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
而在淩羽市的夜晚,霓虹所照耀不到的地方也有著自己的一片天地。
中心區大型商業廣場負三樓有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門。
上麵貼著有電危險的警示語。
但大樓保安和工作人員幾乎從來不會來此巡邏。
此時,繞開了巡視的保安來到停車場的薑槐根據那部商會給他的特殊手機所提示的位置找到了這扇門。
隱約之中。
薑槐能感覺到,這扇門的後方似乎有著某種氣息的存在。
但即便自己動用所有感知力,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這絕不是什麼隔音效果。
而是類似於九相封塵界的領域。
推門而出後,出現在薑槐眼前的是一道漆黑的走廊。
這裡陰暗潮濕,時不時還會有水漬滴落在地麵。
腳步聲在狹長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
而在兩邊交錯的管道之中。
薑槐似乎能看到有一些狹長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
若是沒有經過允許來到這裡,或許就會成為這些東西的自助餐了。
【主人......這裡是......】
霜冉很明顯已經注意到了這裡存在的真相。
薑槐點了點頭說道。
“是巢穴。”
而且不是一般的巢穴,和當時自己第一次在無望山山頂和暗帝交手的時候感覺到的那種巢穴很相似。
終於,這陰暗的走道來到了儘頭。
那是一扇生鏽的鐵門,而在門口,站著一名侍從模樣的男人。
他身穿西裝,身材高挑,見到薑槐之後微微朝著薑槐點頭行禮。
可薑槐卻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
也沒有獸的氣息。
他頓時明白。
這是一具傀儡。
“恭候多時了,典獄長。”
“看來丹朱商會背後的靠山就是你了,偃師。”
薑槐手揣在外套兜裡,冷冷地注視著這副傀儡。
傀儡麵無表情,目光呆滯,他沒有回答薑槐的問題,隻是輕輕抬起手在鐵門之上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
而後那扇巨大的鐵門發出沉重的聲響朝裡緩緩打開。
當門露出一絲縫隙的時候,薑槐就聽到了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音從門後傳來。
他皺了皺眉。
本以為會看到更加瘋狂的場景。
但沒想到這門內竟然是一處非常奢華的殿堂,無數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都戴著麵具,舉著酒杯互相交流著。
薑槐走進大門,沒有一個人將目光看向他,就好像他的出現不過像是一隻蒼蠅飛進了大廳。
該煩惱的應該是宴會的主人和侍從,而不是他們這些客人。
“典獄長,這邊請。”
另外一名男侍從和一名穿著長裙的女仆走過來,接替了門口男人的工作,領著薑槐走向了偏廳。
在這裡有著無數的小型廳堂,裡麵時不時會傳來女人的嬌嗔。
薑槐皺了皺眉,這裡的氣氛可就和大殿之中的優雅格格不入了,完全像是進入了一個頂配的會所。
“凡是人都會有欲望,越是平日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人,欲望也更深。”
女仆微微側頭看著薑槐說道。
這兩人也是傀儡。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話語氣也十分冰冷。
“主人會提供任何服務,隻要是人類能想得到,她都能辦到,不管你是想和當紅影星上床,還是想體驗當國王的快感,無論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癖好,主人都能實現。”
“不僅如此,您如果有仇人想要發泄,也可以在這裡得到滿足。”
那名男侍從接過了話補充道。
“用的就是你們這些傀儡,對嗎?”
薑槐冷笑一聲。
偃師輕而易舉就可以製造出各種聽話的傀儡,滿足各種人群的癖好。
還真是方便的斂財能力啊。
“您真這麼想的嗎?”
女仆微微停下腳步,而後轉身看向了薑槐。
“您真的覺得,主人隻會用機巧之術來誆人嗎?”
男侍從也同樣轉過了身看著薑槐。
沒等薑槐回答,身旁的一扇偏廳的門突然被撞開。
而後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女人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兒去。”
一個男人手裡提著一把砍刀,渾身赤裸跟了出來。
那女人的一條腿受了傷,還在流淌著鮮血。
等等
薑槐突然感覺不對勁了。
鮮血......傀儡有血液嗎。
男人幾步追上女人,揪著她的頭發,不顧她的慘叫就將她拖回了房間。
當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薑槐還能看到那女人看向自己時候的絕望眼神。
“剛才這位小姐就是前段時間新聞上有名的少女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女仆麵無表情介紹道。
“而這位先生的太太和女兒都慘遭其毒手。”
男侍從接著說道。
“所以,你們這裡不僅僅是仿真人性愛店,還提供複仇服務?”
薑槐聽著裡麵女人的慘叫和男人的嘶吼,他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故意將隔音效果做的這麼差。
為的就是將正在進行的服務展示給還在猶豫不決的人看。
也可以讓一些沒下定決心的人趕緊離開,當然,離開的人肯定會被做一些處理。
少女連環殺人案。
之前的確經常在新聞上看到這起案子,後來這凶手就再也沒有犯過案。
結果是落在了丹朱商會手裡。
麵對薑槐的問題。
兩隻傀儡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
“不僅僅是複仇,主人提供各項服務,都是為了讓人類能很好的發泄心中的欲望。”
“行了。”薑槐擺了擺手。
“軍火展示就到這裡為止吧,帶我去見你們領導。”
於是兩人不再停留,帶著薑槐又下了兩層台階來到了一間十分奢華的辦公室內。
而辦公室裡正在等待著他的。
正是自己第一次在濱海公園見到的那名丹朱商會的女人,也是一直以來和自己和丹朱商會的聯絡人。
“弟弟,歡......”
女人站起身剛要說話。
下一秒,薑槐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而後將其狠狠按壓在了辦公桌上。
他的瞳孔裡閃爍著藍色的火焰,這一按將整個辦公桌都按得產生了裂痕。
“上一次在海洋之心算計我的事,沒那麼容易一筆帶過,對吧,姐姐。”
薑槐的手指微微用力。
女人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門口的男侍從和女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就仿佛是默許薑槐的行為。
“你的主子好像並沒有要保你的意思,姐姐,那你說,咱們這筆賬,怎麼算?”
“弟弟......姐姐隻是.....咳咳.....聽命行事......不是,請你......吃了燒烤嗎?”
薑槐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那你死了,你的主人會請我吃席嗎。”
女人從薑槐的指縫裡看到了他的眼神,第一次她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小子.......不是在虛張聲勢。
“你們怎麼說?我殺了她,你們的主人會有意見嗎?”
薑槐抬眼看著女仆和男侍從問道。
“主人並無意見。”
“如果這樣做能讓您消氣,典獄長。”
女人聽了這話內心的絕望更甚,但現在她不敢隨便亂說話。
眼前這少年或許還能給她一個痛快。
若是落到偃師手中,隻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所以此刻她也什麼都不說了,慢慢閉上了眼睛。
但就在這時候,薑槐的手慢慢鬆開。
他冷笑一聲。
“冤有頭債有主,再說了,打狗也得看主人。”
他將女人甩到一邊。
而後自己坐在了辦公椅上,把腿放在了桌麵。
“弟弟.......謝謝。”女人癱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一邊喘息一邊說道。
她傲人的雙峰也隨著呼吸起伏著。
“你的腦袋隻是暫時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如果你家主人這筆交易我不滿意.......”
薑槐瞥了一眼女人說道:“我現在殺不了她,但要殺你,還是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