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石澗趕大集的時候秦大河也問了,人家是跑農村趕場的,今年唱完就去宣城那邊了。
所以還得另外找人,托了好幾個人才聯係上另外一班子。
“有一家,三天一萬五,還得幫忙搭建木台和場地,我已經談好了。”
“哪裡的?”
“戲班子是銅陵那邊的,年後準備沿著長江跑,正好到我們這裡。”
這個戲班子有自己的船,可是能省很多事兒的,帶的家夥事也不少。
“估計要唱好幾場,你看看有沒有其他鄉裡要請人唱戲的,幫人聯係一下。”
具體的運作情況他也不知道,但一個戲班子人吃馬嚼的,專門跑一個地方收費一萬五肯定不合適,不多唱幾場怎麼賺錢。
“開過年我給問問,不一定有。”
“地方選哪裡?”秦父琢磨了一下,自己村子除了田裡就沒有寬敞的大平地。
唱戲不止是一個木台子,到時候人非常多,附近十裡八鄉都要來。
在田裡唱戲的話,唱完了人家田地都得重新犁一遍,都被踩硬實了。
“娃兒後麵不是有個場基嘛,就在那裡弄了,搭台子都方便。”
“行,你有主意就好,一定要辦好,彆出差錯啊。”
晚上要吃窯雞,秦父就沒急著睡覺,去利民超市溜達去了,聽聽彆人怎麼談昨晚抓賭的事兒。
這事兒辦的漂亮,彆人越罵他心裡越爽。
......
香噴噴的窯雞進入嘴中,秦大河頓時喜歡上了。
雞肉、蔥香、香料味融合到一起,簡直不要太好吃。
“這孩子真能去乾飯店了。”秦母笑嗬嗬的說道。
自家兒子搗鼓烤全羊、窯雞這些,在本地還沒看到人弄呢,算是獨門本事了。
一年的雞又嫩,味道剛剛好。
不過秦父秦母歲數大了,晚上吃油膩吃多了睡不著,就淺淺嘗了一些。
正吃著呢,屋裡傳來哭聲,秦母趕緊擦了擦手進去了。
“喔喔喔,青瓷醒了啊。”哄了一下還不睡,索性抱了出來。
看到爹媽和爺爺奶奶在偷吃東西,小家夥不乾了,委屈巴巴的看著雞。
“乖,你還小不能吃,等會媽媽給你喂奶。”
豔豔和秦大河兩人默契的背過身趕緊吃,不然等會說不定要鬨呢。
兩斤多的雞,收拾一下也沒多大,很快就吃完了,豔豔這才接過寶寶進屋喂奶。
秦母幫忙收拾殘局,剩下的雞骨頭直接給炒麵它們吃了。
“媽,什麼時候能帶寶寶出來玩?”
“天暖和啊,現在死冷天的,風一吹就要受涼,到時候你們有的受哦。”
“也是,咱注意些。”秦大河點點頭,孩子生病是真折騰,一刻都不能離人。
家裡四小隻對兩個寶寶都很期待,經常在新屋門口蹲著,偶爾看到一眼立刻上前嗅嗅,把氣味記下來。
哪怕是喪彪,都不敢隨便進屋了。
.....
接下來的時間,秦大河白天去收棉花,秦父則是忙活著考駕照的事兒。
縣裡考駕照是真花錢,從科目二開始,老男人每次去必帶一包紅南京。
給了一千塊的紅包不說,煙也沒少花錢。
效果肯定是有的,上午能單獨練三個小時桑塔納。
科目三考試的時候又塞了五百,最後一哆嗦的事兒,他也不省了。
好在一月底終於是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駕駛證。
駕駛證到手,二話不說就開著陸巡出門了。
先到張叔和五爺那裡嘚瑟了一圈,又去縣裡的人民廣場溜達。
他是老江湖了,知道跑黑車雖然不犯法,但也屬於灰產,沒急著趕在年前這個點兒去跑,拜碼頭再說。
他要跑的線起始點就是人民廣場,返程的話,最遠也是在這裡。
正常的順路車收費,從縣裡到大橋收費站是二十塊,到市區加五塊,也就是二十五一個人。
當然,開價肯定不是這麼開的,虛高一些,要是不還價就賺了,還價就按正常行情來。
秦大河上次收人家五塊錢就是鬨著玩,也沒指著這個掙錢。
陸巡是七座,一天勤快點,賺個四五百問題不大,現在的汽油便宜的很。
不過上來就跑的話,很容易被人點了炮。
鐵蛋的大伯得知秦父要跑黑車,主動幫忙搭了一條線,和人家吃了個飯。
都是村裡鄉親,子侄輩還交好,能幫肯定幫。
搭上關係一切好講,和其他司機一樣按月交錢,再把司機圈子混熟就能跑。
不交也行,被抓到了兩萬罰款是少不了的,一年被抓個兩次基本就幫人打工了。
交了錢,起碼在縣裡這一片肯定沒人管的,市裡是不查到巢湖這邊的車子,沒有管轄權。
周圍本來也有人跑通江大道,李各莊那邊就有一個,混進去簡單的很。
去人民廣場和大家一起打打小牌,吹吹牛逼,對他這種老江湖而言再簡單不過。
黑車司機之間混熟了,還能互相介紹單子乾。
對於秦父既要乾紮花廠副廠長,又要去跑黑車,秦大河也沒多說什麼。
現在開車子的確實叼,副廠長也有牌麵,老爸想體驗一下這種樂趣也沒辦法關。
他要忙著小作坊的事兒了。
眼看離過年越來越近,天氣開始暖和起來,鰱鱅餌料的製作也要開始。
主要就是豆腐渣、黃豆粉、玉米粉的炒製,其他的都好說,這三個是真麻煩。
不止是鰱鱅餌料要用,自己的鯽魚塘喂的魚食裡麵也有豆渣。
又買了三個滾筒回來之後,開始把二虎的挖機開過來清理竹林。
秦家的院子再大也不能無限放置這些東西,把竹林挖了,鋪上水泥,用鐵皮焊個小作坊出來用剛剛好。
不過還是給村裡交了兩百塊錢,竹林又不是他家的私產,想用必須的花錢才行。
這個小作坊喊兩個人乾就行,工序也不難。
本來他是準備給二虎、鐵蛋家裡婆娘幫忙弄的,也能賺些錢。
但因為黃金的事兒,大家都發財了,那就不能開口了。
憨娃兒新婚燕爾,正是使勁兒造娃的時候,寶兒還得照顧他這個糙漢子的起居,秦大河也沒準備喊。
等開過年,就讓二舅母帶著秦家大房的一個嬸子乾。
老娘要盯著兩個孫孫,隻要每天接貨對賬就行。
二舅母她們也不累,機器磨粉,進料、添柴之後等著炒製出料,然後放進倉庫就完活兒。
按料計價,每加工出來一斤乾粉提成一毛錢,兩個人一天賺個百來塊問題不大。
乾一天結一天的錢,要是銷量好的話,估計一年起碼能乾兩個來月。
本來還準備讓秦父順帶看著的,但他又是當副廠長,又要開黑車,哪有空弄這個,隻能指望二舅母了、
二舅家和自家親近,不怕彆人搞幺蛾子。
混合製作的過程和袋裝也是在自家院子乾,到時候也給人算工錢。
四月份豔豔上班,老娘一個人在家,喝口水都得看準時間,哪有功夫搞這些。
反正鰱鱅餌料的利潤足夠大,能覆蓋這些成本。
秦大河明年要出去轉一圈,不一定有空的。
他遊釣長江上下遊的同時,更是要擴大鰱鱅餌料市場。
到了當地,找漁具店談合作,在最熱鬨的釣點給人送餌料試用,等等各種手段都會使出來,爭取明年能做到月銷三萬斤。
這些事湊到一起,確實夠讓人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