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楚然看著女子,感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是你的妻子啊。”女子柔聲說道。
“妻子?”楚然愣住了,“我什麼時候有妻子了?”
女子嫣然一笑,說道:“你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楚然徹底懵了。
結婚三年?
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才剛剛打敗魔王,拯救了星宿大陸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妻子?”楚然重複著這個詞,感覺無比荒謬。他努力回憶,記憶中最後一幕是魔王的慘叫和李強焦急的呼喚,然後就是眼前這個自稱是他妻子的女人。
女人有著精致的五官,溫柔的笑容,一舉一動都透著賢惠的氣質。她穿著家居服,長發披肩,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如果是在其他情況下,楚然或許會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但現在,他隻覺得毛骨悚然。
“你不記得了嗎?”女人似乎察覺到了楚然的異樣,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醫生說你頭部受了傷,可能會出現一些記憶混亂的情況。”
“頭部受傷?”楚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或者傷痕。
“是啊,”女人繼續說道,“你忘了?三個月前,你在工地上為了救一個孩子,被掉落的鋼筋砸中了頭部。”
“三個月前?”楚然更加疑惑了。三個月前他還在星宿大陸浴血奮戰,怎麼可能會在工地?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爸爸,你醒啦!”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一頭紮進楚然的懷裡。
“爸爸,你好點了嗎?”小男孩仰著小臉,關切地問道。
楚然看著這個小男孩,心中五味雜陳。他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但小男孩的一顰一笑,卻又讓他感到莫名的親切。
“我……我沒事。”楚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抱緊了小男孩。
“爸爸,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遊樂場玩啊?”小男孩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遊樂場?”楚然愣住了。他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一些和這個女人、這個孩子一起在遊樂場玩耍的片段。這些片段無比真實,卻又無比陌生。
接下來的幾天,楚然就像活在一個夢裡。他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上班、下班、回家、陪妻子和孩子。周圍的一切都無比熟悉,他的父母、朋友、同事,他們的言行舉止都與記憶中並無二致,但卻少了靈魂,像提線木偶般重複著程式化的動作和語言。
他們總是勸他接受現實,回歸正常生活。他的“妻子”會溫柔地為他準備早餐,為他整理衣物;他的“兒子”會纏著他講故事,和他一起玩遊戲;他的“父母”會關心他的身體,叮囑他按時吃飯。
這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人感到窒息。
楚然嘗試著去打破這種虛假的平靜,他問“妻子”一些關於過去的事情,但“妻子”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避重就輕。他試圖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卻找不到任何破綻。
他開始懷疑自己,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瘋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出現了記憶混亂。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在衣櫃裡發現了一本舊相冊。
相冊裡都是一些他“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和現在的“兒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翻到最後一張照片,楚然徹底愣住了。
照片上,是他和“妻子”的結婚照。
照片上的“他”,眼神空洞,嘴角僵硬,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而“妻子”則一臉幸福地依偎在他身旁,笑容甜美,卻透著一絲詭異的冰冷。
楚然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他猛地合上相冊,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知道,他必須逃離這裡!
當天晚上,楚然假裝睡著,等到“妻子”和“兒子”都睡熟後,他悄悄地起身,離開了家。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冷風吹拂著他的臉龐,讓他感到一絲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隻知道,他不能留在這裡,他必須找到真相!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車窗緩緩降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李強!
“楚然,你果然在這裡!”李強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你終於醒了!”
“李強?”楚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李強說道,“你忘了?我們一起打敗了魔王,拯救了星宿大陸!”
“星宿大陸……”楚然喃喃自語,腦海中湧現出無數的記憶碎片。
魔王的咆哮,劍氣的呼嘯,戰友的呐喊……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清晰。
“你終於想起來了!”李強欣慰地說道,“我們一直在找你,你突然失蹤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楚然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喉嚨哽咽,說不出一句話來。
“先上車吧,”李強說道,“我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楚然點了點頭,坐上了車。
車子啟動,緩緩地駛離了這條街道,駛向了未知的遠方。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楚然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那個“妻子”和“兒子”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急刹車,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楚然問道。
李強臉色凝重地指著前方:“你看!”
楚然順著李強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方道路中央,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妻子”!
她依舊穿著家居服,長發披肩,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但她的眼神,卻冰冷得如同寒冰。
“她怎麼會在這裡?”楚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妻子”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楚然,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親愛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親愛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妻子”的聲音如同裹著蜜糖的毒藥,甜膩卻又透著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