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管理處當中,顧瀚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眼神深處還是能夠看到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
自從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個世界後,顧瀚就一直在努力和過去的那個混蛋顧瀚劃清界限。
他儘量避免惹事生非,從不主動挑起事端,更沒有動過手。
即使最初被肥龍和銀狼砸了攤位,顧瀚也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甚至還拉住神色憤恨不已的林德義,一起在蹲在那滿是汙水的泥濘地上撿蛤蜊。
一個父親的身份,一個弟弟的身份,一個好大哥的身份,讓顧瀚更是懂得忍耐,曾經的那股衝動也是完全受到了克製。
然而這次情況有所不同,這次顧瀚無法再忍受下去。
被陳子星陰陽怪氣地嘲諷,對顧瀚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被彆人閒言碎語幾句,既不會少塊肉,也不會因此喪命。
但當對方觸及到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時,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顧瀚可以容忍自己受委屈,可以承受生活的壓力,但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家人,尤其是顧子婷這麼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妮子,這麼一個自己最為珍視的寶貝。
當聽到那些惡毒的話語針對自家女兒跟自家侄子時,顧瀚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再也無法壓抑。
那一刻,他忘記了所有的顧慮和後果,此前的所有隱忍也是在這一刻得到了全麵的宣泄。
“銀狼哥,這顧瀚不知好歹,你看把我牙都給打斷了,這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處理。碼的,老子在這市場乾了那麼些天,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他不過是一個新來明珠市場的臭打漁的,隻不過是僥幸賺了一點錢而已,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陳子星一到管理處,便罵罵咧咧的說著,大吐苦水,甚至是把自己的那顆斷牙給拿了出來。
(其實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多少像陳子星這樣的人(至少在華夏),無腦且蠻橫,目無王法。直到前些天刷到一個保時捷車主發生碰撞之後,肆無忌憚的把對車的人拉出來打,並且還大罵窮逼。我算是明白,還真有那麼多無腦蠻橫並且肆無忌憚的人。
可恨的是,這些人還開的起保時捷。。。吐血。。)
陳子星跟管理處的人還算是比較的不錯,至少平日裡見到管理處的人還是會散上一兩根華子。
原本在陳子星看來,這一次銀狼他們怎麼都會站在自己這邊,怎麼都會幫著自己把事情給處理。
可讓其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話才剛說完,銀狼就一巴掌朝著陳子星呼了過去。
“啪。”的一聲,巴掌響亮的聲音響徹了管理處,周遭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碼的,事情我都了解了,我說你這一輩子活到了狗身上去了?人家顧老板去你家幫襯你的生意,你不領情不說,反倒是在那陰陽怪氣。
怎麼?覺得你自己很牛逼?賺了點臭錢就瞧不起人家?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前的事情,我晚點跟你慢慢算。
如果是這樣就算了,人家顧老板都已經不想理會你了,顧老板都已經離開了。
你倒是好,逮著兩個小孩子罵,能得你,顯得自己很牛逼?
我說你是沒有罵我家的孩子,你要是罵我家的孩子,老子拿刀直接把你給砍了。碼的,都是什麼玩意?乾了那麼多年買賣,活了那麼大的歲數,都活到狗身上了。”銀狼絲毫不給陳子星臉麵,指著陳子星就大聲的謾罵。
這一番的操作,不僅僅是陳子星愣住了,就連管理處外麵的一些人也是傻眼了。不過在大家聽到銀狼那憤恨的罵聲之後,也不知道誰率先帶頭拍起了手。
“好,罵得好,就應該教訓一下這個雜碎。前幾天這家夥還跟那些客戶說,說我家的魚都是不合規的魚,太惡心了。”
“沒錯,這狗雜碎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連小孩子都罵,他是怎麼敢的?顧老板家的那兩個小孩子多可愛啊。”
“打得好,我就看不慣這個陳子星,動不動就臭打漁的?打漁的怎麼了,招你惹你了?我家老爺子以前就是打漁的。”
“碼的,前些天我可是聽說了,這家夥弄了一批病蟹回來,看著一隻隻還有活力,可是那帝王蟹買回去,打開就全是水。我前些天就被他坑了一次,找他要個理,那家夥竟然直接說不是他家賣的。整個明珠市場就他一家賣帝王蟹,還說不是他家賣的。”
“彆的不說,上一次我買的那條老鼠斑,這家夥說一斤四兩重,幫我殺了之後,我回家一秤才八兩,你家魚的內臟有六兩這麼多?”
周遭的人群爆發出了陣陣喝彩聲,把對陳子星的不滿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陳子星在市場裡麵的人緣向來都是比較一般,仗著自己賣高檔海鮮,都瞧不上其他的一些攤主,甚至是本身這家夥嘴就毫不遮掩。這麼多年下來,可是得罪了不少的攤主與顧客。
要不是偌大的一個明珠市場,隻有他一家經營高檔海鮮,指不定這生意早就黃了。
“你。。。你們。。你們胡說。姓孔的,老子怎麼汙蔑你家的魚了?還有那個張旭,我就是不喜歡你們這些臭打漁的,怎麼了?你一家都是臭打漁的,一輩子都賺不到老子的錢。”陳子星麵對著這麼多人的指責,也是氣急敗壞,有些歇斯底裡的咆哮著。
“碼的,你還橫上了。來,有本事你再橫一下。”這時候,銀狼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了一根鐵管,神色冰冷的看著陳子星。
一見到銀狼手中提溜著一根鐵管,陳子星頓時就蔫了。陳子星對於銀狼這些人還是有一定的了解,那可是實打實的狠人,跟普通的街頭混混喜歡欺軟怕硬不同。
這些人可都是蹲過窯子的人,尤其是銀狼當初更是在裡麵待了兩年的時間。
“銀狼哥,不是,不是這樣的。”陳子星有些害怕銀狼真的不管不顧拿著鐵管就朝自己的腦袋招呼過去,神色畏懼的說道。
“不是你嗎個頭,你說吧,這事情要怎麼算?我可是看到了你帶著兩個小弟毆打顧老板,現在顧老板受傷了,你說說怎麼辦吧?你要是不給一個滿意的答案,我覺得你這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用做生意了。”銀狼眼神有些不屑的看著陳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