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一十 敬酒(1 / 1)

大夏鎮夜司 龐飛煙 5321 字 4天前

“孤狼?”

驟然聽到這個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的綽號,秦陽的臉上竟然還浮現出一抹有些懷念的神色。

相比起畢業之後像社畜一樣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恐怕很多人都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在學校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

那個時候不用擔心丟了工作,也不用擔心被老板罵個狗血淋頭,更不用自己去賺錢來養活自己和家人。

後來秦陽細胞變異成為變異者之後,也見識了變異界的殘酷。

經曆了生死之後的他,無疑更加懷念在象牙塔裡的生活了。

當然,在學校的時候,秦陽如果聽到這個帶有侮辱性的綽號,恐怕會極不舒服。

包括他現在如果還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說不定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拉著韋勝轉頭就走,不跟趙波鄭關這些家夥同桌而食。

不過現在嘛,以秦陽的實力,再來看這些家夥,就跟看螻蟻也沒有什麼區彆。

試問一頭大象,會在意一群螻蟻的挑釁嗎?

彆說是他秦陽了,就算是如今的韋勝,也不是趙波這種人能隨便拿捏的。

那個叫做勝者為王的賭場,由於有著葡州小隊隊長駱綿的照顧,幾乎沒有人敢去搗亂,短短幾個月就賺了不少錢。

秦陽也不是什麼迂腐之輩,更何況葡州那個地方賭博也並不違法。

靠自己的能力幫一幫最好的朋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自己走進這同學聚會的清泉流響宴廳時,竟然看到了這樣一幕。

秦陽是何許人也,很快便意識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這些家夥隻聽說了韋勝之前的事,對最近發生的事是一概不知。

要不然在知道了韋勝現在的身家和身份之後,恐怕許多人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一言不發,而是會像對趙波一樣極力巴結討好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看看這些多年不見的同學,到底變成了怎樣的一種性格?

又有哪些值得結交,哪些以後完全沒必要打交道?

同學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戰友情並稱為兩大最純粹的感情。

尤其是高中同學,很多都來自同一個地方,畢業之後在工作業務上也可能會有所交集,這算是一種良性循環。

但秦陽也知道,畢業這麼多年,當年那些同學的性格,恐怕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有些人也不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那樣了。

“我這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麼能叫多管閒事呢?”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一邊往宴廳內部走來,一邊已是再次開口出聲,算是對鄭關剛才那句話的回應。

“再說了,這是韋勝自己的事,跟你們有關係嗎?你們這才叫多管閒事吧?”

說話之間,秦陽已經走到了沙發邊上。

雖然他還是那麼的貌不驚人,但不知為何,眾人卻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而秦陽所說的這些話細細一想之後,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自韋勝一進來之後,趙波就一直在刷自己的存在感,說要借錢給韋勝,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可是人家韋勝進來之後就一人發了一枚籌碼,而且一直在強調自己已經還清了欠款,隻是他們不相信而已。

事實上不少人心中都清楚,趙波主動跳出來說要借錢,其實不過是想要羞辱一下韋勝罷了,這個家夥又能有什麼好心了?

但你想要放貸,也得人家自己同意才行吧?

現在韋勝不同意,你趙波竟然還生氣了,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剛才是沒有人敢說話,沒看到僅僅說了一句話的肖國強,都被罵得臉色脹紅一片嗎?

不少人都知道趙波脾氣不好,又有黑白兩道的背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韋勝就是個爛賭鬼,跟自己又沒什麼關係,犯不著多管閒事給自己惹一身臊。

沒想到這個秦陽一來就跟趙波唱起了對台戲,直接反唇相譏對方才是多管閒事,這是半點也不給這位趙大少麵子啊。

“我說小勝子,你也真是賤,既然他們這麼不給麵子,你又何必熱臉去貼彆人的冷屁股呢?”

秦陽側過頭來,沒好氣地看了韋勝一眼,然後朝著趙波和鄭關他們手上的籌碼指了指,言下之意已經很明了了。

他的意思是一千塊也是錢,這籌碼在葡州是可以當錢用的,給出去了還得不到好臉色,這就是賤。

然而韋勝這段時間卻是學到了很多的生意經,並沒有因為秦陽的話而去收回籌碼,臉上反而是露出一抹笑容。

“小陽子,你有所不知,這位趙大少家裡可是很有錢的,他要是去我的賭場,嘖嘖……那個……你懂的!”

終究是當著當事人的麵,韋勝話不能說得太直白,可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在場所有人其實都聽明白了。

這他娘的是將趙大少當作冤大頭了嗎?

原本還在想著如何讓韋勝屈服的趙波,這個時候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直接將手中的籌碼重重拍在了麵前的茶幾之上。

啪!

當這一道聲音傳來之後,場中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顯然他們都意識到趙大少正在氣頭上。

“韋勝,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是吧?”

趙波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得他陰聲說道:“若是我手中這個電話一打出去,你恐怕就未必能吃得了今天這一頓同學宴了!”

這已經是極其明顯的威脅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韋勝不服軟的話,趙波就真的會打電話。

憑這位的關係,或許真能直接將韋勝送進去,最多到時候再由警務署那邊找到韋勝的單位查證就行了。

一旦韋勝挪用公款賭博的事情被查實,而且還是這麼大的數目,那他恐怕真得把牢底坐穿了。

“趙波,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還是喜歡乾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破事呢?”

韋勝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秦陽已經是接口出聲。

他的臉色也有些陰沉,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趙波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原本秦陽是開開心心來參加這一次同學會的,就算是知道有趙波鄭關這些不討喜的人在,但吃頓飯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再一次見麵,麵子上總歸是要過得去的吧,反正以後也未必會再有什麼交集。

沒想到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心想若是自己還是普通人,韋勝也真的沒有還清賭債的話,就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當初在學校後山上的教訓,難道就沒有讓你長長記性嗎?”

既然對方不依不饒,那秦陽也不用給對方留情麵了,說著這話的時候,還朝著某處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女同學看了一眼。

看到秦陽異樣的目光看來,曾經的班花李琴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異光,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記憶中極為深刻的一幕。

說實話,當時的李琴被趙波欺負,正在束手無策的時候,然後就看到趙波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當時她隻看到了一個背影,更不要說痛苦倒地的趙波了,這件事也一直是他們二人心中的懸案。

不過趙波早就懷疑這是秦陽和韋勝乾的,隻是苦於找不到證據。

那兩個家夥又異常滑溜,最後這件事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可趙波永遠忘不了那種切膚之痛,當時他甚至覺得自己蛋都碎了,這差一點就是真的讓老趙家斷子絕孫了啊。

“好哇,果然是你這個王八蛋!”

多年之後驟然聽到對方再提起這件事,而且沒有任何的掩飾,趙波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恨不得直接上去也踢對方一記斷子絕孫腳。

“嗯,是我做的,那又怎樣?”

秦陽滿臉的平靜,就這麼盯著趙波說道:“那你又敢不敢當著咱們所有同學的麵,說說你當時正在乾什麼齷齪事呢?”

此言一出,李琴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一片,看向秦陽的眼神也有些幽怨。

這件事對趙波來說固然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可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肯定也是羞於啟齒。

原本以為當初之事不了了之過後,這件事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提起,沒想到竟然被秦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提了出來。

除了李琴之外,其他人對這件事都有些好奇。

心想到底是什麼事,才能讓趙波如此失態,對秦陽恨得咬牙切齒呢。

“我……”

趙波在急怒之下,差點衝口而出。

但好在他還保留著幾分理智,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保住了自己的麵子,也保住了李琴的顏麵。

“怎麼,說不出口嗎?”

秦陽冷笑一聲,然後嗤聲道:“就你做的那些事,我還覺得那一腳踢得輕了呢!”

“所以,我們不來揭穿你乾的那些破事,你也彆來招惹我們,否則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

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氣得趙波臉色青白一片。

可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真不想自己高中時做的那件事曝光啊。

就算他背景深厚,但也不可能堵住這二十多個同學的嘴,尤其是秦陽和韋勝這兩個王八蛋。

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啊,明明已經抓住了韋勝的把柄,但這個秦陽一來就完全占據了主動,讓得他投鼠忌器。

“王八蛋,就先讓你們再得意片刻!”

不過趙波很快就有了主意,心想等同學聚會結束之後,再來收拾韋勝。

現在隻是因為人多,趙波不想自己的醜事昭顯於人前,可一旦聚會結束,他再做什麼事可就不會有任何顧忌了。

韋勝挪用公款的事是事實,這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

而趙波老爹在江南省地界上關係極深,他相信隻要自己一句話,就能讓韋勝萬劫不複。

到時候等韋勝被抓進去的時候,看看你秦陽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伶牙俐齒?

一時之間,場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包括鄭關幾人也沒有再在這個時候說話,生怕引來趙大少的不快。

“那個,我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就彆再站著了,都入席吧!”

安靜的氣氛之中,終究還是班長肖國強打破的沉寂,讓得所有人都回過神來,氣氛也再次變得正常了幾分。

“服務員,上菜!”

隨著肖國強的大聲招呼,眾人便是圍著巨大的兩個圓桌坐了下來,無數精美的菜肴也如流水般被端了上來。

其中趙大少當仁不讓坐了主桌的最上首,班長肖國強坐在了他的旁邊,但他的另外一邊卻不是坐著他最心腹的狗腿子鄭關。

在眾人起哄之下,曾經的班花李琴,赫然是被人架著,不情不願地被按到了趙波的另外一邊,讓得這位大少很是滿意。

至於秦陽和韋勝,則是不在意這些虛名,挑了兩個並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在那裡小聲說著話。

“小勝子,一直聽說這個趙波家裡很錢,你知道他家是做什麼的嗎?”

秦陽看了最上首滿臉笑容的趙波一眼,便是小聲問了出來,他覺得韋勝的消息應該比自己要靈通不少。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然而韋勝的回答卻是讓秦陽有些失望。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那趙波就算來頭再大,能傷得了他一根毫毛嗎?

“這我倒是知道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韋勝的旁邊卻是傳出一道聲音,讓得兩人都將目光轉了過去。

“怎麼,你們不記得我了?我是魯非啊!”

看到兩人目光有些疑惑,名叫魯非的同學神色不由有些尷尬,但還是在下一刻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一個班級上,總有那麼幾個不上不下的同學。

他們學習不算拔尖,也不會調皮搗蛋,所以在大多數同學眼裡,是沒有什麼存在感的。

比如說眼前這個魯非,秦陽和韋勝就沒有太深的印象,最多隻覺得有一點麵熟,但顯然在學校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哎喲,原來是你啊,看我這記性!”

就在秦陽努力回想魯非到底是誰的時候,旁邊的韋勝已經是一拍腦袋,一把攬住了魯非的肩膀,像是恍然大悟的模樣。

“這家夥……”

見狀秦陽不由有些無語,他可以肯定韋勝跟自己一樣,絕對沒有想起來魯非是誰,但這表現卻比自己強得太多太多了。

一則韋勝原本就是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再加上前段時間的大起大落,現在又成為賭場的老板,這場麵上的事,倒也確實比秦陽更得心應手。

不說這有點關係的同學了,就算是在賭場裡隨便遇到的一個陌生賭客,一兩句話之間,韋勝也能跟對方勾肩搭背,仿佛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般熟絡。

“就衝咱們這關係,我就得再送你一枚籌碼!”

韋勝口中說著話,已是從包裡又摸出了一枚千元籌碼,強行塞到了魯非的手裡,讓得對方的臉色頗有些尷尬。

想來在魯非心中,韋勝就是一個賭徒,要不然怎麼會隨身揣著這麼多的賭場籌碼呢?

說不定都把自己當成了冤大頭,想讓自己去葡州賭場輸錢呢。

“喏,兄弟,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第一次來葡州勝者為王賭場,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不得不說韋勝在這一方麵真是相當豪爽,看得旁邊的秦陽都是歎為觀止。

隻是看魯非的臉色,應該是不太相信韋勝的話,更不知道他即將錯過一個大發橫財的機會。

“那個……我還是先說說趙波的事吧!”

魯非有些受不了韋勝這熱情的勁,不動聲色地收了籌碼和名片之後,便是拉回了剛才的話題,讓秦陽也豎起了耳朵。

“據說趙波他們家以前是做鋁礦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還開了好幾十家鋁加工廠。”

魯非先是簡單說了一下趙家的生意,然後聲音壓低說道:“我還聽說趙家在江南省黑白兩道都有關係,就連麒麟集團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秦陽,韋勝,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再得罪趙波,否則可能會後患無窮!”

看來這個魯非還是比較厚道的,他之所以主動搭話,還說了這麼多,真正的目的是想讓這二位意識到趙波或者說趙家的強大。

“如果有可能的話,等下你們去敬他一杯酒,再誠懇道個歉,大家同學一場,這件事或許也就過去了!”

魯非還給秦陽和韋勝出了一個主意。

或許在他看來,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隻要這二位態度放低一點,趙波應該是不會不給這個麵子的。

看來出來工作的這幾年時間,魯非或許並沒有遭受到太殘酷的社會打擊,他的這些想法,在秦陽和韋勝看來,未免有些太過天真。

這二位心中都清楚,剛才趙波沒有發作,不過是有某些顧忌,不想在這麼多同學麵前被揭破醜事而已。

而一旦同學會結束,以趙波那家夥的睚眥必報,絕對會落井下石找他們的麻煩。

這也是秦陽想要打聽趙家底細的原因之一,就算他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趙波,但變異力量也不是這麼用的,還是得先占住道理再說。

“魯非老弟,你可真是個好人呐!”

韋勝又一次重重拍了拍魯非的肩膀,這話有著一抹揶揄的意思,也不知道魯非這個老實人到底能不能聽得出來?

“魯非,你剛才說趙家開了好多家鋁加工廠,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秦陽關注的卻是另外一些東西,他腦海之中浮現出昨天發生的那件事,心想總不會這麼巧吧?

“好像叫‘天福鋁製品廠’,老板叫趙天福,正是趙波的老爹!”

然而緊接著從魯非口中所說出的這個名字,讓得秦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古怪。

這世上的事情,還真就這麼巧。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個高中同學趙波,竟然就是天福鋁製品廠老板趙天福的兒子。

可是昨天趙天福就已經被抓了,但為什麼這個趙波看起來毫不知情,竟然還敢在這裡耀武揚威耍大少爺的威風呢?

事實上秦陽不知道的是,趙波昨天就已經趕到這歸山湖度假村的古堡酒店了。

像他這樣的大少爺,幾天不回家那是常事。

趙天福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自然也沒有時間管兒子,這就是有錢大少爺的日常生活。

再後來趙天福東窗事發被抓,更沒有時間通知趙波了,導致後者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了大事,想要先辦好這次同學聚會,出出風頭再說。

原本秦陽以為趙波隻是個有點錢的富二代,沒想到這麼巧,這家夥竟然是趙天福的兒子,這讓他的嘴角不由翹起了一抹弧度。

“怎麼了,小陽子,你認識他老爹?”

韋勝敏銳地注意到了秦陽臉色的變化,所以他忍不住問了出來,讓得旁邊的魯非都有些好奇。

似乎這二位在聽到趙波的背景,還有趙家勢力之後,並沒有露出太多懼怕之色,這跟他想像的有些不太一樣。

趙波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家裡有礦,而且生意能做到這麼大,黑白兩道肯定都有極為濃厚的背景,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

魯非之所以主動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這兩個同學知難而退,沒有必要跟趙波撕破臉皮,或許以後就能相安無事了。

“嗬嗬,算是認識吧!”

秦陽腦海之中浮現出昨天在天福鋁製品廠發生的那一幕,心想要說自己認識那個趙天福,倒也不算錯。

隻不過如今的趙天福已經被抓進了警務署,就憑他犯下的那些事,多半是要吃槍子的。

可笑趙波完全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還在那裡高高在上地談笑風生,這可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這樣的話,倒是不太好弄他了!”

聽得秦陽的話,韋勝不由有些失望,他還憋著壞想要整一整趙波呢。

如果秦陽真的跟趙波老爹有什麼交情的話,那不看僧麵看佛麵,總不能將人整個太狠吧?

旁邊的魯非聽得心驚膽戰,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

敢情自己前前後後說了這麼多,您二位全都當成耳邊風了是吧?

甚至魯非都有些後悔自己說這些話了,若是到時候這二位將趙波得罪得狠了,對方恨屋及烏找自己麻煩可怎麼辦?

“就隻是認識而已,跟他老爹還有點過節呢!”

秦陽淡笑著搖了搖頭,這話又讓韋勝眼前一亮,心想隻要小陽子跟趙家沒什麼交情就行。

他現在可是知道秦陽的厲害,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想像得到的高度。

收拾一個趙波,甚至是趙家,那就是手拿把掐。

這一下魯非徹底不再說話了,因為他發現某些目光已經朝著這邊投射過來,這其中還包括趙大少的狗腿子鄭關。

若是讓人知道自己跟秦陽和韋勝走得這麼近,再被趙大少遷怒了可怎麼辦?

“同學們!”

就在這個時候,上首副位的班長肖國強已是站起身來,聽得他的聲音,兩張大圓桌上的嘈雜聲便是很快消失不見。

“時光荏苒,咱們高中畢業也有七年之久了……”

班長不愧是班長,也不知道這些台詞是不是提前背好的,揚揚灑灑說了好幾分鐘,讓得不少同學心情都有些激動。

“無論過多久,咱們的同學情永比金堅!”

說到最後,肖國強聲音陡然拔高,聽得他高聲道:“讓我們高舉手中的酒杯,為這長存的同學友誼,乾杯!”

話音落下,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但最上首的趙波卻依舊大喇喇地坐在那裡,眼神之中有些不滿。

“等一下!”

狗腿子鄭關察顏觀色,下一刻已是接口出聲,讓得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也齊刷刷轉到了鄭關的身上。

“同學們,咱們這第一杯酒,是不是應該敬一敬趙大少呢?”

麵對眾人的目光,鄭關侃侃說道:“沒有趙少,咱們哪能在這麼高檔的地方舉行同學聚會,又怎麼能喝到這麼好的紅酒和洋酒呢?”

“而且趙少還說了,今天到場的每一位同學,都會得到一份精美的禮品!”

鄭關說著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某處,意有所指地道:“趙少準備的禮物,可比什麼籌碼之流的東西有用多了!”

“尤其是在座的各位美女,你們每一個,都即將擁有一套法蘭西最高檔的化妝品!”

當鄭關這話落下之後,不少女同學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喜色。

她們可都清楚一套法蘭西最高檔的化妝品,那至少也值好幾千塊,這個趙大少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這跟剛才一進來就屁顛屁顛主動發籌碼的韋勝,高了不知道好幾個檔次。

“同學們,趙大少為咱們的同學會做了這麼多,難道這第一杯酒不應該敬他嗎?”

鄭關說這麼多,自然都是為了替趙波撐場子。

趙大少花了這麼多錢,他就是要成為這一次同學會絕對的主角。

什麼班長肖國強,什麼秦陽韋勝之流,都休想搶走趙大少的半點風頭。

“鄭關說得沒錯,這第一杯酒確實應該敬趙大少!”

趙波的另外一個狗腿子很快接口出聲,這讓班長肖國強的臉色有些尷尬。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會得罪趙波。

“來吧,讓我們一起敬趙大少一杯!”

其中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同學更是主動朝著趙波舉起了酒杯,甚至還在說話的時候拋了一個媚眼。

這樣的主動,讓趙波總算找回了一些優越感,先前被秦陽和韋勝弄得惡劣的心情,也消散了許多。

“大家乾了這杯!”

當趙波也舉起麵前的紅酒杯,而且一口喝乾杯中之酒後,所有人都是一飲而儘,就連秦陽和韋勝也做了做樣子。

這第一杯酒喝過之後,接下來就是各自敬酒的環節了。

相熟的同學之間,想要溝通一下感情,看看有沒有什麼業務交集的生意人。

還有男女之間的一些小曖昧,都隨著酒意的上湧而變得熱烈了起來。

相對來說,趙波和肖國強那邊敬酒的人絡繹不絕,秦陽和韋勝這裡就冷冷清清了。

看來這些人都跟魯非一樣,知道一些趙家的背景,並不想跟秦陽和韋勝走得太近,招來趙波的忌恨。

所以說這個時候的秦陽和韋勝,就像是兩個瘟神一樣,被所有人遠遠躲著,生怕被趙波誤會。

對於這樣的情況,趙波自然是相當滿意,看來這些同學還是很識時務的嘛,知道誰輕誰重。

幾杯酒下肚,趙波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幾分,膽子也漸漸變得大了起來。

唯一讓趙波覺得美中不足的,就是坐在他右邊的李琴,還一次都沒有向自己敬過酒,這女人未免有些不識抬舉。

滿嘴酒氣的趙波,暗中朝鄭關遞了個眼色,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太過主動,自然是要由狗腿子來幫忙完成了。

“李大美女,我可是聽說趙大少專門給你準備了一套法蘭西最新款的定製化妝品,想不想知道是什麼啊?”

鄭關將一個想要給趙波敬酒的人擠到一邊,然後就對著端坐在椅中的李琴開口出聲。

這話赫然是讓那個被推開的女同學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羨慕忌妒恨,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

剛才鄭關倒是說了所有女同學都會得到一套法蘭西的化妝品,可趙波送給李琴的卻多了“定製”和“最新款”這兩個關鍵詞,那檔次肯定是完全不一樣的。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趙波對李琴彆有用心,這一點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趙波就沒有什麼掩飾。

如今的李琴,褪去了學生時代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就愈發讓趙波欲罷不能了。

這些年趙波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這其中固然有主動爬上他床的女人,也有半推半就的女人,甚至有被他灌藥強行占有的女人。

也就是說隻要趙波想,就沒有得不到的女人,無非就是事前事後多花點錢擺平罷了。

就算有一些剛烈的女人在事後不依不饒,甚至是直接報警,趙波也有足夠的能量將此事化解。

誠如剛才魯非所說,至少在江南省的地界之上,趙家幾乎算得上是黑白兩道通吃,連麒麟集團都要忌憚三分。

今天趙波的目光,無疑就鎖定在了李琴身上,他對這個喜歡很久的美女勢在必得。

如果對方識相也就罷了,若是對方不識抬舉,那他也有的是辦法將對方弄到手。

“先拿過來吧!”

既然鄭關都已經將氣氛烘托到了這裡,那趙波覺得自己應該下場了。

見得他朝後邊打了個響指,然後一個服務生就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精美禮袋放到了趙波麵前的桌上。

“哇!”

隨著趙波伸出手去打開禮袋,將其內一個更加精美的盒子小心翼翼取出來之後,赫然是引來了不少的尖叫聲。

“我知道這個,這是法蘭西最新出品的東方美二代,一套要兩萬多呢!”

其中一個女生忍不住開口出聲,但誰都能聽得出她的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酸溜溜的味道。

這可是她們經常去專櫃,想買卻舍不得買,甚至可能有錢也買不到的高檔化妝品。

隻可惜這一套價值兩三萬的化妝品,卻不能屬於她們,而是趙大少用來送給班花李琴的。

她們對李琴固然是羨慕忌妒恨,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隻能在心頭暗罵李琴不過是長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李大美女,就衝這麼一套珍貴的化妝品,難道你不應該主動敬咱們趙大少一杯酒嗎?”

鄭關自然知道趙大少心中想的是什麼,在說話的時候,朝著另外一人使了個眼色。

然後那人便端著一瓶紅酒走了上來,倒在了李琴剛剛喝完的那個高腳杯裡。

隻是沒有人看到的是,在此人倒酒的時候,不遠處秦陽的眉頭突然皺了皺,一絲無形的力量,從他的眉心處悄然襲出。

“對不起,我隻有一杯的酒量,真的不能再喝了!”

在這邊秦陽用精神力探查某些東西的時候,李琴卻沒有端起酒杯,而是微微搖了搖頭,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趙波臉色一沉。

此時此刻,喝過一杯酒的李琴,俏臉被酒氣一蒸,赫然是升騰起一抹酡紅,這更增添了她幾分豔麗。

同樣酒氣上湧的趙波,看著這樣的一張臉,赫然是變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可是看李琴的樣子,似乎並不像其他女同學一樣,隻需要自己有點表示就投懷送抱,看來還是得上點手段才行。

後邊心腹所倒的那瓶紅酒,就是趙波精心準備的。

他相信隻要李琴喝了這杯酒,就算是貞潔烈女,也得任由自己擺布。

可現在李琴竟然連第二杯酒都不肯喝,這就讓趙波有些始料未及了。

美人不醉,自己還怎麼有機會?

“趙大美女,你這就有點不給麵子了吧?”

鄭關顯然是看到了自家主子陰沉的眼神,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口氣也沒有剛才那麼和氣了,就這麼盯著李琴說道。

“為了這一次的同學聚會,趙大少又出錢又出力,還給同學們花大價錢準備了珍貴的禮物,難道你都看不到嗎?”

不得不說鄭關的口才還是相當不錯的,將剛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這明顯是在對李琴進行道德綁架了。

“是啊,李琴,就一杯酒而已,真有這麼難喝嗎?”

甚至另外一位心懷忌妒的女同學,也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隻不過在她的心中,則是暗暗祈禱李琴強硬到底。

這個社會終究還是法治社會,隻要女方打死不同意,趙波總不可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用強吧?

說不定還會因為李琴的態度而惹惱趙波,讓得這位趙大少從此之後不再對她感興趣。

沒有了李琴這個大美女,那其他女同學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就是,咱們想喝還喝不著呢!”

又一道女聲響起,這話可就有些露骨了,讓得不少人都看了她一眼。

隻是這個時候此女的目光,全部都在趙大少的身上。

或許在她看來,這麼一個不識抬舉的李琴,你趙大少何必如此執著,自己這些野花野草,還等著你來采摘呢。

“這樣吧,李琴,這是最後一杯,隻要你喝了這杯酒,這套化妝品就是你的了!”

這個時候趙波終於沉著臉開口了,他的口氣之中有著一抹不容置疑,又仿佛給了李琴一個台階下。

看到所有同學的目光都凝注在自己身上,李琴知道自己這杯酒不得不喝了,否則可能會犯了眾怒。

她固然是不勝酒力,但多喝這一小杯紅酒還不算是什麼大事。

若這個趙波說話算話,那倒是可以少了許多的麻煩。

“好,這杯酒我敬你,但這套化妝品我不要!”

心中念頭轉過,李琴已經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隻是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的神色又有一些變化。

“哼,裝什麼清高?”

一道嘀咕聲從某女口中傳出,聲音雖輕,卻還是被不少人聽到了,當下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不過是為了生活糊口的普通人。

就這麼一套兩三萬的化妝品,恐怕就是他們好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工資。

所以在場除了少數幾個不用為生活發愁的人之外,誰又可能不對這麼一套高檔的化妝品心動呢?

李琴這話,等於說是打了他們大多數人的臉。

你李琴現在這樣做了,那等下宴會結束,趙大少送禮品的時候,我們是收還是不收呢?

李琴固然是將眾人的臉色都收在眼裡,而且也聽到了那個女同學的嘀咕聲,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再看那套化妝品一眼。

“都隨你!”

趙波心頭雖然有些不快,但他現在最主要的計劃就是讓李琴先喝下這杯酒,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所以趙波在話音落下之後,便是搶先一口喝乾了自己杯中的紅酒,而且還倒過酒杯,示意對方也要像自己這樣一滴不剩。

事已至此,李琴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見得她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湊到了自己嘴唇邊上。

看到這一幕,趙波心情不由有些激動。

心想隻要這杯酒下肚,自己今天晚上就能溫香軟玉在懷,實現多年的夢想了。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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