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壓低太多，對方應該不會同意。”
費薩滿擔憂地說道。
不到一億的經費用來采購坦克，能裝備多少？
伊拉克軍隊主要作戰裝備都是蘇式，同樣也采取蘇式的三三製，一個坦克營下屬三個坦克連，每個連下屬三個排，每個排3輛坦克；連部的連長跟副連長各一輛，每個連11輛；營部的營長跟副營長各1輛，整個營裝備35輛坦克。
“他們會同意的！”
伊紮克站定階梯地說道，滿臉自信。
阿卜杜拉皺著眉頭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中國改革開放後，需要從國際上引進先進的生產技術跟生產設備，極度缺乏外彙！為了獲得外彙，他們很多產品出口，都是比國內的銷售價格更便宜……”
不得不說，在香江待的時間，伊紮克的情報工作還是做到位的。
“還有，巴基斯坦是準備跟哈工大合作搞這款坦克的技術開發，實際上就是他們出錢，哈工大幫忙研究，然後幫他們建設生產線……不過雙方到現在依然有分歧，尚未簽訂坦克合作的合同……”
······
“火箭彈6萬刀一枚？發射係統需要配備滿火箭彈？”
謝威聽到伊紮克提出的新要求，心中暗喜，臉上卻滿是為難的神色。
“對！這是我們能接受的最低條件，一旦超過這樣的價格，那就真的隻能表示抱歉。”
伊紮克一臉堅決地表示。
此刻，阿卜杜拉將軍坐在一旁，埋頭裝著喝茶，實際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對方覺得價格太低而無法接受。
尤其是透過眼角餘光，見到謝威跟學校眾領導臉色都滿是為難的表情，更是擔心。
“發射係統按照你們的報價，火箭彈必須降低到6萬美元一枚，我們采購36套發射係統，每一套發射係統配備5倍彈藥。拋開這些，我們再訂購一批坦克，整個合同金額不超過3億美元！”
伊紮克根本就沒給謝威說出反對的機會。
學校的坦克項目他們深入了解了，很清楚這坦克目前並沒有任何訂單，甚至研發經費都缺。
謝威心中快速衡量著，36套火箭炮發射係統，價格上億美元；6萬美元一枚的火箭彈價格，隻有備彈的1440枚火箭彈算價格，這也才8640萬美元，而實際上需要交付1728枚火箭彈，實際上火箭彈價格隻有5萬美元一枚。
火箭炮加火箭筒的合同金額總共2.044億美元，這就意味著9560萬美元的價格對方要用來采購正在研製的WZ-122改坦克。
對方顯然是想打包談合同。
謝威心中快速算明白各種單價後，
“價格實在是太低了！”
謝威眉頭擰到了一起。
誰特麼的說這些狗大戶們不會算賬？
看似給6萬刀一枚的火箭彈，實際上價格被降低到5萬美元一枚，折算人民幣也不過才7.5萬，僅僅隻是成本價的3倍而已。
說好的10倍利潤呢？
“坦克我們隻需要裝備一個營，另外還需要5輛備用坦克，一共40輛，如果我們測試後，性能先進，還會大規模訂購……”
伊紮克用後續的訂單來說事兒。
3億美元，幾乎占整個中國外彙儲備的十分之一，足夠讓對方做出很多的讓步了。
“我們需要向上級彙報，如果上級同意，我們可以接受。”
謝威想了想，裝出為難地說道。
如果不是為了讓火箭炮到戰場上去展現實戰能力，僅僅兩三倍的利潤，他還是不願意賣的。
不過，對方給的價格，讓每輛WZ-122坦克單價達到了239萬美元的單價，隻要在戰場上展現出良好的性能，後續訂單絕對不會少。
何況，這款坦克技術研發還可以跟巴基斯坦合作。
至於賣出去的坦克訂單利潤算到裡麵？
怎麼可能！
現在雙方還沒簽訂正式合同呢，艾哈默德將軍帶著人，之前到了學校，又增加了一些條件，不僅希望學校給他們的留學生更好的待遇，甚至要求學校所有專業對他們的留學生開放。
在謝威堅決不同意後，這些家夥沒簽合同就返回首都，現在也不知道是去其他工廠參觀還是乾什麼去了。
他們知道中國急缺外彙，加上本身沒有多少資金，自然希望獲得更多，以此來拿捏哈工大。
不得不說，伊紮克的提議，讓學校沒法拒絕。
每輛坦克239萬美元，相比大量出口，50萬美元一輛的69式，一輛WZ-122改，幾乎快到69式坦克5倍的價格了。
······
“謝威，發射係統的價格比預期貴了不少，可火箭彈才是消耗品，每一枚單價攤薄到隻要5萬美元了。會不會對以後的出口造成影響？”
晚上，學校領導又聚在一起開會討論。
目前的價格，賣是肯定可以賣的，利潤還不低。
可需要考慮對後續訂單的影響。
“不會。”
謝威搖頭，“按照預期，每套發射係統240萬美元，那其實也含火箭彈的價格……”
“……”
眾人聽到這話，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阿卜杜拉等人以為他們占了很大的便宜，實際上……
“還有，現在出口的價格定了，以後出口最低都得按照目前的價格來，如果性能提升一些，原材料上漲一些，甚至工人工資上漲，價格肯定得提。”
謝威說到這裡，停下來，把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實際上，他們最終給一個營的坦克，這是意料之外的，對整個項目來說，有著莫大好處，巴基斯坦人如果知道，還會如此淡定地拖著麼！”
對艾哈默德一行人拖著不簽合同，想要以此讓學校讓步，謝威原本準備是拖著。
坦克研製的經費問題成了難題。
戰機項目隨著進度，需要大量實驗，已經開始製造全尺寸模型，準備繼續進行風洞實驗，所需經費更加龐大。
“那我找個機會向他們透露一下？”
李校長不懷好意地笑著。
“阿卜杜拉將軍在學校待了這麼幾天，他們是知道的……或許，最近一兩天就會再次返回學校，催著我們簽合同。”
謝威平靜地說道。
“上級給了學校自主權，3億美元，打包出售，完全沒有問題，不過交付期這塊……”
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許明生提醒謝威。
“能多快交付，就多快交付……發射車跟火箭彈，咱七機部下屬單位生產，連生產線都不需要調整，最好是能在半年內先向對方交付6套跟配套的彈藥，剩下的一年內完成交付……而坦克，在有了足夠的經費後，儘量在一年半以內完成樣車的製造，兩年半開始向對方交付……”
交貨期，謝威不想拖。
兩伊戰爭雖然打了八年，除了一開始戰爭烈度比較高，在雙方裝備都損失慘重的情況下，戰爭烈度就降低了，明年5月，伊拉克就會從中國采購2800輛69-II坦克來彌補戰爭中的損失。
而學校的坦克，如果無法儘快交付，讓伊拉克軍隊在實戰中感受到凶猛的火力，或許這就是一錘子買賣。
甚至會影響後續的訂單。
“現在坦克的相關技術都還處於研發中啊。”
許明生提醒謝威。
“下反穩像式火控係統，祝老總原來在201就搞了很長時間，學校也對這方麵有一些突破，現在已經進入樣品試製階段……”
謝威可是給了祝老總比較完整的設計方案。
祝老總之前又一直在研究這，因為沒有經費，都是理論研究為主，自己製造模型。
到了學校，有著充足的經費，在很短時間內就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采用焊接炮塔，複合裝甲，謝威同樣也是拿出了方案。
唯一的問題，就是780馬力的發動機。
這點，在學校提供充足經費，加上大充足的人力後，在一年半的時間，完全能解決。
WZ-122坦克項目配套的12150L發動機，在70年代初期就開始應用渦輪增壓技術，74年就製造出第一台樣機，不過後來隨著WZ-122坦克項目的命運，加上經費不足等問題，進展一直不大。
學校在樣車移交過來後，動力工程就在解決這問題。
不然，有了充足經費，謝威也沒辦法提出來在一年半的時間就完成樣車製造。
“既然如此，那就跟他們談合同細節吧。必須讓他們保證第一批資金不低於1億美元！”
李瑞想了想，開口說道。
“不用分批支付，簽訂合同後，3億美元全部到賬！”
讓謝威意外的是，在答應了對方的價格後，並且提出交付期後，阿卜杜拉爽快得讓謝威意外。
“火箭炮必須在7個月內全部完成交付！坦克最好是12個月內就先交付首批用於培訓的！”
“將軍，我們隻能儘力。”
謝威知道對方的急切。
可現在車間裡的樣車，還是架子貨，更強的發動機尚未研製成功，穩像式火控係統還沒裝進去，新的裝甲也沒有焊接上去。
“不是儘力，是必須！”
阿卜杜拉不容拒絕地說道。
之所以在沒有拿到任何產品就同意把資金全部支付，阿卜杜拉不僅是怕哈工大反悔，畢竟他們玩了個文字遊戲，讓火箭彈的單價降低到了5萬美元，一枚飛毛腿-A的價格，幾乎可以購買5枚火箭彈。
關鍵是得讓總統看到啊！
交付時間太長，阿卜杜拉將軍彆說受到總統的重用，甚至會麵臨非常大的壓力。
“4個月內，我們爭取先交付6套發射係統跟配套彈藥！”
謝威核算了一下，目前有3輛樣車處於生產狀態，在3億美元的外彙刺激下，七機部下屬的單位，把相關產能整合起來，遠火的生產，應該可以在4個月內完成6套成品。
隻要批量生產的工藝確定，後續生產就快了。
不過1728枚火箭彈，數量可不少。
“坦克呢？”
“最快也得15個月才能交付首批！當然，我們會爭取在更短時間內交付……”
謝威咬牙說道。
沒辦法的情況下，就一邊修改一邊測試，經費充足的情況下，多生產幾輛樣車，反正底盤不會有太大的改動。
發動機預留空間，先裝上580馬力的發動機，把複合裝甲的焊接炮塔給弄上去進行測試，一邊測試一邊修改。
用另外的樣車測試火控係統等。
如此搞，成本會增加不少，不過時間會大幅度縮短。
甚至謝威希望能在明年5月之前就完成首批樣車交付，讓傻大木看到這款比T-72便宜，性能更先進的坦克，爭取明年5月對方來采購69-II坦克的時候，給學校的坦克也新增一筆訂單。
“那就簽合同吧！”
於是乎，在雙方刻意下，合同細節談得很快，僅僅一天時間，合同就談完了。
雙方簽字後，阿卜杜拉直接蓋了章，隻等李校長拿著合同去找上級相關單位蓋章，合同就會生效。
2.9億美元的外彙，在合同簽訂的第三天，對方就直接轉賬了。
如此的效率，震驚了所有上級主管單位。
自然在後續的生產跟研發經費等方麵，都是竭力支持。
也不知道李瑞如何操作的，一千萬美元，在阿卜杜拉往國內轉2.9億美元的同時，轉到了香江，王征已經提前去了香江。
“謝威，這樣成本會增加好幾倍！”
祝老總聽到謝威說各係統分開在不同的樣車上測試，一邊測試一邊修改，修改完成後再全部整合在一輛樣車上，不由提醒謝威。
進度會加快很多。
坦克項目經費本就不足啊。
“3000萬研發經費，將會進入坦克項目專用賬戶！祝總，成本問題不用擔心，現在我們需要儘快搞定！”
謝威把情況向祝老總介紹後，有些愧疚。
從祝老總到學校後，每天工作超過18個小時！
他如此一說，整個坦克項目團隊的壓力將會更大，即使有著他提供的完整方案，很多都需要測試後改進的。
“我們儘力爭取！”
祝老總也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從合同簽訂的當天開始，整個坦克項目相關人員全部吃住都在設計室跟車間，連帶著生產單位也被逼著在最短時間內提供相關零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