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見謝威神態不對，李瑞以為有什麼問題。

“這上麵這些東西早就落後了，國際上能買得起的，不會瞧得上性能如此落後的；而想要的，這上麵沒有……”

謝威揮了揮手中的清單，撇嘴說道。

賣不了！

這又不是論斤稱的輕步兵武器，那玩意兒倒是有市場。

“你想賣什麼？”

“不說今年服役的東風-4，起碼也得有東風-3……”

“打住！趕緊打住！明天你就回學校去……”

不等謝威說完，李瑞直接就讓他閉嘴了。

這小子，果然不是啥好人。

射程4800公裡的東風-4，70年試射成功，今年剛服役，這玩意兒是用來投放蘑菇彈的！

謝威還真敢想，居然想要把這東西給賣出去？

怎麼不說賣剛試射的東風-5呢！

東風-5的射程更遠，更能賣出價格來。

“切~”

謝威隻是撇了撇嘴，並沒說要不了幾年，東風-3就會賣給帶著美金來交黨費的大戶。

改革開放的時間還不長，現在軍工係統大量即將下馬的項目目前也還有少量經費，各個軍工單位沒有窮到飯都吃不起，搞科研的不如賣茶葉蛋的那種程度。

他要是真敢提出賣東風-3，估計還沒跟外國客戶談，他就會被安全部門喊去喝茶。

······

香江。

半島酒店。

由於沒有國際直達航班，被國防部派出級彆並不高的伊拉克代表團也沒資格享受專機。

隻能乘坐國際航班先到香江，然後再從香江通關，進入大陸後再乘坐飛機到達目的地。

“伊紮克，咱們在這種時候來中國，不是浪費時間嗎？他們能提供給我們什麼先進的武器？這將會讓我們失去為國家立功的機會！”

一名30多歲的年輕中校對著身邊的同級彆的中校抱怨著。

他們本是部隊優秀中層軍官，卻在國內調動部隊準備對隔壁的霍美麗動手前夕被派出來！

隔壁從2月霍美麗回國，王室成員離開後，新上台的政權大肆清洗部隊，加上國內也是一片混亂。

如此情況下，從領土到宗教再到民族都跟隔壁朗駝有著矛盾的伊駝總統傻大木看到了機會，開始調集部隊……

“有意見，你去跟阿卜杜拉將軍說啊！”

伊紮克中校看了抱怨的費薩滿一眼。

作為來自提克裡特的青年軍官，伊紮克深知，在隨時都可能對隔壁動手的時期，上級派他們來中國，不僅僅是他們作為總統的老鄉，更因為他們對總統閣下的忠誠。

有啥好抱怨的？

“我可不敢！我就是說說……該死的，也不知道那些蘇聯人怎麼想的，他們需要中國的火箭筒，為什麼非得讓我們出麵……”

“閉嘴！費薩滿！”

聽到這話，伊紮克勃然大怒，“如果管不住你自己的嘴巴，我可以向阿卜杜拉將軍彙報，讓你直接返回！”

來中國談判火箭筒生產技術是幫蘇聯人搞的，這事情能說麼？

“可彆~我不說就是了……”

費薩滿頓時急了，“我就是好奇，中國工業水平那麼落後，他們真的能開發出那麼先進的反坦克火箭筒？”

開玩笑呢！

雖然自己跟伊紮克一樣，都是來自提克裡特，畢業於巴格達軍事學院，畢業後就進入了總統衛隊，發展按部就班。

在部隊表現優異，加上有著太多來自提克裡特的總統親戚，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又表現後，被從部隊提拔到了國防部“學習”。

如今，有消息表明，總統衛隊即將擴建！

裝備也將會是從蘇聯采購的最先進武器裝備……

總統衛隊的擴建，骨乾軍官肯定會以提克裡特的軍官為核心！

以兩人在國防部的表現，加上來自提克裡特，回到部隊，不說擔任上校團長，起碼也得是個副團長。

隻有掌握兵權，才能混得更快！

要因為抱怨來中國談判采購，並泄密，彆說升官，連留在總統衛隊都是奢望。

······

“就這樣？”

劉德寶跟張鳴秋兩人對視了一眼，不明白謝威出去一趟為了啥。

直接通過電話或是電報，讓李校長去辦這事就行了啊。

“那不然呢？”

謝威喝了一口茶，眉頭一挑，看著兩人。

兩人好歹是學校最高領導，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呃~就沒從617廠再要點人過來？”

“我覺得617廠那邊既然願意合作，完全可以讓他們多‘借’點核心技術骨乾，這樣我們的項目就可以更快啊……”

兩人被謝威鄙視，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急忙找個借口解釋。

謝威白了兩人一眼。

再從617廠“借調”核心技術骨乾？

彆說繼續合作，怕是連大門都不會再讓學校的人進來。

“伊拉克那邊代表團什麼時候到？”

謝威不想跟這兩個為自己保駕護航的領導扯皮，轉移了話題。

“明天。”

張鳴秋回答道，旋即臉色變得嚴肅，“謝威，巴基斯坦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什麼要求？”

聽到巴基斯坦又提了要求，謝威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狗曰的，一點都不知足。

難道是看出來學校在合作上的迫切心思，一步一步來提條件？

這種事情，連掌握著主動權的謝威都為了合作能持續地搞下去都沒有乾，他們居然玩得這麼臟？

“他們提出需要拿到一次性火箭筒的技術，包括穿甲型跟爆破殺傷型……”

哦？

聽到是這，謝威緊皺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

“他們可提了，給多少錢購買技術？”

“那可是生產技術！下金蛋的母雞，賣蛋劃算還是賣母雞劃算，誰都能算賬的。”

劉德寶見謝威神色變化，像是能談出售技術的事情。

一時間不由著急起來。

往外賣火箭筒，可以持續提供利潤不說，也能讓生產工廠持續獲得生產訂單。

一旦把技術賣出，利潤少了不說，連生產工廠都會受到影響。

“還有，一旦獲得了生產技術，他們完全可以自己生產製造，在國際上反而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

“是啊，我覺得賣火箭筒沒問題，不能賣技術給他們。”

張鳴秋也附和著。

“在國際上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肯定不行啊，直接授權生產就行了。”

謝威無所謂地說道。

之前他確實不想賣技術。

現在局勢跟之前不同了，為了跟巴基斯坦加大合作，獲得更多的經費給學校各種項目提供初期發展經費，他不介意把這些並不能大規模提升國防實力的裝備技術賣出去。

前提是買家給足夠的利潤。

“技術授權？火箭筒可不是大型裝備……一旦他們賣給其他國家……”

劉德寶提醒謝威。

授權生產，同樣要提供技術給對方。

一旦對方違約……

謝威自然知道劉德寶所說的風險，甚至他是故意想要得到如此結果的。

中國武器裝備，在國際上，除了輕武器因為價廉物美，並沒有什麼名氣。

隻有讓跟學校合作的單位獲得好處，才能有更大規模的合作。

穿甲型的火箭筒，短期內，就連美國跟蘇聯都很難仿製出來，隻因為謝威在翟鑫國他們設計過程，謝威親自出手，在關鍵位置設計了防拆卸機構。

一個非常小的一次性機構。

裝配時，不會有任何問題，一旦遇到拆卸，這個小機構被摧毀，就會引爆火箭彈。

加裝這玩意兒，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避免被美國跟蘇聯通過各種渠道獲得後拿回去研究。

等他們研究明白，就會發現，其實這款在戰場上表現出巨大威力的火箭筒，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先進。

到時候也不知道知道真相的他們會不會被氣吐血。

“劉書記，張校長，學校現在什麼資金方麵什麼情況，你們難道不清楚？要是沒有大筆經費來源，很快學校各方麵發展都會受到嚴重影響……看起來可以保留著慢慢回收經費，經費太少，對學校的需求能緩解多少？”

謝威帶著不滿的質問，讓兩人無語。

目前學校的不少項目，隨著進度增加，對經費需求越來越龐大。

上級跟部隊的項目，經費都不充足。

更不要提沒有經費來源的學校自主項目。

“那邊準備給多少錢？”

見兩人不再反對，謝威好奇地問道。

“給多少錢沒說，他們希望我們先報價……”

“讓我們先報價？那就等伊拉克人來了，看看他們的報價吧。”

“啊？伊拉克人也要技術？”

兩人臉上，滿是驚愕。

謝威並沒有解釋，這事情隻是推測，具體如何要等伊拉克代表團來了才清楚。

“謝柔他們這幾天也要回來了吧？”

“還有兩三天。”

“讓他們趕緊回來，把樣品帶回來，咱們得讓伊拉克人看到這東西……”

賣威力更大、性能更先進的武器裝備，才能帶來更豐厚的利潤。

一想到這，謝威就興奮。

賣給伊拉克不是最終目的，隻是讓他們給榜一大哥展示性能。

反正雙方發動導彈襲城戰是在第三階段，那時候，手裡握著數量並不是太多的傻大木，國內軍工又製造不出來，雖然比不得造價高昂的飛毛腿導彈，在從蘇聯謀求射程更遠的導彈未果後，伊拉克利用“三彈並兩彈，射程翻一番”的技術自己製造沒有什麼準頭、威力也不大的侯賽因導彈來說，射程隻有150公裡，價格低廉的150遠火，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對手傻大木買了，霍美妮難道不買？

那不是隻能乾挨炸？

雙方都用國產150遠火對射，旁邊的大戶能看不到？

比起隻能用於威懾的黨費-3，150遠火，在大戶手裡，一次來幾個營的齊射，都不是事兒。

遠程火箭炮，用於打擊大規模裝甲集群的效果，大戶能不知道？

······

“為技術而來？將軍，我們可以提供火箭筒，並不提供技術……”

看著阿卜杜拉，謝威義正言辭地回絕了。

此刻，還沒從對方開門見山提出引進一次性火箭筒生產技術被謝威猜準的震驚回過神來的張鳴秋跟劉德寶也急忙表示，技術是不賣的。

“隻要價格足夠，沒有什麼不能賣的！你們不願意出售技術，是為了持續獲得利潤……這點我們能理解。開價吧！”

阿卜杜拉雖然隻是一名少將。

可他也清楚，讓蘇聯人在墳場吃了大虧的火箭筒，不隻是蘇聯人想要拿到技術。

總統閣下對這能一發打爆T-72坦克的火箭筒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甚至，這款火箭筒的橫空出世，已經影響到了總統對T-72的采購。

“將軍，這真不是錢的問題。”

尼瑪！

果然是賣石油的狗大戶，連個少將都展現出暴發戶的豪橫。

謝威琢磨著，開個什麼價格合適。

“那就是錢不夠多的問題！謝，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並不希望在這上麵拉扯。既然你們把這樣的火箭筒賣到國際市場，也不是太擔心技術泄密……”

阿卜杜拉原本並不重視謝威。

可發現在接觸談判過程中，學校的高層領導都不吭聲，一直都是謝威這個年輕人在跟他們談，敏銳地發現了謝威才是關鍵。

“……”

劉德寶跟張鳴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談判。

之前也參與了跟泰國、巴基斯坦的火箭筒采購談判，哪裡是這樣？

對方真的這麼有錢？

“將軍，真不是我們不願意出售技術，這是我們國內集中全力搞出來的一款反裝甲武器，專門用於配合遊擊作戰……雖然隻是一枚小小的火箭彈，可是需要的配套非常多……”

謝威清楚，要是裝的太過了不好。

直接表示不是我不賣，是怕你們基礎配套不好，搞出來質量太差……

“雖然我們的工業基礎沒法跟你們比，可隻是一款火箭筒的配套對我們來說應該沒問題。”

這話讓劉德寶跟張鳴秋兩人無語至極。

伊拉克是大國麼？

不就是靠著賣點石油嗎，又不是第一石油出口國，國內石油儲備也不是世界第一。

裝啥大尾巴狼？

“裡麵的推進劑、戰鬥部使用的炸藥，都是最新研發，配套的技術是不可能出口的。”

謝威搖頭。

“那麼，如果我們從貴國進口這些關鍵材料，我們自己生產，要什麼價格？”

阿卜杜拉有些不耐煩了。

要不是為了幫蘇聯人搞到，加上總統也希望伊拉克能生產這樣的先進火箭筒，他才不在這裡耗費時間。

哪怕是蘇聯人賣裝備，也沒這麼不懂事啊。

“這樣吧，你們訂購3000具穿甲火箭筒，2000具爆破型號，技術我們以1200萬刀賣給你們。”

不差錢麼？

那就好好接受我這急不可耐的利刃割肉吧！

3000具反坦克型號，售價360萬美元；2000具爆破型號，160萬美元，加上1200萬美元，這次技術謝威報出了1720萬美元的高價。

他等著對方還價。

“沒問題，什麼時候簽合同？我們訂購的火箭筒什麼時候交付？技術什麼時候轉移？”

阿卜杜拉想都沒想就直接同意了。

什麼？

剛算明白謝威報價的張鳴秋呆了。

還在琢磨謝威這報價會不會被砍掉前麵的那個1的整數的劉德寶傻眼了。

就連謝威，也瞪大了眼睛。

MMP！

價格報低了啊！

自己本以為磨得鋒利無比的刀，覺得能從狗大戶身上狠狠地割一塊肉，結果呢？

好像刀子有些不夠鋒利，皮都沒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