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女人笑得明媚溫柔,手裡還提著個蛋糕袋子。
這包裝是哥哥常給他買的那家!祁澤瞳孔微縮。
“哎?我走錯了嗎,這不是祁大師家嗎?”沈不周臉上露出些抱歉之色。
“沒走錯,你是?”
祁澤緊握著門把手,身體緊緊擋住門縫,警惕地望著女人。
“是祁大師家我就沒走錯。”沈不周鬆了口氣,“你是……?”
“我是他弟弟。”祁澤說,“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居然是祁大師弟弟嗎?我都沒看出來。”沈不周脫口而出,隨即不好意思道:“我以為祁大師弟弟還是個小孩呢。”
沒想到祁大師弟弟都這麼大了,不過兄弟倆長得並不是很像呢。
“小孩?”祁澤皺了皺眉,對沈不周的話莫名不爽。
什麼叫沒看出來?難道他和哥哥長得不像嗎?
沈不周忙道歉:“啊,不好意思,我可以進去說嗎?”
祁澤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本著禮貌將沈不周迎了進去。
沈不周將蛋糕放在茶幾上,緩緩坐下。
“我和祁大師是在蛋糕店相遇時,當時最後一塊蛋糕被我買了,他問我能不能轉讓給他,說要買蛋糕回去給弟弟吃。
我想著一般兄弟隻有年齡相差大才會那麼寵,就以為你年紀小,沒想到是我少見多怪了。”
沈不周不好意思笑笑。
祁澤心突突直跳,“所以你今天來是?”
哥哥是我哥哥,自然寵我……早知道不吃小蛋糕了。
可能是因為兒時那塊熱化了的粘膩巧克力,他對糕點甜品很是喜歡。
這個蛋糕店很難排隊,哥哥一有空就給他去買。
“前段時間祁大師幫了我大忙,所以我特意來感謝一下,想著你喜歡吃小蛋糕,就去買了。”沈不周說。
感謝需要到家裡來感謝嗎?祁澤心中還是警惕,甚至升起了絲絲酸澀。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哥哥已經認識了許多人,喜怒哀樂都有很多人可以分享。
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更不像以前一樣,是哥哥唯一分享的人……現在哥哥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都不清楚。
“謝謝你了,但我哥哥不在家。”
“我知道的,祁大師給我說了,所以我找他要了地址,送個小蛋糕來給你。”沈不周笑得溫和。
“謝謝。”祁澤不好顯露自己的情緒,頓了頓,忍不住問:“難道我看起來和哥哥不像嗎?”
“啊?什麼?”沈不周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笑道:“也不是吧,隻是有些沒想到。”
兩人是不太像,但這話她不好說,而且看起來祁澤好像對這件事很在意。
“為什麼沒想到?”祁澤是打算問到底了。
他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但這件事上分外執著。
突然很慌,有一種很害怕的感覺,好像隱隱約約摸到了什麼事情一樣。
“呃……”沈不周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你和祁大師氣質迥異?”
祁澤顯然對沈不周的回答並不滿意,垂著頭來了句,“我哥哥今天不會回來。”
沈不周一愣,溫和笑道:“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祁澤鬆了口氣,將沈不周送到了門口。
“對了,下次我買蛋糕的時候會問問祁大師要不要,要的話我也一起買了再給你們送過來。”沈不周說。
祁澤臉色微變,忙道:“不用了,這太麻煩了。”
“不麻煩的,祁大師幫了我那麼多,順手買個蛋糕是小事。”沈不周擺擺手。
“我哥哥平時很忙的,買蛋糕這種事你可以和我聯係。”祁澤忙拿出手機。
沈不周猶豫了一下,掃了祁澤的聯係方式,隨即離開了。
祁澤看著屏幕最底下三個聯係人數,靠在門上緩緩吐了口氣。
這就是為什麼他那麼想跳級有更多時間的原因。
真的很嫉妒。
明明自己才是和哥哥相依為命的人,可哥哥身邊老是會冒出各種各樣的人,哪怕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生意上的客戶。
可自己不再是哥哥的唯一。
雖然哥哥對自己很好,但這些好根本沒辦法抵消心中的恐慌。
他很怕有一天哥哥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比他更重要的人,就不要他了。
而且哥哥名氣越大,找他的人也越多……哥哥最近回家回得越來越晚了。
他知道不讓哥哥繼續乾他的工作很自私,更何況他們生活改善還是靠著哥哥的工作。
但一想到幫人做那些會消耗藍條,他就不願意讓哥哥繼續乾下去。
現在他們倆的錢已經夠多了,以後的錢他會好好賺,他更希望哥哥能常常陪他,至少能一起吃飯。
可哥哥還是想要更多的錢,他一定會好好努力,讓哥哥不用去賺錢了。
隻是……
祁澤忍不住將劃開手機相冊,看著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合照,他輕輕皺了皺眉。
他和哥哥……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不像?
不對,他和哥哥像的,怎麼可能不像,他們就是兄弟,從小一起生活長大的。
自己不能因為那女人的三言兩語就自我懷疑,自己不像哥哥誰像?
可是……哥哥的眼睛和自己的一點也不一樣,嘴唇也不一樣……
不對不對!
肯定是基因突變,說不定他們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唉,如果爸媽沒有早亡就好了,至少還有照片能對照一下。
直到祁遙回家,祁澤還拿著照片胡思亂想。
“你怎麼還不去睡覺?”祁遙打開了玄關燈,“而且還不開燈,不開燈看手機眼睛會壞掉的。”
祁澤這才頓覺天早就黑了,他勉強扯出抹笑容:“我不小心在沙發上睡了一覺,才醒過來呢。”
“哦。”祁遙不疑有他,視線落在了茶幾上,“蛋糕你沒吃嗎?”
提到蛋糕,祁澤見到祁遙的好心情被壓了下去。
“哥哥和那個人關係很好嗎?她還打算隔三岔五就送蛋糕來。”
祁澤眼睛濕潤,無助地望著祁遙。
祁遙想了想,說:“算得上是朋友吧。”
“很好的朋友嗎?”
祁澤垂下眸子,很快又抬起頭靦腆極了,“我隻是……不好意思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更不好意思老是吃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