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父子倆換上皮褲,拎著新式蝦籠出發了。
憨娃兒做的網確實方便,就像雨傘一樣卷起來,在家準備好料包放裡麵就像。
方便攜帶,這次帶了五十條,直接往徐村那邊放。
一個個蝦籠放著呢,憨娃兒也鬼鬼祟祟的從李各莊那邊放網過來。
他家上來有兩個超市,熱鬨的很,還是把蝦籠放車子裡,然後騎車到李各莊那邊往水泵站放,這樣能隱蔽一點。
放到水泵站已經差不多了,看到秦家父子也在立刻前來幫忙。
三個人乾起來就快了,不多會兒就忙完了,然後兄弟倆去大堤邊上抽煙休息,秦父早早的回家逗孫子去了。
“娃兒,等會陪我去超市吹牛逼啊。”
“嗯,正好去買煙。”娃兒憨笑一聲,他知道大哥的意思,要吹大青魚一個人怎麼行。
“哈哈,等五月份的時候咱倆還得跑一趟湖北,到時候給你算工資。”
“算工資?”
“到那邊釣魚不一定賺錢,以後還是給你開個保底工資跟我出外勤。”深吸一口香煙,他笑著把接下來的行程說了一遍。
五月份去一趟湖北,七月份去太湖,先把這兩個地方的市場打開,要是有空的話,八月份再去川省。
不持續出去的原因就是要在家監督餌料生產,鰱鱅餌料、商品餌、藥酒、各種發酵玉米等等,自己不盯著根本不行。
秦母製作鰱鱅餌料還行,其他的還得是自己來。
包括一係列的餌料調整,都得親自試驗。
今年先跑三個地方,看能不能在太湖周邊招兩個代理出來。
當然,憨娃兒也必須帶著,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開車也不方便。
副駕駛之所以叫副駕駛,還有個任務就是輔助司機長途開車,現在沒有導航,有個人幫忙看地圖和沿路標識都是好的。
“哥,不用開工資,我們多釣魚賣錢。”憨娃不想占大哥便宜。
陪著出門還拿工錢,他哪好意思,大哥已經幫他這麼多了。
“扯吧,這些地方人生地不熟,賣魚可沒那麼方便,我也不能保證賺錢的。”秦大河搖了搖頭。
就像這次金牛湖之行,若是沒有200斤巨青,還得虧錢呢。
“走了,回去換身衣裳,陪我去超市吹牛逼,嘿!”踩滅煙頭,他徑直回家。
釣了大魚還上電視了,不吹一下怎麼行。
還有陳大爺、剛子他們,找機會去他們釣點好好顯擺一下。
.......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父子倆開始起蝦籠。
直接拎起來倒桶裡就行,彆提多快了。
就是收獲有點少,這個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籠頂多一兩出頭。
不過小雜魚倒是抓的挺多。
“策,都是些不值錢的貨。”老男人有點鬱悶。
他自持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出手肯定要賺點錢的,不然不劃算。
“有就不錯了,正好中午燉個雜魚鍋子吃吃。”秦大河嘿嘿一笑,他心態好的很,放網收網賺個兩三百都算收獲很好了。
快速的把網都卷到一起,等會帶回家晾乾就行。
下個兩三次再補網。
五十條網,總共搞了六斤蝦子出頭。
上去的時候憨娃已經騎車過來了,他收網收的快一些。
“哥,你們收獲怎麼樣?”娃兒臉上也有鬱悶之色。
他下了三十條網,就搞了四斤不到的河蝦,不賣小雜魚根本掙不到錢。
“不多,就六斤。”秦大河無奈的說道,“現在河蝦什麼價?”
“我也不知道,去鎮上問問。”
兩人開始分揀魚獲,雜魚留了三份下來,剩下都給娃兒去鎮上賣去了。
秦父上了車打火,今天要跑車,順便送一趟餌料。
“爸,你給大姐帶一斤蝦子。”
“你撿大一些的,搞快點。”
家裡有錢了,他也想著多給女兒一些東西,當初兒子讀書,當大姐的可是支持了好幾千呢。
秦大河特意挑選了一袋體型大一點的遞給老爸,隨著陸巡一陣咆哮,直接駛出院門。
剩下的河蝦以及兩條白鱔都給娃兒送到鎮上去幫忙賣了。
還特意留了三份小雜魚,自家吃一份,給阿爺送一份,還有一份拿去和豆腐坊老板換豆腐。
雜魚鍋子燉豆腐,噴香,人家豆腐坊老板也喜歡吃這種漂亮的雜魚。
東西分揀好了,他開著大三輪就去換豆腐,順便拉點豆渣回來。
正好早上豆腐剛出爐,搞一碗豆腐腦喝一下肯定爽。
到了地方才六點,老板已經在準備豆腐了。
有些要送貨給人家,剩下的則是騎車沿著各個村子賣。豆腐有營養不說,價格還便宜,深得大家喜歡。
他家老頭兒冬天走了,現在沒人幫他忙,都是自己一個人忙活呢。
秦大河上門送魚他還挺高興的,拿了兩塊大豆腐給他,還盛了一碗豆花,讓他一口就喝乾淨了,剛出爐的豆花香的很。
這些豆花會再做一板豆腐出來,下午還能賣。
農村賣貨就是這樣,上午、下午各跑一趟,多跑幾個村子總是能賣完的,就是辛苦些。
“阿爺,豆渣也給我拉走,今天開火了。”
“行,我幫你一起搬。”老板笑嗬嗬的擼開袖子,幫忙一起乾。
總共也就兩百斤豆渣,一下子就裝車上了,秦大河付了二十塊錢,又給拿了一包雙喜塞給老板。
相當於一毛三分五的價格收上來。
正常一毛一、一毛二樣子,但現在周邊的豆渣都供給他,就委婉的提了點價格。
也不能直接漲價,直接漲價以後都不好收,一包煙剛剛好。
把豆腐放好,他搖響大三輪開始往回走,路過老丈人家的時候留下一份小雜魚和一份豆腐。
這邊肯定是要孝敬的,生了個好女兒,給他添了龍鳳胎呢。
“阿爺,現在木匠活兒不忙啊?”照例拿出黑鬆,自己抽一根,剩下的全部塞到阿爺兜裡。
“開了春去哪忙哦,起碼要到七八月份,現在都是散活兒。”
鄉下的木匠也有淡旺季,忙碌可能就那四五個月,但是掙錢一點都不少。
兩人走進木匠作坊,秦大河把手弩換了一把,平時都是輪流在這裡保養的。
手弩不保養,時間稍微久點就廢了,根本沒法用。
“今年紮花廠分了多少?”深吸一口香煙,拉個馬紮坐在門口。
現在才早上七點,二舅母她們還沒上工,也不急。
“一股又分了五千塊,廠裡還留了開工的錢。”說到紮花廠,阿爺臉上立馬精神了,“當初你還真說對了,新壩的紮花廠真掙錢啊。”
“一股三萬,一年就分一萬一,賬上還有兩百多萬現金沒分呢。”
也就是說,現在紮花廠解散,所有股東還是賺錢的。
“哈哈,人家李廠長有本事嘛,你們一股年收益都快乾到兩萬了。”秦大河也挺喜歡這種投資方式。
投的不是紮花廠,而是李廠長這個人,廠長牛逼,還有政策扶持,想虧都難哦。
他們紮花廠賬期半個月可不是紡織廠定的,而是對於貧困縣產業的特殊優待。
“這次出門又掙多少了?”阿爺好奇的問道,這女婿有本事的很,乾啥都掙錢呢。
“三萬多吧,主要是宣傳餌料的事。”
不等阿爺發問,他開始吹噓自己釣了條200斤大魚,魚石賣了六萬雲雲。
昨晚在超市裡麵也是一頓吹噓,知道他要上電視,大家可是信服的很。
青魚王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甚至有些老人說他有福分,才能遇到200斤青魚,乾啥都掙錢呢。
一根煙抽完,他正好把釣魚的事兒吹完。
“嗬嗬,走,我上你車子,去看孫孫。”阿爺轉頭喊了一聲,“老婆子,我去姑爺那裡呆一上午。”
“曉得了,我把事兒乾完也過去。”
老倆口現在心思全在兩個孫子上麵,一有空就去溜達一下。
秦大河笑嗬嗬的搖響三輪車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