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血月教母(1 / 1)

血月高懸於夜空,它的光芒穿透哥特式的彩繪玻璃窗。

在寬敞的臥室內投下一片瑰麗的紅色光斑,如同散落的血滴。

這是一間融合了維多利亞時代與現代審美的典雅臥室。

四柱大床上垂掛著深紅色的天鵝絨帷幔。

古董胡桃木衣櫃與梳妝台上雕刻著精致的藤蔓花紋。

角落裡的留聲機正播放著一首古老的圓舞曲,音樂聲輕柔而悠揚。

一盞水晶吊燈從高高的天花板垂下,發出溫暖的琥珀色光芒。

然而,這間本應整潔典雅的臥室此刻卻呈現出一種有組織的混亂。

價格不菲的衣物散落在四柱大床上,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花。

各式各樣的襪子——蕾絲邊的、網眼的、絲質的,幾乎覆蓋了整個床尾。

幾雙設計精美的高跟鞋和靴子整齊地排列在床邊的地毯上。

梳妝台上擺滿了化妝品和香水瓶,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在這片優雅的混亂中心,站著一個少女。

她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有著一頭及腰的銀白色長發。

在窗外的血月的光芒下泛著微妙的紅色光暈。

她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最上等的白瓷,沒有一絲瑕疵。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藝術家精心雕琢的傑作。

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櫻唇,以及一雙令人著迷的眼睛。

那是一種罕見的紅色,如同最純淨的紅寶石。

在臥室的光線下閃爍著超凡的智慧和幾分狡黠。

和她的雙胞胎姐姐不一樣。

這位少女從來不會吝嗇表現自己的美貌。

她的姐姐總是將頭發化作黑色,眼睛也偽裝成棕色。

把一切父母所賜予的美麗都隱藏在了人類軀殼之中。

這在少女看來簡直愚蠢至極。

此刻,她隻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絲綢睡裙。

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赤著腳站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一邊哼著與留聲機完全不同的現代流行曲,一邊翻看著床上的衣物。

纖細的手指輕撫過每一件衣服的麵料,仿佛在感受它們的質地和溫度。

"該換什麼衣服好呢

她輕聲自語,聲音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帶著一種不符合她外表年齡的成熟韻味。

"今晚可是特彆的夜晚呢。

角落裡的收音機正播放著午夜獵奇節目。

主持人的聲音低沉而神秘,與少女輕快的哼唱形成鮮明對比。

"...血月教會,這個神秘組織的名字源於其獨特的會標。

一輪鮮紅如血的滿月。

關於這個組織的傳聞多如繁星,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莫過於關於其教母的傳說。

少女微微張著嘴,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兩顆尖銳的犬齒透露著森白色的光芒。

"據可靠消息稱。

收音機裡的聲音繼續道。

"血月教會的教母外表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女,美麗動人,卻已存在了數百年之久。有人說她是一隻古老的吸血鬼,在每個血月升起的夜晚外出覓食,吸乾不幸遇見她的人類的血液

"哎呀,這也太誇張了吧~"少女對著收音機方向做了個鬼臉,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皮,"人家也不是誰的血都會吸啊。

她拿起一條深紅色的絲絨長裙,這次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完美

她滿意地點點頭,輕輕將裙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繼續在衣物堆中翻找著配飾。

"...最令人不安的是。

收音機裡的聲音變得更加神秘和緊張。

"那些被吸血鬼教母選中的獵物,據說都會變成她的信徒,永遠服侍於她。血月教會的成員都是這些可憐人的後代,世世代代供奉著這位不死的女主人

少女拿起一條白色的絲綢長襪,仔細檢查有無破損,然後輕快地笑了:"真是胡說八道。我最忠心的仆人隻有一條狗而已。

她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把銀質發梳,輕輕梳理著她那瀑布般的銀白色長發,動作優雅而流暢,像一隻高貴的貓科動物。

"...在血月最明亮的夜晚,也就是今晚,傳說教母會舉行一場神秘的儀式,邀請被選中的幸運者共進晚餐。但請記住,親愛的聽眾們,如果你收到了血月教會的邀請函,那麼赴約的代價可能是你的生命

“這倒是沒說錯~今晚的確邀請了一些朋友共進晚餐呢~”

她站在鏡子前,背脊挺直,姿態優雅,如同一位貴族淑女。

然後,她對著鏡子,緩緩咧嘴一笑。

那笑容千嬌百媚,讓人心醉神迷,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危險。

就像玫瑰的刺,美麗中暗藏鋒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對小巧而尖銳的犬齒,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來吧,我親愛的妹妹

她輕聲對著鏡中的自己說道,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讓我看看,你到底

她的話還未說完,臥室的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開,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砰"響。

門板猛烈撞擊牆壁,幾乎要從鉸鏈上脫落。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讓銀發少女渾身一顫,優雅的姿態瞬間崩塌。

她的銀色長發因驚嚇而微微炸開,如同受驚的貓咪,與先前那種成熟優雅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一副被嚇到不輕的樣子。

門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女孩,同樣擁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但比起少女的及腰長發,小女孩的頭發短得多,隻到肩膀,造型乾練利落。

她穿著一條可愛的白裙子,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散發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與少女一樣的紅寶石色,但那目光冷峻而銳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謊言和偽裝。

此刻,這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被嚇得不輕的銀發少女。

"我說過多少次了,"小女孩開口,聲音出人意料地成熟和威嚴,與她幼小的外表形成強烈反差。

"洗完澡之後記得打掃浴室,你的頭發都快把下水道堵了!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就像一位嚴厲的母親在訓斥不聽話的孩子。

被訓斥的銀發少女明顯縮了縮脖子,她那剛才還充滿危險魅力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她轉過頭,撅起嘴,不滿地看著門口的小女孩。

"媽咪~人家記住了啦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嬌滴滴的,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你下次進人家的房間記得敲門好不好

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

外表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竟然是那個看似十七八歲少女的母親。

簡直倒反天罡。

小女孩,確切地說,是看起來像小女孩的母親走進臥室,皺著眉頭環顧四周散落的衣物和淩亂的床鋪。

"夏露爾!

她用全名稱呼少女,語氣嚴肅:"你已經兩千多歲了,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你基本的生活習慣嗎?你就不能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間嗎?!

“媽咪~人家收拾過啦~女孩子衣服多嘛~”

“是我以前對你太溫和了,還是你叛逆期到了?”女孩兒嚴肅地問道。

被稱為夏露爾的少女吐了吐舌頭,不敢再頂嘴了,乖巧地低下了頭。

銀發女孩正準備繼續訓斥她那看似年長實則年幼的女兒。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但堅定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語。

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奇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是一位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色燕尾服的管家,但他的頭部卻是一隻巨大的貓頭鷹的頭顱。

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他的羽毛是深棕色的,間雜著一些灰白色的斑點,看起來既威嚴又神秘。

貓頭鷹管家微微低頭,用一種古老而莊重的語調開口:“恕我打擾,教母大人,夫人。

他先是對夏露爾行禮,然後又對銀發女孩更深地鞠了一躬:”九局的客人們已經到達。他們的直升機剛剛降落在北側花園。

夏露爾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仿佛找到了逃避訓斥的完美借口。

她迅速彎下腰,一把將銀發女孩抱起,這個動作既親昵又有些突兀,讓女孩微微皺了皺眉。

"媽咪~客人到了

夏露爾的語氣瞬間變得甜膩而撒嬌,與剛才在鏡子前那種危險優雅的形象判若兩人。

"就不要訓斥我了唄~我保證晚宴後會把浴室打掃得一塵不染!

銀發女孩無奈地歎了口氣。

儘管被女兒抱在懷中,她依然保持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就像一位女王被臣子捧著一般自然而理所當然。

"放我下來,夏露爾。

她的聲音平靜而冷淡:"這種時候,我們需要保持應有的形象。

夏露爾撅了撅嘴,但還是順從地將母親放回地麵。

銀發女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後抬頭看向貓頭鷹管家:“阿爾弗雷德,客人們的狀態如何?

"他們看起來經曆了一些...困難,夫人。

阿爾弗雷德謹慎地選擇著措辭:”本來應該是五人小隊,但卻隻有四人,其中一人.....已經成了肉塊,我....請原諒,我不清楚他還能不能被稱作一個人。

夏露爾完全不在意這些,她隻是好奇地問道:"我的妹妹來了嗎?

他恭敬地搖了搖那顆巨大的貓頭鷹腦袋:"先到的是特殊部隊,寒鴉小隊。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根據我們的情報,九局後續部隊可能還要兩小時後到達。

阿爾弗雷德的通報讓房間內的氣氛微妙地變化了。

夏露爾原本因即將到來的客人而閃爍著興奮光芒的眼睛。

在聽到隻是"寒鴉小隊"時,瞬間暗淡下來。

她優雅的姿態鬆懈了一些,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失望。

"寒鴉小隊?隻是一群九局的特工而已。

她走回梳妝台前,隨手拿起一把精致的銀梳,開始漫不經心地梳理自己的銀色長發,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客人的興趣。

"我不想去接待了。

她輕聲宣布,語氣中帶著貴族特有的那種任性和傲慢:"讓阿爾弗雷德帶他們去會客廳等著吧。等妹妹來了再通知我。

銀發女孩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

儘管她的外表隻有七八歲,但此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威嚴和失望,足以讓任何人感到不安。

"夏露爾,"她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這就是我教給你的待客之道嗎?

夏露爾翻了個白眼。

梳子在銀發間滑動的動作變得有些粗暴。

但她沒有直接反駁母親的話。

"好啦媽咪

她最終投降,聲音重新變得甜美而撒嬌:"我會去的~彆生氣彆生氣

她放下梳子,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紅色絲絨長裙的褶皺,確保每一處細節都完美無缺。

然後,她重新戴上那副優雅而神秘的麵具,仿佛剛才那個任性的少女從未存在過。

與此同時,在血月教會的北側花園中。

寒鴉小隊的成員們正站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

周圍是精心修剪的灌木和盛開的夜來香。

花園的設計帶著明顯的歐洲古典風格,大理石噴泉、希臘式雕塑、錯落有致的花壇,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和財力。

然而,這些優雅的景觀此刻都被一架冒著煙的直升機殘骸破壞了美感。

直升機摔在了一座大理石噴泉上,碎石和金屬碎片散落一地,水管破裂導致水流四濺,場麵頗為狼藉。

直升機在最後降落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被某種超自然磁場所影響,直接墜落在了花園之中。

飛行員當場死亡。

但這幾個人卻毫發無損。

白頭鷹,寒鴉小隊的隊長。

那位身材修長的白發女性此刻正麵無表情地抽著一支細長的黑色香煙。

她穿著一身量身定製的黑色作戰服,沒有任何標識或徽章,但材質和剪裁都顯示出非凡的品質。

"真不愧是收容了無數超自然個體的收容所......"她低聲自語,聲音冷靜而警惕,"這地方的能量波動比情報上說的要強得多。

她抬頭看向那座宏偉的哥特式教堂建築。

血月教會的主體。

高聳的尖頂刺向血紅的夜空。

彩繪玻璃窗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整個建築如同一座從中世紀穿越而來的堡壘,散發著古老而危險的氣息。

"報告,隊長。

那個戴著鳥喙狀防毒麵具的巨漢走到白頭鷹身邊,聲音通過麵具變得低沉而機械。

"我檢查了直升機殘骸。這不是普通的機械故障。有某種能量場乾擾了所有電子設備。

白頭鷹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結論並不意外:"看起來,這裡收容失效的程度比我們想的更深,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它們,它們在等著殺我們.....嘿....嘿嘿嘿

山雀顫著聲加入談話,聲音中帶著病態的興奮:"嘿嘿嘿...這裡會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吧?很多可以殺的東西

白頭鷹沒有直接回應山雀的問題,隻是轉向另一側,那裡,報喪鳥。

那個抱著布偶的哥特少女——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她的死亡預告再一次成為了現實。

剛上飛機才三分鐘,她就開始和飛行員聊天。

從飛行員的過去,再到他的家庭,最後是他有沒有什麼沒完成的心願。

最後報喪鳥開始哭泣。

而後飛機就墜毀了。

"死鳥,你有什麼死亡感知嗎?"白頭鷹看向報喪鳥問道。

報喪鳥緩慢地搖了搖頭,聲音如同歎息:"我看不清......這裡的能量......乾擾了我的視線......有一層迷霧......籠罩著一切

白頭鷹皺了皺眉,然後轉向最後一個隊員。

或者說,最後一袋隊員。

山雀手中提著那個裝著烏鴉殘骸的黑色塑料袋,袋子內的內容物依然在緩慢蠕動,試圖重組自己的身體。

"烏鴉的情況如何?"白頭鷹問道。

山雀晃了晃那個袋子,發出濕潤的撞擊聲:"嘿嘿......烏鴉,烏鴉......他在努力......但是很慢......很慢

看來這次殺的有點過分了。

白頭鷹點點頭,然後回到原位,繼續觀察那座哥特式建築。

她的表情依然冷靜,但眼中的警惕更加明顯了。

"準備好,"她低聲命令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

兩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一個高大的貓頭鷹人形生物,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色燕尾服;另一個是一位穿著紅色絲絨長裙的銀發少女,她的美麗超凡脫俗,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古老而優雅的魅力。

山雀看到阿爾弗雷德的瞬間,眼睛瞪大了。

一種病態的興奮在她臉上蔓延。

她的手指指向貓頭鷹管家,嘴角扭曲成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嘿嘿....嘿嘿,“她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隊長...貓頭鷹,貓頭鷹

她的手指在空中畫著圈,似乎在描繪某種攻擊路線,“我可以

白頭鷹伸手按住了山雀的肩膀,力道剛好足以讓她停下動作:”控製住,山雀。我們是客人,不是入侵者。

山雀撅起嘴,露出一種孩子氣的失望表情,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手指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扳機。

而且白頭鷹也知道這個看似優雅的少女到底是誰。

要是真的和她動了手

隻怕寒鴉小隊今天就要真正迎接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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