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姑姐有心了,一人二十幾糯米,你做糍粑的糯米都省了。”
李青香的話剛說完,陳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媽!說白了是看在你給她們活乾的份上。要沒有這一層,不可能送這麼厚的禮。”
“不能這麼說。”李青香趁機教育女兒,“那是她們懂得感恩,若是不懂的人,不送你這麼厚的禮,你也不能說什麼。”
“嘿嘿嘿!也是。”陳風覺得老媽的話沒錯,“我家三個大姑姐的確對我挺好的。不是現在就好,是一直都挺可以的。
她們從來不會回娘家來挑我這個弟媳婦的錯,更不會挑撥婆婆為難我。”
“也不看看你婆婆是什麼人,她養出來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懂規矩?不會做人?”李青香聲音輕了不少,“你公公婆婆怎麼不留下來給你暖房?”
“昨晚他們在那邊屋裡睡了一晚,不但有我公公婆婆,還有小叔子小姑子都來了。婆婆說今晚有客人,他們不需要留下來。”陳風笑著回答。
李青香理解地點了點頭:“你公公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剛才回去都是你家三叔背著走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每年到了冬天,都是最難熬的時候。”陳風皺眉,看了看一旁已經睡著的洋洋,“媽!你說洋洋以後長大了會不會也這樣?”
“不會。”李青香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洋洋自小養好身體,就不會有啥事。將來長大了,讓她去南方熱帶城市,不要生活在咱們這裡。
咱們這裡冬天濕冷,不利於這種病人,聽說南方那邊一點都不冷,到了冬天也隻穿兩三件衣服。”
聞言,陳風的眉頭逐漸舒展:“那一定想辦法讓她去那樣的地方,不要跟她爺爺一樣活得這麼辛苦,叫人看著揪心。”
李青香無聲歎氣,看著陳風:“你彆擔心,洋洋會沒事的,早點去休息,一會兒晚上得去老屋引火,到時候來抱著洋洋一起去。”
洋洋跟著外婆習慣了,吃完飯就靠了過來,李青香抱著她,沒多久就睡著了。
打了水來給她清洗,完了放在床上。
陳風根本睡不著,心裡有點亢奮,怕打擾李青香休息,先出去了。
陳富貴在跟彆的客人聊天,李青香累了一天,扛不住,挨著洋洋躺下睡覺。
半夜,陳風來把洋洋抱了出去,家裡進新屋引火,每個成員都得到。
兒子建設還好,已經大了,喊起來能自己走,兩個女兒迷迷糊糊的走不了路,隻能她跟邱驚雷一人一個抱著。
引火必須去老屋引,邱母已經在家裡等著了,邱父也沒睡,靠在床頭上坐著。
原本這引火的事,本該是他這個當家人帶著一起,可他身體不好,就免了,讓大兒一家自己去引。
李青香跟著起來,拉住陳風:“今晚外頭有沒有風?有沒有雨?”
“沒有,有月光呢,明天是個大晴天。”陳風給洋洋穿棉襖,穿鞋襪。
“引火時,中途每一個火把都不能熄滅,你家老屋離這裡有點遠,我看你將每個火把都蘸點油才安全。”
前世邱建設手裡的火把熄滅了,後來他的婚事很艱難,李青香怕又發生這樣的事,就給陳風出了個主意。
進門的邱驚雷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媽!我去安排,火把必須不能滅。”
“去吧!去吧!”陳風忙著將洋洋喊醒,“洋洋!洋洋!醒醒!”
洋洋睜開眼,四處看了看,打了個哈欠,奶聲奶氣的音調裡帶著一絲沒睡醒的慵懶,“媽媽!叫我起來做什麼?我還想睡。”
李青香摸摸她的頭:“不能睡了,一會兒有事,你爸爸去準備東西了,記住外婆的話,不能讓手裡的火把熄滅,得好好看著。”
聽完她的話,原本要閉上眼睛的洋洋瞬間精神不少。
“外婆!是要引火了嗎?哥哥跟我說過,我要去找哥哥,我們倆的火把都不能滅。”
邱驚雷手裡拿著五根蘸了油的木頭進來,一把抱起洋洋,招呼陳風:“你去抱慧慧,她已經醒了。洋洋交給我,咱們速戰速決,爸媽那邊等著呢。”
“哦!好!”
陳風轉身出去,抱起二女兒,喊了兒子建設一起,跟在邱驚雷的身後往老屋去。
老屋燈火通明,大家都在等著他們。
灶膛裡的火也燒得很旺,邱父下床來,接過邱驚雷手裡的火把,招呼邱母一起,夫妻二人各自點燃手裡的火把,說了幾句吉祥話,分彆將火把一根一根交給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
陳風的二叔三叔負責放鞭炮,從老屋到新屋的距離有點遠,沒辦法一路上鞭炮不停,隻能是老屋出門的時候放一掛鞭炮。
到了新屋後再放一掛,這些鞭炮就是陳風的三個大姑姐合夥買的。
邱驚雷抱著洋洋,陳風抱著慧慧,帶著邱建設給邱父邱母鞠躬,邱父臉上掛著笑,眼底卻逐漸濕潤。
能看到大兒從他手裡接引火把,已經很好了,不能奢望太多。
邱母扶著他,將大兒子一家送出大門。
鞭炮響起,歡送他們去往新屋。
洋洋一路上都盯著手裡的火把,生怕真的熄滅了,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不少。外婆的話她牢牢記住,不能讓火把熄滅。
慧慧年紀小,手裡的火把根本拿不住,好幾次差點掉在地上,陳風幫她拿著。
邱建設到底大一些,又是男孩子,走在最前頭,手裡的火把拿的穩穩當當。
邱家老三先他們一步到了新屋門口,火把一到,就點燃了鞭炮。
邱驚雷領著陳風和孩子們到了自家廚房的大灶前,將火把扔進灶裡,點燃了早就放好的柴火。
柴火上也是倒了油的,燒起來很旺。這是邱驚雷根據李青香的提示想到的辦法,不管信不信吧!既然想要個好彩頭,那就滿足家裡幾位老人的需求。
洋洋的任務完成了,下地自己回了房間,看見李青香就報告。
“外婆!我的火把沒有熄滅,我一直看著呢,很認真很認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