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周渾身僵硬,慘白著臉聽著外麵的動靜。
她真的沒病,為什麼表哥姨媽她們都不相信自己!
“或許不用今晚了。”祁遙突然輕聲道。
“什麼?”
還沒等沈不周反應過來,門就啪嗒一聲打開了。
她心跳猛地停了一拍,寒意密密麻麻攀上了後背。
她從來沒給過表哥姨媽鑰匙!表哥是怎麼打開門的!
門猛地關上,腳步聲啪嗒啪嗒朝著房間走來。
沈不周驚懼地眼淚狂飆,牙齒止不住的發顫,她死死抓住祁遙的衣袖,抓住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救命稻草。
祁遙微微輕輕拍了拍沈不周的手,示意其朝衣櫃的縫隙看去。
隻見穿著黑衣服、滿臉肥肉的青年手中拿著把小刀,正在房間翻找著什麼。
片刻,他手中就出現了一部迷你攝像頭。
“哼哼,死丫頭,老子倒要看看你今天去乾嘛了!”
沈不周腦袋嗡嗡作響,接二連三的震驚讓她眼睛瞪得老大。
表哥為什麼來自己家還拿著刀?表哥為什麼會在自己房間安裝攝像頭?!
憤怒大過了恐懼,她甚至想衝出去問表哥為什麼在偷偷裝攝像頭?!為什麼有自己家的鑰匙?!
等等……監控!那他不是會發現自己和祁大師在衣櫃裡?
“嘖!賤人!”胖青年猛地扭頭看向衣櫃,沈不周正好與凶光畢露的胖青年對視。
“啊!”沈不周嚇得尖叫出聲,渾身冰涼刺骨。
“既然都被你發現了,那你就去死吧!”胖青年提刀衝了過來。
“咚!”
衣櫃門猛地打開,胖青年被巨力撞得砸到了窗台上。
祁遙長腿一邁,從衣櫃中跨了出來,對著胖青年就是一頓以理服人。
胖青年求著饒,最後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恐怖劇本殺是胖青年故意慫恿著沈不周去玩的。
晚上的臟東西也都是他悄悄潛進來,他早就配好了沈不周家裡的鑰匙,安裝好了監控,所以在沈不周裝監控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可以說沈不周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沈不周的朋友為什麼突然態度大變,全都是他提刀去威脅了對方,嚇得對方不敢再與沈不周也聯係。
沈不周身體好半天才回暖,看著奄奄一息的胖青年,這才想起阻止,“祁大師…彆把他打死了,我現在就報警。”
胖青年還以為沈不周心軟了,忙哭喊道:“表妹!我錯了!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千萬彆報警!”
沈不周臉色有些冷,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胖青年神色不自然了一瞬,隨即關切道:“我隻是太擔心你了,剛剛都是在給你開玩笑!”
見他不說實話,祁遙又給他來了個愛的教育。
“我說!我說!”
胖青年本就肥嘟嘟的臉更腫了,“我媽讓我想辦法把你送精神病院去,這樣你的房子就是我們的了!”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總比直接要你命好吧,我們還是顧念親情了。”
“什麼?”沈不周一時消化不了,“姨媽讓你這麼做的?就為了房子把我送精神病院?”
自父母死後,能依靠的親人就隻有姨媽了,可現在最敬重的親人居然使了這樣的手段對自己!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要房子做什麼?不如把房子給我結婚!反正以後你可以靠你老公!”
說到這,胖青年變得憤恨和不屑起來。
他忍不住瞪了祁遙一眼,“你以為這個小白臉就會對你好嗎?打人那麼狠,說不定就是個家暴狂!你現在放了我,我們還能做一家人!”
被造謠的祁遙又抬手給了胖青年一下,這下他才徹底老實。
沈不周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心尖惡心得不行,“祁大師,謝謝你,我打算報警,送這個惡心的人進監獄!”
“什麼?!”胖青年不敢置信,“你敢!我們可是你最後的親人了!”
“我為什麼不敢?”沈不周冷聲反問,“你們都這樣對我了,我還需要在意親不親人的嗎?!”
最後沈不周報了警,祁遙陪著她處理了事情。
因為沒有對沈不周造成實際身體傷害,暫時隻能靠監控裡的證據告胖青年私闖民宅、惡意恐嚇監控隱私這些事情。
至於胖青年說的幕後主使姨媽,暫時沒有辦法治她。
沈不周姨媽倒是來得很快,一見到沈不周就抹著淚開始了她的苦情戲。
沈不周微微有些動搖,但很快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見沈不周油鹽不進,姨媽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死丫頭!早知道我們直接弄死你好了!你彆忘了你爹媽的葬禮還是我們辦的?!”
“是,就是因為我顧念著那一點親情,不然我一定會跟你們魚死網破!”沈不周冷冷瞪著姨媽。
處理完一係列事情已經是深夜了,祁遙將憔悴不已的沈不周送回了家。
“如果可以的話,你最近彆住這個房子了。”祁遙說。
他估計最近一段時間沈不周姨媽都會來鬨個雞犬不寧。
“我知道了,謝謝你祁大師。”沈不周點點頭,“報酬怎麼算呢?”
“你看著給吧。”
祁遙本就是為了還那個蛋糕的人情才來的,他現在可沒那麼好請動。
“我知道了,謝謝您。”
——
“哥哥,你回來了?”
聽著玄關傳來的動靜,祁澤揉著眼睛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沒睡。
哥哥這麼晚沒回家他不放心,越是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裡待著越是害怕哥哥出事。
他老是想起那個夢。
“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在等哥哥。”祁澤搖搖頭,“今天的事情很棘手嗎?”
果然得趕快工作,不然哥哥繼續乾下去,遇上危險他也無能為力。
“還好,你趕快回去睡覺吧。”
見祁遙不打算多說,祁澤心中失落卻也沒再多問。
直到周末打開門看見門口的女人,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