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航號再一次的前行，顧瀚幾人也是坐在甲板上麵，耐心的等待著拖網的前行。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絞機再一次的運作起來，很快便見到一個偌大的網兜在絞機的吊拽之下，被拉出了水麵。

這一網兜顯然比起上一網兜還是要大上一些，捕獲的魚顯然也是要更多上一些。

隻可惜的是，這一網兜抓到的魚依舊是巴浪魚，畢竟剛剛發現的魚群，顯然就是巴浪魚群。

沒有絲毫的拖遝，顧瀚迅速站起身來，喊道：“兄弟們，乾活了！”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熟練地解下網兜下方的繩套。瞬間，一條條巴浪魚如雨點般從網兜中掉落，在甲板上撲騰跳躍，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緊接著，大家又迅速從船艙裡搬出水箱，然後直接蹲坐在甲板上，開始認真地進行分揀工作。

大家的手法相當的嫻熟，將巴浪魚一條條整齊地碼放在水箱裡，動作有條不紊。

就在大家忙碌的時候，突然間，林德義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呼：“啊！”

這突如其來的叫聲讓眾人心裡一驚，紛紛扭頭看向他。隻見林德義手中捧著一個通體灰黑色、模樣怪異的東西，乍一看像石頭，可又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奇特。

石塊上麵布滿了不少大小不一的孔洞，這些孔洞形態各異，有的呈規則的圓形，有的則是毫無規律的不規則形狀，看起來頗為的怪異。

“瀚哥，這是什麼？”林德義滿臉疑惑，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個有著拳頭大小的“石頭”，向顧瀚問道。

“感覺像石頭又好像有點不太像，比起石頭要輕上一些。”林德義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掂量著手中的東西。

“這是什麼？不像珊瑚石啊？”顧家輝也被吸引了過來，湊上前仔細端詳著：“不過這東西感覺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重量。”

“這是？”顧瀚同樣滿心不解，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顧瀚伸手接過林德義手中的東西，拿在手裡仔細端詳。

正如林德義所說，這東西明顯比普通石頭要輕許多，拿在手裡沒有那種沉甸甸的質感。再看它的表麵，散布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孔洞，整體模樣就像一塊不規則石塊。

不過很快，一股強烈的腥臭味鑽進了顧瀚的鼻腔。這股臭味十分濃烈，瞬間彌漫開來，熏得顧瀚險些捂住鼻子。

“怎麼了？瀚哥？”林德義看到顧瀚的表情，有些好奇，趕忙湊上前來。

剛把臉湊近這塊“石頭”，那股濃鬱的腥臭味道便直鑽他的鼻孔。

“哇，這好臭，這石頭怎麼這麼臭？就好像屎一樣？”林德義被熏得連忙捂住鼻子，臉上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顧瀚手中的石塊。

“不對，我感覺更像嘔吐物，臭得很。”顧家輝也聞到了這股臭味，忙不迭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了幾步。

“又臭又腥？這？”顧瀚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詞語——龍涎香。

龍涎香

他看著手中這個如同石頭一般的東西，越看越覺得它跟傳說中的龍涎香有著十分相似的地方。

顧瀚雖然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龍涎香，但他對這種被稱為“海洋黃金”的神秘物質早有耳聞。

龍涎香不僅珍貴無比，在一定程度上，它的價格比起黃金還要高出許多。

龍涎香也稱龍腹香，是一種呈陰灰色或黑色的固態臘狀可燃物質，據說它具有一種獨特的甘甜土質香味。

其實質上是抹香鯨科動物抹香鯨腸內分泌物的乾燥品。有的抹香鯨會將其吐出來，有的則會從腸道排出體外，僅有少部分抹香鯨會將其留在體內。排入海中的龍涎香起初為淺黑色，在海水長時間的浸泡、衝刷等作用下，會漸漸地變為灰色、淺灰色，最後成為白色。

自古以來，龍涎香就作為高級的香料使用，香料公司將收購來的龍涎香分級後，磨成極細的粉末，溶解在酒精中，再配成5%濃度的龍涎香溶液，用於配製香水，或作為定香劑使用。

而在華夏，更是早在漢代便已經發現了龍涎香。漁民在海裡撈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蠟狀漂流物，這就是經過多年自然變性的成品龍涎香。

“這應該是龍涎香，不過具體我也不太確定，畢竟這東西我沒有見過。”顧瀚沉吟了一句說道。

“龍涎香？不可能吧，瀚哥，龍涎香不是說味道非常好聞的嗎？這東西又臭又腥，怎麼看都不像龍涎香，就是模樣有那麼一點相似而已。

並且我們華夏，龍涎香的數量少的可憐。不是說龍涎香一般都是抹香鯨吃了大王酸漿魷或者大王烏賊，難以消化其喙骨和角質顎，最後與腸道當中的膽固醇、脂肪等結合，形成固態塊狀物。

那東西聽說老香了，可這東西比起糞坑裡麵的石頭都要臭。”林德義捂著鼻子，指了指顧瀚手中的“石頭”說道。

“確實是如此，不過一開始的龍涎香就是又臭又腥，隻有經過了風乾之後，才會把那腥臭味給消除。說白了這東西就是排泄物，你拉的屎也不見得比這東西香。

不過據說隻要完全進行風乾，腥臭味就會徹底的消失，轉而變成一股特殊且持久的香氣，據說點燃之後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還香。”顧瀚耐著性子的說道。

顧瀚此刻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塊東西就是龍涎香，隻不過目前這東西還沒有完全的風乾罷了，所以才會有著如此濃鬱的腥臭味。

隻不過讓顧瀚有些好奇的是，這東西竟然會飄到那麼遠來。要知道抹香鯨一般都是生存在寒冷的地方，其吃的大王酸漿魷等大型魷魚，更是隻有在南極那邊才會出現。

這也是為什麼，龍涎香在華夏雖然也會見著，可是數量少的可憐。

“真的是龍涎香嗎？難怪我就說我突然間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顧家輝有些錯愕不已的說道。

“特殊你個鬼，這東西沒有風乾之前，哪裡半點的香氣。至於說這東西是不是龍涎香，我也不太確定，具體還是要風乾之後，找人問問才知道。”顧瀚白了顧家輝一眼，笑罵了一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