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看向胖女人，笑著解釋：“鄧女士想找個阿姨，如果她覺得你合適就有活乾。”

“那鄧女士來了嗎？”胖女人急切地追問，“我乾活很厲害的，對方肯定滿意。”

鄧芮和薑沅背對著胖女人，突然覺得這聲音越聽越熟悉。

母女倆對視一眼，回頭看過去。

胖女人對上兩人的視線，表情陡然僵住。

薑沅看到對方那張胖乎乎的臉，眉梢微挑，眼底閃過幾分興味。

曹老婷，真巧。

曹老婷從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鄧芮和薑沅。

她僵硬地挪開視線看向張經理，“這就是你說的，東岸彆墅鄧女士？”

“是啊。”張經理點頭。

曹老婷整個人當場石化。

過了好一會兒，她緩過來，難以置信地說，“鄧芮，你是不是也去當保姆了？來替雇主招人？”

“小曹，你在開什麼玩笑？”張經理斥道，“鄧女士怎麼可能是保姆？”

“她不可能住彆墅的啊？我不相信！”曹老婷用力搖頭，“她憑什麼住彆墅呢？還是東岸彆墅！”

薑沅嘲諷道：“曹女士現在都得做保姆了？”

曹老婷聽到她這句話，心頭瞬間恨意翻湧。

自己為什麼需要來當保姆，還不是因為薑沅？

先前隨口胡謅她出車禍死了，結果那家子人發現她是在咒薑沅，搞得她們全家都失業了。

現在她成了罪人。

兒子女兒都在家裡坐著等她養，她要是不當保姆，就隻能去撿廢品。

撿廢品又撿不贏彆人，最後還是選擇來當保姆。

可她交了錢在張經理這裡，見了幾個雇主都對她不滿意。

大半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找到工作。

“你們認識呀？”張經理驚訝道。

“認識。”薑沅輕笑一聲，“曹女士在我們以前住的小區可出名了。”

鄧芮也慢悠悠道：“曹女士你不是躺著就能賺錢嗎？怎麼還需要出來當保姆呢？”

“躺著就能賺錢？”張經理一臉狐疑，“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薑沅揚眉一笑：“請大膽發揮你的想象。”

鄧芮：“張經理，你不怕到時候被女雇主們找上門嗎？”

張經理：“……”

她心眼子一動，瞬間明白過來，“兩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小曹。”張經理站起身走到曹老婷身邊，語重心長道，“你看你在我這裡也登記了大半個月，雇主也見過好幾個，都不合適，可能是我這邊不適合你……”

張經理寧願少掙點錢，也不想到時候被雇主找上門算賬。

“你之前登記交的錢我轉還你，你去試試其他行業吧。”

這種喜歡躺著賺錢的，萬一去勾搭男主人，那就完球了。

曹老婷也不願意在薑沅和鄧芮麵前丟臉，倒是沒有說什麼，收完錢就走了。

“鄧女士，今天多虧你們提醒。”張經理回到辦公室，滿臉感激，“我已經把她打發走了。”

鄧芮點點頭，“是不是還有一個？”

“對。”張經理說，“我催一下。”

薑沅起身走到窗前，看見窗沿邊落著兩隻小鳥，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她打開窗戶，正準備和它們聊聊天，突然聽到一隻喜鵲在說話。

“這裡麵有三個人類，哪個是人快要死掉的張丹呢？”

喜鵲的小夥伴是一隻麻雀，它回答，“好像是那個胖胖，大隻大隻的，雀看過她的照片。”

喜鵲感歎：“她真可憐。”

“對。”麻雀點點頭，“被自己的家人害死，真是太慘了。”

“她的家人為什麼要害她呢？”薑沅輕聲問，“你們知道嗎？”

喜鵲和麻雀循著聲音看向薑沅，綠豆大的眼珠子閃過詫異的神色。

“鵲是不是在做夢？這個人類在跟我們說話嗎？”

“你也聽見了？雀還以為是雀幻聽呢！”

“不是幻聽。”薑沅微笑道，“我確實是在跟你們說話。”

喜鵲大著膽子問：“你怎麼那麼厲害，鵲第一次見到能聽懂鵲說話的人類呢！”

“雀也是第一次遇到。”麻雀也說。

張經理已經掛了電話，對鄧芮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啊鄧女士，那個人說家裡臨時有事，來不了。”

鄧芮皺起眉頭，“那我又白跑一趟了。”

“對不住啊。”張經理很不好意思。

鄧芮偏頭看向薑沅，見她在跟窗外的小鳥聊天，眉宇間舒展開，淡淡道：“沒事，就當過來喝杯茶了。”

“謝謝您。”張經理十分感激，“我這有新到的茶葉，聽說很好喝，我泡一壺您試試？”

鄧芮收回視線：“都行。”

薑沅還趴在窗台上和小鳥說話，張經理看了一眼，驚訝道，“那兩隻小鳥居然不怕妹妹。”

往常一有人靠近，隔著玻璃鳥兒就飛走了。

“我女兒比較有動物緣。”鄧芮笑道。

薑沅從兩隻小鳥這裡聽說整件事，看向張經理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同情。

張經理大概是覺得新鮮，兩隻小鳥居然不怕薑沅，又好奇地看過去，恰好對上薑沅的目光。

她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帶著什麼深意。

張經理微微皺眉，猶豫地開口：“妹妹，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是。”薑沅關上玻璃窗，掌心裡多了兩隻小鳥。

她捧著兩隻小鳥走到張經理麵前。

張經理的視線落到她手上的小鳥，“它們怎麼願意乖乖待著？”

“因為我和它們有緣。”薑沅一邊說，一邊拖開凳子坐下。

“妹妹，你剛剛那樣子看我，是怎麼了嗎？”張經理忍不住詢問。

薑沅抿了抿唇，緩緩道：“剛才聽說了一些你家裡的事，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家的事？”張經理以為她在開玩笑，好笑道，“妹妹，你是聽誰說的呢？”

她都沒見薑沅離開過，能去哪兒聽說呢。

薑沅垂眸看著掌心的兩隻小鳥，“聽它們說的。”

“它們？”張經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是說這兩隻小鳥嗎？”

“對。”薑沅點點頭。

張經理：“……”

她有些哭笑不得。

薑沅看起來應該已經成年了，怎麼還開這種小孩子才會開的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