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隻要給這些普通護院一條生路,我立馬跪在軍爺麵前。”
“護法不可,官兵不可信!”
洪亮的聲音裡帶著憤怒。
“閉嘴!”
說話間,正廳裡的火光更加明亮,烤的德哥兒都不由後退。
“少爺,桃指揮在後院發現密道,已經追了上去。”
德哥兒一愣,“讓他用狼狗探路,小心彆折了兄弟。”
說完看了一眼三皇子的護衛副統領。
兩架巨弩盞茶的工夫就在院子裡拚接好。
上好弦,雞蛋粗細的弩箭剛放好,堵著正廳門的桌麵、案板就被取下。
一位頭綁青布的壯碩漢子領著十幾位男女教徒空手走了出來。
看到烏黑箭頭,眼睛一眯。
德哥兒一臉微笑的看著胡子都被燒了一半的漢子。
“打斷手腳!”
“賊子,爾敢出爾反爾!”
說著猛的一彎腰,一支鋼弩就從背後射向德哥兒。
一聲脆響,巴特的巨斧護在德哥身前。
同時兩支弩箭也射進漢子的肩頭。
巴特咕噥一句狗賊,手持巨斧撞開身前的護衛就衝了出去。
“巴特,留活口!”
漢子疼痛的叫聲剛結束,右肩就傳來骨裂的聲音,人也一下趴在地上昏死過去。
動作沒有停,投降的教眾手腳被挑斷,連捆綁他們的機會都不給。
德哥兒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慘叫的教眾,扭頭吩咐道。
“清點一下有多少賊子,順便救治咱們的人。
那人也留給你!”
烏雅點點頭,立馬就開始大聲安排起來。
德哥兒帶著副統領快步向後院走去。
真是磨合出來了,後院裡警戒的、包紮傷口的、整理所得物資的雜而不亂。
“進去多久了?”
德哥兒對著守在暗道口的護衛擺擺手問道。
“有一炷香的時間!”
“整理一下裝備,咱們下去支援。”
弩箭猛火油集中完畢,德哥兒剛抬腿,巴特就搶先進了暗道。
暗道比想象中的寬大,地麵還鋪著石板。
有隨意扔下的獨輪車,還有倒下的屍體。
隨著深入,地麵上也多了弩箭鋼刀散落的金銀以及木箱。
德哥兒接過護衛送來的冊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後背都一層白毛汗!
這冊子上的信息比戶部的戶籍冊和耕地的魚鱗冊更加詳細。
各家人口,在哪做工,什麼職位,月入幾何注解的一清二楚。
入了白蓮教真是將全家性命全部托付,想跳出火坑難如登天。
“仔細的整理好,不要有遺漏。
可憐人也可恨,誰逼著他們走上絕路總要分說明白。”
從巨石牆麵到山石牆麵,明顯是進了山體洞窟之中。
烏雅阿桃都不在身邊,德哥兒右手掐著指訣,眼睛不時看向左手托著指南針。
“嗯!”
“德少爺可是發現了什麼?”
德哥兒看看在暗道裡搖擺的火苗。
“找人回去通知烏雅,讓他抽人在觀音山布控。
快!”
副統領點點頭,立馬吩咐兩位護衛立馬照辦。
總算聽到打鬥聲,德哥兒將手裡的指南針放進腰間的荷包裡,伸手要過鐵槍快步趕了上去。
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洞窟突然出現在眼前。
看到對峙的人群,德哥兒一愣,就開始打量起洞窟。
打開的木箱中整齊的擺放著製式橫刀和閃著寒光的精鐵槍頭。
想到這裡離大運河不遠,也就明白這裡的重要性。
阿桃握著橫刀帶著十餘位全副武裝的護衛從石柱後走了出來。
“少爺!”
德哥兒將手裡的長槍一立,巴特就立馬接了過去。
“阿桃,你受傷了?”
冰冷中帶著關心的話語讓阿桃苦笑一下。
“沒想到他們也有製式軍弩,折了兩位護衛。”
德哥兒仔細看看阿桃右臂上如同嬰兒嘴般的傷口。
“還好隻是皮外傷,沒有搶到筋骨。
去包紮一下,這裡交給我!”
“少爺,有兩位白袍僧人從洞窟暗門裡逃脫。
那裡有人在看守,一時之間沒能找到機關。
對了,他們挾持的人是洞窟中的工匠。”
德哥兒點點頭,“交給我!”
說完德哥兒就走向正在對峙的人群。
從頭發胡子花白的老漢到嘴上剛長出絨毛的少年人,他們脖子上都架著刀劍。
身穿白袍的男女僧眾就握著刀劍躲在他們身後。
德哥兒走到對峙的人群中間,麵帶微笑的問道。
“曆經幾朝白蓮教可以說富家天下,沒想到如今還是一身白色僧袍。
也不見你們救世,如此多的財富到底用於何處了呢?”
“狗賊,我等是彌勒教朱王門下。
什麼白蓮教,末要侮辱我等。”
“彌勒將生,朱王出世。
紅陽劫儘,白陽當興!”
德哥兒的嘴角直抽抽,念的倒是挺整齊。
教派還真是洗腦神器,隻是你們這口號是不是也太省了,改一個字就行!
不該是彌勒將生,明王當世嘛!
什麼舊秩序即將被打破,新秩序即將大興。
德哥兒一邊打量著藏頭露尾的彌勒教亂匪,一邊往蓄勢待發的護衛群裡退。
這一刻也是看到兩位明顯帶有異族麵相的彌勒教眾才反應過來。
彌勒教曾經融合了摩尼教教義,同樣也吸納了他們的教眾。
想想波斯人被洗腦成一個個人形殺器,德哥兒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裝過頭了,這不是以身犯險嘛!
德哥兒的動作果然引起僧眾的注意。
“光明神出必將掃除一切黑暗。
用吾等殘軀燃燒世間惡果!”
話音剛落,兩位手持利劍的教徒從人群中飛奔而出,隻是還沒到德哥兒身邊就被射成刺蝟。
其中一人更是被巨斧打在胸口倒飛了出去。
退到巴特身後,德哥兒這才大聲說道。
“好一個燃燒世間惡果。
如此警世名言居然出自脅迫勞苦大眾身後的亂匪。
明明就是一群藏頭露尾的地老鼠,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什麼彌勒,什麼朱王,什麼光明神,不倫不類!”
說著德哥兒舉起右手,護衛們手持腳踏弩上前一步。
“黃口小兒,竟敢侮辱我彌勒教!”
“侮辱你們又怎樣,你們那個朱王不也是撇下你們自己跑路了!”
還是那個女聲,“朱王高瞻遠矚,豈是你一黃口小兒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