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石頭的價格其實並不算低,每塊石頭上萬元的價格,對於很多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可算得上是一次豪賭,可是對於顧瀚來說,這其實還是能夠接受的範圍。
至於林德義,也是一樣,挑選了兩塊石頭,便樂嗬嗬的抱著去了老板的店鋪當中。
一行人來到了老板的店鋪裡麵,店鋪內彌漫著翡翠切割特有的石粉氣息,頭頂的LED射燈將工作台照得纖毫畢現。好幾名員工也是在屋裡頭或是雕刻翡翠,或者是切割翡翠。
老板帶著顧瀚來到了一台切割機麵前,把林德義手中的石頭率先交給了眼前的一名年輕小夥。
年輕小夥隨手扯過塊油膩的抹布墊在切割機下,隨著齒輪咬合的轟鳴,飛濺的石花中,第一塊石頭被剖成兩半。
“嘶——”圍觀人群中響起一片抽氣聲。
原本表皮泛著鬆花的石頭,內裡竟布滿蛛網般的裂紋,僅有的一抹綠被割裂成細碎的殘片,鑲嵌在灰白混雜的石肉裡。
林德義的喉結上下滾動,臉色比那石肉更顯灰敗。
“虧了啊,這一塊怎麼全都是裂縫啊,密密麻麻的裂,就隻有這麼一點綠色?”林德義神色有些鬱悶的說道。
第二塊石頭的命運更顯慘淡。隨著切割機的震顫,灰白色的石皮下露出渾濁的質地,棉絮狀的雜質如同未化開的漿糊,死死裹住零星的淺綠色。
“這水頭,連豆種都算不上。老板,這兩塊石頭虧了啊。”年輕小夥看了眼一旁的林德義說道。
林德義雖然對於翡翠不太精通,可是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自己花的兩萬塊錢算是打了水漂,這樣切出來的東西,就跟普通的石頭其實沒有什麼兩樣。
“行了,虧了就虧了。這賭石本來就這樣,幸好沒有投太多的錢。”顧瀚拍了拍林德義的肩膀說道。
“也是哈,算是體驗一次吧。”林德義也是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說道。
很快,顧瀚也是把將自己挑選的兩塊石頭輕輕放在切割機旁。年輕師傅看了眼眼前的兩塊石頭,也是第一時間拿出一塊,按照老板剛剛畫好的線,進行切割。
年輕師傅熟練地調整著切割機的角度,鋒利的鋸片在空氣中發出低沉的嗡鳴。
第一塊石頭緩緩靠近鋸片,刹那間,石屑飛濺,機器的轟鳴聲中,眾人都屏氣斂息。當石頭被一剖為二,一抹濃鬱的翠綠瞬間映入眼簾。
“漲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瞬間打破了平靜。
年輕師傅也是略顯詫異,拿著石塊的手也是有些微微顫抖。
伴隨著石頭的翻轉,切割的兩麵也是完全呈現在眾人的眼前,隻見綠色部分竟占了大半,且種水極佳,細膩溫潤,幾乎不見明顯的棉絮與裂紋,質地通透得近乎玻璃種,在燈光下閃爍著靈動的熒光。
陽綠
林德義原本沮喪的臉瞬間來了精神,他幾步湊上前,眼睛瞪得溜圓:“瀚哥,你這運氣絕了!這得值多少錢啊?”
“這?我也不知道,超哥,這塊料是?”顧瀚隻能看著身邊的張超說道。
“這就目前的切麵來看,這是標準的玻璃種陽綠,綠色飽和度高,沒有任何的雜質與裂痕。
並且這一塊石頭還不算小,如果後麵切出來還是延續這種狀態的話,足夠取兩個手鐲,具體表現如何,還是要去皮了之後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顧瀚,這一次你賺翻了。
僅僅以眼前的表現來看,這塊石頭就已經能夠賣七位數,至於能不能到達八位數,就要看去皮之後的一個表現了。”張超有條不紊的說道,心中也是微微有些詫異,完全沒有想到顧瀚第一塊石頭竟然出了如此寶貝。
要知道如此種水的陽綠石頭,即便是在瑞麗,也是頗為罕見的存在。
一聽到張超這麼一說,顧瀚也是喜上眉梢,臉上洋溢著笑意。
緊接著,第二塊石頭也被送上切割機。隨著鋸片深入,眾人的心再度懸起。
當石頭完全切開,又是一陣驚歎——這次露出的是滿目的紫羅蘭色,色澤均勻,恰似天邊最夢幻的紫霞,暈染在玉石之中。紫羅蘭翡翠本就稀有,這般濃鬱且純淨的,更是難得。
紫羅蘭
“又漲了!”人群當中發出了一聲驚呼。
“顧先生,這兩塊料子,一塊陽綠,一塊紫羅蘭,都是上乘品質,要是雕琢成掛件、擺件,保準能拍出天價!”老板此刻也是滿臉堆笑,有些詫異的看著顧瀚。
誰能夠想到,顧瀚購買的兩塊石料,竟然接連的出貨,一塊陽綠,一塊紫羅蘭。並且都是種水相當之不錯的翡翠,這即便是放眼整個瑞麗,這都是非常罕見的情形。
“我。。我這就是運氣而已。”顧瀚訕訕的撓了撓頭。
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會如此的逆天,原本就是打算稍稍嘗試一下而已。可結果兩塊石頭都切漲了,並且還是漲的相當離譜的情形。
顧瀚雖然對於翡翠市場並不算特彆的精通,可是也能瞧得出來,這樣種水的陽綠跟紫羅蘭,那價格都是相當的誇張。
尤其是那塊陽綠的石頭,不僅僅是色澤勻稱,通體透亮沒有任何的雜色。最為重要的還是這塊陽綠的石頭足夠的大,如果是後續去皮之後的表現不錯,這塊石頭可是能夠取出好幾塊手鐲跟不少的掛件戒麵。
要知道在翡翠當中,就屬手鐲的價位最高,畢竟手鐲比較大,種水好的翡翠,想要取出手鐲的難度,那可是相當之高。
人群中沸騰了,圍觀的群眾無一不是滿臉豔羨的看著顧瀚,甚至是有一些人眼眸中還閃過了一抹的貪婪。
“顧瀚,走吧。沒想到你的運氣這麼好?我在這邊待了好幾十年,可沒有見過誰能夠像你這樣,隨意挑兩塊石頭,就直接出貨了。”張超樂嗬嗬的拍了拍顧瀚的肩膀說道。
而人群中一些蠢蠢欲動的主,看到張超熟絡的跟顧瀚聊著天,說著話。那原本升起的心思,也是在這一刻消失殆儘。
常年在這邊混跡的人,誰又能夠不知道張超的背景與實力。
“我也沒有想到,可能這就是新手保護吧。”顧瀚訕訕的撓了撓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