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姚蜜雪在她後邊喊她都沒聽見,一口氣跑下樓,開著車就往家裡趕,錢她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放在一個旅行箱裡頭。
用這個拿著方便,有輪子拖著走就行,接近二十萬塊錢,都放在一起,也挺沉的。
到家一看,秦磊比她回來的還早呢,看樣子對今天買畫這事兒也挺重視的。
“媳婦,你回來了,這裡頭是錢?”一瞅著安素素拖著的這個大旅行箱,秦磊估摸著也就是錢了,不能是彆的東西。
“對,十九萬,一分都不少。媽飯做好了麼?咱們吃完就過去吧。”
“應該是快熟了,媽今天中午燉的小雞蘑菇,你不用著急,那些字畫在博物館裡頭也跑不了。”
秦磊接過安素素手裡的行李箱先拿著放到了他們倆的臥室。
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在安素素臉上看出這麼著急來,以前她乾啥可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這麼急切可真是頭一次,
也不知道這些字畫裡頭哪一幅讓她這麼喜歡。
我知道跑不了,這不是尋思這麼多名家字畫,馬上就要屬於咱們了,我這心裡高興麼,我這是激動的。”
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裡知道自己確實是有點沉不住氣了。
進去給孩子喂了點奶,這邊趙麗霞就把午飯做好了。
貼的玉米餅子,發麵的,金黃色的嘎巴,以前家裡窮的時候,覺得這些東西吃著一點都不香,就饞白麵做的油餅,
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反倒是想吃這些粗糧了。
趙麗霞反正一周總得貼上一兩次這個餅子,當然和以前的配料也不一樣了,
裡頭放上了白糖,還有放鹽和胡椒粉的,和白麵搭配著做的,當然也是發麵的,吃上一口又暄又軟,外頭的嘎巴焦香嘎嘣脆。
家裡的人都愛吃。
安素素自己就吃了兩個大餅子,撐的不行,這東西就是比米飯吃到肚子裡頭管飽。
吃完飯幫著趙麗霞收拾完廚房,和秦磊就開車走了,本來秦磊是想讓她在家睡會兒的。
可是心裡有事兒,根本就睡不著。還不如早點過去等著呢。
秦磊開車直接去了博物館這邊。
下車行李箱是秦磊拿著的,她緊跟在後頭,這次過來,心情完全不一樣了。上次和查爾斯,約翰倆人過來,還得跟著他們外賓的身份借光才能進去,
這次秦磊直接和看門的人說了,是找張副館長的,也沒攔著他們直接放行,進去後徑直上了三樓,瞅著秦磊的樣子,好像對這邊十分環境還挺熟悉,
沒準以前為了問賣畫的事兒,沒少過來。
安素素跟在他身後,心裡真是熱乎乎的,能嫁給一個因為你隨口的一句話,就放在心上的丈夫,真是讓她給挺感動的。
走到樓上,秦磊一眼就看到了副館長的門牌,拉著行李箱過去咚咚咚敲了三下門。
“進來!”
門一推開,屋裡的煙味就傳了出來,
秦磊沒有馬上進去,而是隨手把門全部打開,讓裡頭的煙味往外頭飄散了一下,這才邁步往裡頭走。
“您好,張館長是吧?我是秦磊。”進去剛說了自己的名字,那邊張館長就趕緊從辦公桌後邊站了起來,
十分的熱情的跟著秦磊握手。
“您好,您好,秦旅長是吧,上邊已經和我打電話說好了,您這真是準時,我這一直在這等著您呢,這位是?”
話剛說完,就看到了緊跟著進來的安素素,琢磨著應該不是秘書,也不會是勤務員,所以停頓了一下,
“哦,張館長,這是我愛人安素素,她對你們館裡的藏畫十分感興趣,我這也是為了我愛人,才會托人買這些畫的。”
“安同誌您真是太有眼光了,我們這邊的畫,那可都是大師的手筆,可惜現在國內經濟雖然開始發展,但是老百姓,對這些字畫的投資和消費太少了。
自己吃飽穿暖都不容易,都忙著生活填飽肚子,根本就沒有多少人關注這些字畫,
我們現在也確實是經營的難以維序,安同誌您把這批畫買回去,可要好好的妥善保管,多少年以後,沒準能有它們大方異彩的一天。”
可以看出來,張館長對這些畫還是非常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所以安素素的態度也很誠懇,
“張館長,您放心,既然買了,我肯定會好好珍藏的。咱們是先去看看畫吧?”
得見著東西,才能給錢。不能直接就把款付了。必須得先看貨。
“好,你們跟我來。”
張館長從抽屜裡頭拿了一大串鑰匙出來,領著他們下樓,
倉庫在地下室。
沿著狹窄昏暗的樓梯往下走,可以聞到空氣裡頭飄浮著一股子潮濕的黴味。
下到地下一層,張副館長掏出鑰匙,打開一扇上著鐵鏽的大門。
吱嘎一聲門響,緊接著打開燈,
昏黃的燈光亮起,安素素一眼望去,倉庫裡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木箱,有些箱子已經破損,露出裡麵卷軸的一角。
倉庫四周靠著牆搭著木頭的架子,上邊也堆著不少的卷軸。
“我們這就是這個條件,這房子是四十年代的時候蓋的,
倉庫也小了點,防潮的措施做的也不好,這些東西在這堆著真是有些可惜了。”張館長歎了口氣,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安素素快步走到一個破損的箱子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幅卷軸。
小心點,這東西一碰容易破,張副館跟在後頭,趕緊說了一句。
安素素點了點頭,輕輕的打開手裡的卷軸,
這是一幅山水畫,筆法飄逸,墨色淋漓。朱紅色的印泥十分的醒目。
安素素的手指輕輕撫過畫卷,
絹絲細膩的宣紙觸感讓她心裡頭真是十分的激動,
這幅《溪山行旅圖》她可是很有印象,上輩子她和大哥跟著爸媽出去旅遊的時候,在故宮的展覽館見過一次,
當時還仔細地聽過講解員的解說,所以對這幅畫的印象挺深刻的。
這是範寬的真跡嗎?北宋的三大畫家之一?”
張館長聽到她的話真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