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一十八 繼位大典(1 / 1)

大夏鎮夜司 龐飛煙 5319 字 4天前

“秦陽,你說的是真的?”

齊伯然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竟然也像段承林一樣反問了一句,卻掩飾不住他心中濃濃的興奮。

之前秦陽傳消息說要來武陵山尋找清玄宗兩位宗主,並沒有提及他當上代理宗主這件事,眼前這二位自然並不知曉。

因為那個時候秦陽覺得自己隻是代理宗主,等找到清玄子和吳成景之後,這宗主之位自然還得還給清玄宗。

秦陽心想自己隻是代理個幾天而已,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清玄宗的事情自己就可以撇到一邊了。

沒想到清玄子和吳成景找是找到了,卻又被武陵秘境內的那個金裙女子給扣了下來,差點連他都不能脫身。

現在秦陽既然已經親口答應了清玄子和吳成景,成為了清玄宗三十九代宗主,那這件事就必須得上報給鎮夜司的高層知曉了。

畢竟有史以來,大夏鎮夜司成員成為古武界的一宗之主,是沒有過先例的,秦陽這又算是開辟了一條先河。

不過秦陽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他知道在古武界一直是大夏鎮夜司高層的一塊心病,卻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太好的辦法。

古武者一向很排斥變異者,尤其是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他們從來不會主動跟大夏鎮夜司打交道。

可是這麼一股強大的勢力,如果一直窩在古武界之中,那就是暴殄天物。

如果這一股力量能合並進大夏鎮夜司,那大夏在地星變異界的地位,一定會跟著水漲船高。

隻可惜古武界不跟著大夏鎮夜司對著乾就不錯了,要讓這些桀驁不馴的家夥聽命行事,哪怕連葉天穹也做不到。

如果僅僅是用實力鎮壓的話,葉天穹倒是有這個能力,可大夏鎮夜的行事準則,卻又讓他們不能這樣做。

正是因為孔文仲他們拿捏到了這一點,所以哪怕整體實力比大夏鎮夜司低了不少,他們也沒有對大夏鎮夜司太過忌憚。

如今秦陽接受清玄宗兩大宗主的囑托,名正言順成為清玄宗第三十九代宗主,這無疑就讓大夏鎮夜司走出了第一步。

或許可以從秦陽這裡,改變古武界那些古武者對大夏鎮夜司的印象。

假以時日,未必便沒有收歸己用的機會。

“信物都在這裡了,自然是真的!”

心中一些念頭轉過,秦陽抬了抬自己的雙手,示意這兩件清玄宗宗主信物不假之後,便是笑著開口出聲。

“哈哈,不錯,真不錯!”

齊伯然仰天大笑了兩聲,更是忍不住踏前一步,重重拍了拍秦陽的肩膀,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大夏鎮夜司打入古武界的一個絕佳契機。

從某種角度來說,秦陽身上有古武內氣,勉強也能稱之為一個古武者,這比他們這些純粹的變異者,更能融入古武界。

“齊叔,之前我隻是代理宗主,所以一切從簡,並沒有大肆宣揚,我想古武界很多宗門家族,都是不承認我這個清玄宗宗主的。”

秦陽目光微微閃爍,聽得他說道:“但現在我已經接受了兩件信物,並受到了兩位清玄宗宗主親口所托,一切都變得更加名正言順!”

“像孔文仲張道丘他們,肯定萬分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也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阻止,甚至可能聯合古武界所有的家族。”

秦陽侃侃說道:“所以我有一個想法,在半月之後進行清玄宗新任宗主的繼位大典,屆時邀請所有的古武家族宗門之主來見證,將此事坐實!”

聽得秦陽的這個說法,齊伯然和段承林先愣了一下,然後便是深深看了秦陽一眼。

“秦陽,你這個計劃雖然可以一勞永逸,但也有不小的風險啊!”

段承林略有些擔憂地開口說道:“以孔文仲為首的那些迂腐之輩,肯定是不可能願意看到你輕輕鬆鬆就坐上清玄宗宗主之位的!”

“他畢竟是虛境強者,真要發難的話,到時候你和清玄宗又將如何應對?”

這就是段承林的擔憂,他先前已經見過孔文仲,更清楚對方的實力,那是連他這個老牌合境強者,都遠遠抗衡不了的存在。

“嘿嘿,我這不是有齊叔撐腰嗎?”

秦陽側過頭來嘿嘿一笑,聽得他口中之言,齊伯然同樣微微一笑,但旁邊的段承林卻依舊有些擔憂。

“話雖如此,但齊掌夜使終究是大夏鎮夜司的人,就算用武力鎮壓,孔文仲那些家夥多半也是口服心不服!”

段承林算是比較理智的,這個時候據理分析,顯然對於古武界那些頑固極為了解。

再加上從剛才秦陽的話語之中,他更知道秦陽跟孔文仲這些家族宗門之主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隻可惜單聽秦陽一麵之詞,就算他們十分相信秦陽,也總不能將孔文仲這些人全部打殺了吧?

“段鎮守使多慮了,孔文仲再強勢,古武界也不是他文宗一家說了算!”

秦陽倒是沒有太多擔憂,聽得他說道:“放心吧,我會提前聯係一些跟文宗有嫌隙的宗門家族,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行,就這麼辦!”

齊伯然做事毫不拖泥帶水,聽得他說道:“半個月之內,我也會做好一切準備,你大膽去做,無論發生什麼事,有齊叔給你兜底!”

“有齊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秦陽徹底放下心來,從雙方的眼眸之中,他們都看到了一抹興奮。

有些事情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要去做,如果連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都抓不住的話,他們未來肯定是要後悔的。

旁邊的南越王一直沒有說話,卻將雙方的交談全部聽在耳中,這讓她心頭也不由有些感慨。

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子,如今卻是跟鎮夜司的絕對高層侃侃而談,商量著這些足以改變大夏古武界格局的大事。

這要是換了一個人來,恐怕在齊伯然這種大人物麵前,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可是現在,秦陽三言兩語之間,竟然讓齊伯然沒有任何的質疑之言,他甚至比旁邊的段承林還要更加相信秦陽。

單從這一點來說的話,南越王就知道秦陽比那些所謂的年輕天才,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這強的並不僅僅是修為實力,更是心智氣度,還有運籌帷幄的自信。

這讓秦陽的身上,繚繞了一層讓人欽佩的光環。

“那就先這樣,你回清玄宗準備,我們回鎮夜司準備!”

齊伯然點了點頭,話落之後卻是將目光轉到了旁邊那個一言不發的漂亮女人身上。

“保護好秦陽,拜托了!”

盯著南越王看了片刻,齊伯然赫然是朝著南越王微微躬身,口氣之中的那抹凝重,讓南越王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

雖說南越王是三千年前的王者,曾經的實力也遠在齊伯然之上,但現在的她卻隻有玄境大圓滿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齊伯然想的話,絕對可以一個指頭就將她撚死,更何況對方身後還站著大夏鎮夜司。

這樣一尊在各方麵都能碾壓自己的強者,現在卻如此鄭重地拜托自己保護秦陽,給了南越王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嗯!”

讓秦陽都覺得意外的是,這一次南越王竟然沒有多說半句廢話,隻是鼻中發出一道輕聲,這很有些不符合這個女人的氣質。

當下齊伯然和段承林轉身朝著外間走去,身後的秦陽和南越王連忙跟上。

不過想著來的時候是三人,回去的時候雖然是四人,卻少了沐清歌這個開心果,秦陽和南越王的心情都有些感慨。

“此事,還得先給葉首尊說一聲!”

前邊的齊伯然喃喃了一句,讓得旁邊的段承林微微點頭,兩人的腳步也有些快速。

古城外邊,早已經沒有了文宗門人的守衛,就連那蛇島島主洪三通也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被孔文仲給帶走了。

大裂穀內依舊還有一些令人作嘔的蛇屍,但對於秦陽和南越王的心情來說,又跟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十多天前在剛來這裡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把握真能找到所謂的武陵派,再找到失蹤的清玄子和吳成景。

十多天之後,他們確實是找到了清玄宗兩位宗主,還各自獲得了機緣造化,修為突飛猛進。

拋開清玄宗兩位宗主沐清歌陷入秘境之中不能回歸之外,可以說這一次秦陽和南越王,包括大白都是有驚無險。

無論那個過程有多驚險,但這最後的結果還是相當不錯的,讓秦陽二人都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包括沐清歌三人雖然暫時不能出來,可秦陽知道那對三人來說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沐清歌更是成了什麼武陵聖女,還拜了一個強大到不知什麼地步的師父,想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些都不是現在的秦陽能管的事情,他既然答應了清玄子和吳成景,就一定會當好這個清玄宗宗主。

雙方在武陵山外分道揚鑣,齊伯然和段承林自然是回大夏鎮夜司,而秦陽和南越王則是直奔清玄宗總部。

…………

三天之後,秦陽重新回到了清玄宗總部所在的玄雲峰。

穀清顧慎這些年輕一輩的弟子早已經望眼欲穿,這麼多天沒有秦陽和沐清歌的消息,他們的心境都差點崩潰了。

好在秦陽重新回到了清玄宗總部,給他們簡單說了一下在武陵山發生的事情,讓得他們的心情都變得極其複雜。

聽到清玄子和吳成景這兩大宗主短時間內不能回來之後,眾弟子都有些患得患失,總覺得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

尤其是顧慎,他對沐清歌有兄長般的親情,還有一種特殊的愛慕之情。

想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看不到小師妹了,他就十分惆悵。

但他們也清楚地知道,那對於兩位宗主,還有小師妹來說,都是一場天大的造化,而且自己也沒有改變的能力。

所以最終他們隻能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在秦陽這個新任宗主的命令之下,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起第三十九任宗主的繼位大典。

清玄宗可是古武界的一流宗門,就算以前隻有一個玄境高手,但在古武界尤其是道門一脈的地位,其實並不低。

就算是一些二流宗門家族,宗主家主有所變化的話,也會邀請很多勢力之主前來觀禮見證,這才能算是名正言順。

一般來說,前來觀禮的家族宗門之主身份越高,實力越強,數量越多,全新繼位之主的臉上自然也就越有光。

可如果一個家族宗門之主的繼位大典冷冷清清,就那麼小貓三兩隻的話,那是要被整個古武界笑話的。

尤其是三大宗門,如果他們不承認這個全新的家族宗門之主,說不定此人的位置都坐不穩,沒幾天就會被擼下來了。

心中想著這些的清玄宗弟子們,實在是有些擔憂這一次的繼位大典。

因為他們都清楚地知道,自潛龍大會之後,清玄宗在古武界大多數家族宗門的心中,恐怕已經是極不待見了。

由於秦陽的關係,甚至有人說清玄宗是古武界的叛徒,暗中跟大夏鎮夜司眉來眼去,簡直可恨之極。

他們更知道以孔文仲為首的各大宗門家族,更是對秦陽恨之入骨,尤其是經曆過武陵山之行後。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他們客客氣氣送去請柬,對方多半也是不會給這個麵子的。

那清玄宗這一次新任宗主的繼位大典,到時候不會也像那些二三流的宗門家族一樣,冷火冷灶地自娛自樂吧?

一旦三大超級勢力沒有一個人前來道賀,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清玄宗的這個新任宗主,就不算是名正言順。

而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成員,如今卻要成為清玄宗的第三十九代宗主,這在古武界大多數人看來,本身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可以想像,那些各門各派送請柬的弟子們,恐怕都會遭受白眼和嘲笑,但這比起繼位大典來,都隻能算是小事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多天,這一日已經是繼位大典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了。

幾個重要的內門弟子聚集在清虛堂內,他們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尤其是於飛不時的長籲短歎,影響著其他幾人的心情。

最上首位置端坐的並不是秦陽,而是那個身穿紅裙的漂亮女人,秦陽則是坐在了原本副宗主吳成景的位置。

對此顧慎於飛他們雖然心有不滿,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他們最關心的,是明天的繼位大典,到底會來多少人?

為了這一次的繼位大典,清玄宗準備了將近半個月,但由於不知道到底會來什麼人,他們甚至連宴席都不知道該如何準備。

萬一自己準備了一百桌,最後卻連十桌的人都沒有,豈不又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唉,那些人到底來不來,也不給個回信,真是急死人了!”

於飛的脾氣有些急躁,唉聲歎氣了一段時間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發了句牢騷,讓得眾人的心神都被拉了回來。

“師弟莫急,杜家和宮家不是都回信說一定會到嗎?”

穀清輕輕拍了拍於飛的肩膀,指了指旁邊桌上的幾封回信,但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勉強。

“嗬嗬,至少不是我們清玄宗自己唱獨角戲了!”

顧慎苦中作樂,但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畢竟那幾封回信所屬的家族宗門,隻是在一流勢力之中墊底罷了。

像唐門馭獸堂這些強勢的宗門家族,包括三大勢力都沒有任何回信,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他們要是真會來的話,就不會這樣杳無音訊,看現在的情況,這些家族宗門多半是不會來觀禮了。

“哼,不來就不來,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飛狠狠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聽得出他的口氣有些恨恨,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倒是讓旁邊的諸內門弟子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那些家夥不願意來,那他們也不用強求,更何況強求也沒什麼用。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來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次席上的秦陽突然淡笑著開口出聲,頓時讓整個清虛堂瞬間鴉雀無聲。

“宗主,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慎直接就問了出來,心想那些家夥都沒有回信,宗主就怎麼能肯定對方一定會來呢?

“來是肯定會來,隻不過是不是來觀禮和道賀的,那就不知道了!”

秦陽沒有正麵回答顧慎的問題,聽得他這意有指的口氣,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這些清玄宗的弟子固然年輕,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著秦陽的提醒之後,他們自然能意識到一些東西。

但這無疑讓他們的心神又蒙上了一層陰影,總覺得那些家夥不來可能比來要更好一些。

像孔文仲這種原本就看不慣清玄宗的人要是不來,最多就是讓清玄宗沒有麵子罷了,繼位大典依舊會按部就班地進行。

可如果那些家夥明天在繼位大典之上搗亂,甚至不承認清玄宗這個新任宗主的身份,那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相比起無驚無險完成繼位儀式,沒有孔文仲那些人的觀禮道賀,或許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行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秦陽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然後眾弟子便是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陸續退出了清虛堂。

一時之間,清虛堂顯得有些安靜,一男一女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直到良久之後,南越王的眼神似乎才微微閃爍了一下,看向了側前方的那個年輕人。

“你真的有把握嗎?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是孔文仲那偽君子的對手!”

南越王盯著秦陽實話實說,然後瞥了一眼秦陽的右手手腕,又說道:“它也不是!”

這半個月的時間,南越王依舊處在玄境大圓滿的層次,而大白也還是玄境後期的修為,沒有太過明顯的提升。

秦陽固然是變異修為、古武內氣和精神力三料合境,但他的戰鬥力可能就跟大白相差不多,比南越王都要差了一籌。

可那孔文仲卻是虛境初期的強者,就算半個月前受過一次重傷,但這麼長的時間,想必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玄境跟虛境之間,終究是隔了一條天塹鴻溝,這才是南越王對自己沒有信心的原因。

不過她話雖這樣說,卻沒有太過擔心,畢竟那日秦陽跟齊伯然的談話,她都聽在耳裡。

隻要明天那個鎮夜司掌夜使能前來坐鎮,就沒什麼好怕孔文仲的。

以那位的實力,彆說是一個文宗宗主了,就算是古武界三大超級勢力,再加上所有的宗門家族,恐怕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嘿嘿,我就怕他們不來找我的麻煩呢!”

秦陽側過頭來淡淡地瞥了南越王一眼,見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當即就讓南越王徹底放下心來。

每次這小子露出這樣的笑容,就昭示著有些人要倒黴了,而這一次要倒黴的人是誰,還用得著多說嗎?

在武陵山深處的時候,秦陽之所以會陷入絕境,差一點死於非命,那是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

如今秦陽好整以暇地準備了半個月之久,以這小子的心智,想必將所有的一切都算計好了吧?

誠如秦陽所言,當這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孔文仲那些家夥不來,或者說不主動發難,那樣他就沒有理由收拾對方了。

不過秦陽並不擔心對方會不來,他這一次大張旗鼓搞這個繼位大典,還派了門人弟子分發請柬,目的就是為了鬨得人儘皆知。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清玄宗會有一個新的宗主,而這個新任宗主就是他秦陽,是一個來自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

以古武界那些人的尿性,尤其是孔文仲的野心,絕對不想看到一個古武門派,讓一個變異者來當宗主。

據秦陽猜測,孔文仲在這段時間內,一定暗中聯合了古武界各派各家,就是為了在明天的繼位大典上發難。

想必在孔文仲的心中,他就不相信在絕大多數古武界勢力都反對的情況下,秦陽這個清玄宗宗主的位置還能坐得穩?

“聽你這樣說,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看著秦陽臉上濃濃的自信笑容,南越王的心頭也不由湧現出一抹興奮。

一則是因為血脈之力的關係,南越王對秦陽的觀感正在一天天改變,現在她覺得這小子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再則經曆了武陵山之行後,南越王對孔文仲這個偽君子厭惡之極,連帶著對其他家族宗門之主也極不待見。

如果能看到那些討厭的家族宗門之主,被秦陽收拾得灰頭土臉,那對她來說自然也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嗬嗬,跟在我身邊不虧吧?”

秦陽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了幾分,他先是笑著問了一句,然後又問道:“是不是覺得已經離不開我了?”

僅僅是一句話,就讓南越王剛剛還不錯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更是朝著秦陽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南越王的聲音有些清冷,心想自己剛剛才覺得這小子順眼了許多,沒想到還是這副尿性,真是想多了。

這就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這小子就沒個正形,這又是想著方地想要調戲自己呢。

“彆,明天還有大事呢,要是打傷了我,你還怎麼看戲?”

見狀秦陽連忙從椅中跳了起來,在對方還沒有徹底爆發之前搶先開口,倒是讓南越王身上的氣息收斂了幾分。

雖說每次南越王的一腳,都沒有讓秦陽受太重的傷,但秦陽也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他不要麵子的嗎?

“早點休息吧,晚安!”

秦陽不敢再留在這裡冒險,所以在又說了一句之後,便是一溜煙跑沒影了,留下一個南越王有些發呆。

“這小子……”

片刻之後,南越王又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那小子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不過腦海之中回蕩著秦陽所說的“晚安”二字,南越王心底深處又下意識生出一抹異樣的情緒,久久揮之不去。

見得她緩緩坐回椅中,目光有些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第二天第一聲雞鳴響起之時,清玄宗所有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今天是清玄宗的大日子,是第三十九代宗主的繼位大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今天開始,清玄宗可能進入一個新的時代。

在這些清玄宗弟子的心中,秦陽雖然年輕,更是來自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但對方已經用實際行動征服了他們。

無論是秦陽如今的玄境初期的實力,還是那遠超常人的心智,包括氣質氣度,都讓所有的清玄宗弟子心服口服,尤其是內門弟子們。

所以在兩位宗主暫時不能回歸的情況下,他們是真心實意想讓秦陽當清玄宗的宗主。

在見識了其他宗門之主的齷齪手段之後,或許也隻有讓秦陽來帶領清玄宗,才能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要不然群龍無首的清玄宗,遲早要被那些狼子野心的家族宗門吞並,斷了這一千八百多年的香火傳承。

清玄宗宗主的繼位大典,一直都有一個固定的流程,簡單來說分為三步。

第一步是在清玄宗最大的廣場之上祭拜天地,同時祭拜道家三清法象;

得到了天地和三清的承認之後,再移步清玄宗供奉曆代祖師的祠堂焚香禱告;

最後一步則是大宴賓客,接受古武界各家各派之主的道賀,這就算禮成了。

如果說前兩步都還是清玄宗自家之事的話,那最後一步想要風風光光,還得取決於各門各派之主的態度。

繼位大典的開始時間定在巳時中,也就是上午十點。

在此之前,除了清玄宗自家弟子各自忙碌之外,前來觀禮道賀的其他各門各派之主,也應該陸陸續續帶著門人弟子趕到了。

“哈哈,秦小哥……哦不,現在應該叫秦宗主了,恭喜恭喜啊!”

一道爽朗的聲音突然從某處傳來,讓得正在指揮弟子忙碌的秦陽倏然轉頭,一眼就看到數道身影聯袂而來。

當先兩道身影對秦陽來說沒有太過陌生,正是釀酒世家杜家家主父子二人,杜長鳴和杜茅。

初當在潛龍大會的時候,除了清玄宗自家弟子之外,秦陽跟其他家族宗門的弟子都鬨得有些不太愉快,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不過這杜家的天才杜茅卻是個例外。

雙方以酒結緣,後來在秦陽離開古武界之後,杜茅還讓人給秦陽寄了許多杜家好酒,兩者之間也一直都有聯係。

“杜家主,你這到得可有點早啊!”

秦陽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先是跟杜長鳴握了握手,然後開口打趣了一句,也昭示了兩者之間的關係相當不錯。

一場繼位大典,觀禮之人來的時間早晚,從某種意義上也體現了他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現在才八點不到,杜家的人就已經出現在了清玄宗總部,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重視了。

甚至據秦陽推測,對方恐怕是昨天就趕到山下,一大早直接上山道賀。

“今天是秦宗主的大喜日子,咱們自然是要來早一點了!”

杜長鳴是個極為爽快之人,隻不過聽到他口中“大喜日子”這四個字,秦陽卻感覺有些彆扭,怎麼搞得像自己要在今天結婚一樣?

“杜茅兄,彆來無恙啊!”

秦陽將目光轉到杜長鳴的側後方,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也讓那個杜家天才臉上的熏熏之意消散了一些。

“何以解憂?”

這個杜家天才杜茅突然盯著秦陽問了一句,讓得旁邊的杜長鳴都有些無奈,心想自家兒子的這個臭毛病,看來是改不掉了。

“唯有杜康!”

秦陽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記起當初第一次遇到杜茅時的情形,他很快反應過來,給出了這個準確的答案。

“哈哈哈,知我者,秦兄也!”

杜茅哈哈大笑起來,讓得杜長鳴皺起了眉頭,直到看到對麵的秦陽好像沒什麼不滿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沒大沒小,以後要叫秦宗主,聽到了嗎?”

杜長鳴還是轉過頭來嗬斥了一句,顯然他感應出了秦陽身上那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氣息,心想現在的秦陽,可跟潛龍大會的時候大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秦陽隻有氣境大圓滿的修為,也就比杜茅高上一個段位罷了。

就算後來秦陽逆伐孔正揚,奪得潛龍大會的冠軍,但在杜長嗚這些一流家族之主的心中,此子也不過是在年輕一輩之中耀眼而已。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短短大半年的時間不見,秦陽的內氣修為,竟然一舉突破到了玄境初期,差點可以跟他這個杜家家主平起平坐了。

而且秦陽搖身一變,還要在今日舉行繼位大典,成為清玄宗第三十九代的宗主,簡直可畏可怖。

杜長茅有些猜測,秦陽修為突飛猛進,還破天荒繼位清玄宗宗主,這後邊恐怕有著大夏鎮夜司的影子。

但不管怎麼說,如今的秦陽,已經是跟他們這些一流勢力之主同一境界,絕對不是杜茅這連衝境都沒有的年輕一輩能望其項背的。

彆看秦陽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但誰知道此人心中是個什麼想法?

若是因為杜茅的一句玩笑話,或者說一個稱呼,從而懷恨在心的話,說不定就會在未來給杜家招來滅頂之災。

“是,秦……宗主!”

杜茅雖然有些不情不願,卻不敢違逆父親的命令,略有些鬱悶地叫了一聲,眼神很是惆悵。

想必他也很懷念當初在潛龍大會之上,跟秦陽把酒言歡的日子,但這樣的日子,恐怕要一去不複返了。

“杜兄這就有些見外了,咱們各論各的,杜家主可以叫我秦宗主,你以後還是叫我秦兄吧,這樣我聽起來親切!”

然而就在杜茅鬱悶,杜長鳴有著一些異樣心思的時候,秦陽卻有些不太滿意。

聽著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杜長鳴不由又驚又喜,心想自己剛才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這個年輕人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陰沉。

“這……”

可杜茅反而有些猶豫了,他糾結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卻看到父親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秦宗主讓你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好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讓杜茅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杜長鳴卻是直接嗬斥了一句,讓得旁邊的秦陽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也說明眼前父子二人都是性情中人,並不像孔文仲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什麼心事都藏在心中,時不時咬你一口。

“是!”

隻是這樣一來,杜茅卻不像剛才那麼隨意了,隻是點頭應是,卻沒有再去跟秦陽開玩笑。

對此秦陽也隻能無奈一笑,心想在實力和身份地位都拉開一定差距之後,再想要回到從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隻有氣境大圓滿的杜茅,無論性格有多豁達,在麵對一尊和他父親一樣的玄境強者時,終究還是有些束手束腳的。

“抬上來吧!”

杜長鳴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在跟秦陽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是朝著後邊大喊了一聲,同時招了招手。

再下一刻,一道道身影就出現在了秦陽和清玄宗弟子們的視線之中,看起來像是抬過來的一壇壇好酒。

“秦宗主,這是我二十年前親手配製的一百壇杜家老酒,就當作對你的恭賀之禮吧!”

看著陸陸續續朝著清玄宗總部抬進去的酒壇,杜長鳴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眾清玄宗弟子都是臉現驚色。

“二十年的杜家老酒,還整整一百壇?”

顧慎瞪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杜家家主竟然會如此大方,一送就是一百壇杜家老酒。

要知道古武界之中,杜家可是釀酒世家,杜家老酒更是聞名於世。

杜家在外邊俗世之中,自然有屬於自己的產業,而且規模還不小,幾乎是跟茅子齊名的高檔白酒。

隻不過古武界的人卻知道,外間售賣的那些所謂杜家名酒,其實隻是杜家最低檔次的“劣酒”而已。

杜家真正的好酒,一直都珍貴在杜家總部,那是連古武界的家族宗門之主,想要求取一壇都不容易的絕世好酒。

尤其是杜家家主親自配製的杜家老酒,每一壇都是價值千金,二十年的陳釀,更是一壇難求。

沒有人覺得杜長鳴是在撒謊,像他這樣的身份,說是自己釀製的就一定是自己釀製的,說是二十年份的就一定是二十年份的。

就這一百壇二十年的杜家老酒,要是拿到外間售賣的話,絕對是供不應求,無論多少錢,恐怕都有人會搶著要。

“杜家主這份賀禮,真是太貴重了!”

秦陽的一張臉都快要笑開花了,曾經嘗過杜家好酒的他,如何不知道這一百壇老酒的價值?

甚至他還有一種感覺,杜長鳴親自釀製的這一百壇好酒,比起當初杜茅送給自己的那些酒,檔次恐怕還要高得多。

這就足以看出這個杜家家主對這一次繼位大典的誠意了。

要不是真心祝賀,又怎麼可能舍得拿出整整一百壇親手釀製的二十年陳釀呢?

尤其是當秦陽眼角餘光,看到杜茅這個小酒鬼都忍不住抽了抽鼻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時,就知道那一百壇老酒絕不簡單。

“杜家主,杜兄,先去那邊入座吧!”

秦陽將負責賓客接待的顧慎叫了過來,讓其引著杜長鳴往客觀禮席那邊而去,對此杜長鳴也沒有感覺自己被怠慢。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清玄宗老一輩的兩位宗主失蹤,如今的清玄宗,就隻剩下這些年輕一輩的弟子了。

這讓杜長鳴的心頭頗有些感慨,又替清玄宗今日的繼位大典感到擔憂。

他可不真是兩耳不窗外事的酒鬼,尤其是想著當初孔文仲對杜家所做的那些事,他的心情就有些惡劣。

杜家的那些鬱悶之事,會不會在今日的清玄山上重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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