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處理金槍魚,顧瀚還是有著不少的經驗。一直以來,顧瀚對於體型比較大的魚,處理方法都是非常的直接,上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血。
倘若是不進行放血的話,這些大魚的血會凝固在體內,導致整條魚顯得格外的腥。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排酸的作用。
畢竟這樣的大魚,倘若是死亡之後,肉中會出現明顯的生物化學變化,正常的新陳代謝和對血液的氧氣供應停止,肌肉中的任何貯存的糖原被降解成乳酸,使得整體的魚肉偏酸。
顧瀚的手腳很是麻利,沒一會的功夫甲板上麵蹦躂的十來條藍鰭金槍魚,無論大小都被顧瀚給在脖頸跟尾巴處劃上了一刀。
“小林,開船。”顧瀚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剛剛給那些藍鰭金槍魚放血完畢,便指揮著林德義開船。
剛剛的那一拖網,僅僅是捕捉到了一小部分的藍鰭金槍魚而已。
由於啟航號上的拖網,並不是大型拖網,這也使得即便是把網口儘可能的擴張,依舊是隻能捕捉到小部分的藍鰭金槍魚。
“好咧。”林德義連聲的應道。
啟航號再一次的開啟,顧瀚趁著時間便把船上的拖網給推到海裡麵去,在啟航號的拖動之下,拖網也是在海裡麵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口袋,朝著眼前的魚群籠罩而去。
數分鐘的等待,起網機再一次的運作,船上的桅杆也是拉直。
很快,海裡頭的拖網便被拖拽了起來,浮出了海麵。
又是一拖網被起了起來,伴隨著顧瀚把網繩的解開,十數條藍鰭金槍魚也是落在了甲板上麵。
這一網的十數條藍鰭金槍魚,個頭可都不小,尤其是最大的那條更是超過了兩百斤之重。
當看到那條體型如同一隻小胖豬一般的大藍鰭金槍魚之時,無論是顧瀚還是說林德義,都發出了興奮的歡呼聲。
“瀚哥,這條大,這條少說也有兩百五十斤了吧。”林德義滿臉的欣喜,看著甲板上那條最大的藍鰭金槍魚說道。
“嗯,至少兩百五十斤,僅僅是這一條藍鰭金槍魚就價格不菲了。倘若是脂肪分布的比較均勻的話,那價格還會高上一些。”顧瀚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滿臉笑意的說道。
顧瀚說的不假,藍鰭金槍魚的價格本身就極為的昂貴,而倘若是個體比較肥美,體內脂肪遍布的比較均勻的情況之下,價格更是會比起普通的藍鰭金槍魚高上一籌。
“瀚哥,今天還真發財了啊,這目前總共抓上來二十八條藍鰭金槍魚,其中超過一百斤的就有五條了,超過兩百斤的兩條,尤其是這條,274斤,將近三百斤了。
瀚哥,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去碼頭看的那條四百多斤的藍鰭金槍魚競拍嗎?方店長後麵跟我說了,那條魚可是足足花了22萬的價格買下。
你說我們這一條,差不多三百斤,怎麼說也要十來萬吧?”林德義神色興奮的看著眼前的這條大金槍魚說道。
“十來萬肯定是沒有,之前碼頭上麵拍賣的那條藍鰭金槍魚,體態明顯比起這條要肥,皮下還是能夠依稀看到不少的油花,所以價格才會那麼高。
這條顯然還沒有達到那麼極致肥美的規格,價格肯定不可能達到五百多元一斤。
頂天了就是三百元一斤的價格。”顧瀚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三百元一斤嗎?嘿嘿,那也夠了,這條魚也能賣個七八萬的價格。”林德義咧著嘴,樂嗬嗬的說道。
“行了,乾活,看看還能不能下多幾網。”顧瀚擺了擺手說道。
沒有任何的停滯阻塞,顧瀚便再一次的忙活起來。
第三網很快便沉入到海中,在啟航號的拉動之下,拖網緩緩的張開,再一次的朝著那魚群籠罩而去。
起網機再一次的運作,拖網收縮形成了一個網兜,把魚都給籠罩在其中。
很快,便已經看到了網兜被拉了起來。
眼前的這一網顯然比起前兩網都要來的大上許多,透過網兜便能清晰的看到一條條藍鰭金槍魚在網兜裡麵掙紮。
“大貨,瀚哥,裡麵有條巨大的。。。藍鰭。”林德義神色激動不已的說道。
“大,這麼。。。大的嗎?”顧瀚看著網兜裡麵,掙紮的藍鰭,說話都顯得有些哆嗦。
雖然還不知道那條藍鰭金槍魚有多重,不過粗略的看下去,網兜裡麵的那條魚,顯然比起剛剛捕撈的那條要大上不少。
然而,就在下一刻,意外陡然發生。
拖網處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緊接著,原本結實無比的網麵竟開始出現了斷裂的跡象。
還沒等顧瀚和林德義回過神來,接二連三的斷裂聲便接連響起,如同鞭炮炸開一般,在寂靜的海麵上顯得格外刺耳。
網麵一處處接連不斷地出現斷裂,原本細密的網兜瞬間出現了一個個豁口,在眨眼間迅速被撐大。
在顧瀚跟林德義的注視之下,隻見一條條藍鰭金槍魚從破口處衝出,下一瞬間,所有的藍鰭金槍魚都從網裡麵掙脫掉落到海裡麵。
尤其是那條體型龐大的金槍魚,更是率先的墜入到海裡麵。
在其掙脫拖網的時候,顧瀚跟林德義總算是看清楚了這條藍鰭金槍魚到底有多大,那體型比起顧瀚平日裡麵見到的小虎鯨也不過是小了一點罷了。
兩米多的體長,通體的瑩藍色顯得格外的亮眼。
“砰。”的一聲,那條巨大的藍鰭金槍魚徹底的掉落在海裡麵。
而伴隨著這條藍鰭金槍魚的逃脫,顧瀚和林德義的心也仿佛跟著一同碎裂了。
“跑了,網。。。。都被撐。。。破了?”顧瀚瞪大了眼睛,神色中滿是錯愕,他呆呆地看著懸空在眼前的那個破裂得千瘡百孔的網兜,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愣住了,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不。。。。”林德義同樣滿臉都是驚愕的神情,他張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仿佛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兩人此刻頓時有種已經中了大獎,結果大獎不能兌換的一個感覺。那種從雲端瞬間跌入穀底的落差感,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