不過這魚看著不少,真要是算下來的話,可能還沒有幾條東星斑值錢。”顧瀚點了點頭說道。
飛魚的價格有點低的嚇人,此前顧瀚在市場上麵也是見過有人賣飛魚,零售的價格也不過是五塊錢一斤罷了,至於批發收購的價格,那更是低至三塊錢一斤。
這也就意味著顧瀚耗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網了這麼多的飛魚,還未必有幾條大點的東星斑值錢。
“確實,這要是換成東星斑的話,六百斤的東星斑。吼吼吼,我老子的兒子就發財了。”林德義訕訕的說著。
“這大白天的彆做夢了,走吧,去把地籠跟螃蟹籠給收了。這幾天沒有來了,這地籠跟螃蟹籠裡麵指不定又是一堆死魚死螃蟹了。”顧瀚無奈的說道。
接連幾天沒有出海,那些放置在海裡麵的地籠跟螃蟹籠,一些魚蟹被困住那麼久,也是必然死去一些。
正如同顧瀚想的一般,當螃蟹籠拉起的時候,隻見裡麵有著幾隻螃蟹早已經斷氣,身上更是缺胳膊少腿。一樣的,地籠當中也是有一些魚翻了肚子。
“還行,四個螃蟹籠,也有著六隻蘭花蟹,還有著一斤多的花蓋蟹。可惜了,這隻蘭花蟹,被吃剩一個殼了,這個頭少說也有半斤以上啊。”
“地籠這魚都臭了啊,這條真鯛可惜了,被啃剩下半截身子,真要是活著的話,賣應該能夠賣出不少的錢吧。”
四個螃蟹籠跟一個地籠收起來,裡麵的死魚死螃蟹占據了大半,其中最讓顧瀚鬱悶的還是一條個頭不小的真鯛。
把裡麵的死魚死螃蟹給扔回海裡麵之後,顧瀚才帶著林德義朝著遠處駛去。
並沒有著急著如同往常一般的回去,之前浮網每一次有著龐大的收獲,顧瀚總是會第一時間趕回大興村,為的就是趁魚還活著,拉去市場或者常樂海鮮舫賣上一個好價錢。
不過這一次不同,飛魚賣不起價格,哪怕是活著的飛魚,也值不了幾個錢。
顧瀚還是更多把心思放在小虎鯨的身上,畢竟也是好些天沒有見著小虎鯨,也不知道那小家夥是不是離開了這麼一片海域。
漁船緩緩的行駛,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也是來到了小虎鯨之前待得那個島嶼。
漁船還沒有靠近岩洞,便已經看見海麵上高高立起的一根背鰭,小虎鯨快速的朝著漁船遊了過來。
“瀚哥,小家夥還在。”林德義神色欣喜不已。
“嗯,小家夥過來,今天給你弄來了好多東西吃,飛魚嘗過沒有?”顧瀚也是朝著遠處的小虎鯨大聲的喊著,手裡麵還提溜著一條飛魚。
一聽到顧瀚的話,小虎鯨的遊速也是提了起來,眨眼間的功夫便已經遊到了漁船的附近,揚起那偌大的腦袋,嘴裡麵嚶嚶的叫著,甚至是從其眼神當中,似乎能夠看到一絲喜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