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那外婆可就等著了。”李青香笑著摸洋洋的腦袋,而後跟陳雪說道,“你二姐二姐夫都是實在人,誰的就是誰的,不會亂來。
你三姐就跟個傻逼一樣,總在我們麵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和你爸老了,力氣上肯定彆想指望她,頂多給點錢打發我們。
你大哥去人家裡入贅,也沒有贍養我們的義務。你弟弟將來要是娶個通情達理的媳婦還好,要是娶個不講理的,一樣指望不了。”
“媽!你還有我。”
聽完老媽的話,陳雪心裡很難過,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養了六個孩子,到了最後卻沒幾個指望的上,想想得有多心酸。
“是,媽還有你。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我和你爸從來沒把你當外人。我在京都買房就是想以後老了離你近些,有你在,媽心安。”
陳雪很鄭重地點頭:“媽!不管哥哥姐姐弟弟對你怎麼樣,我都會管你們的,管到底,我說到做到。”
李青香會心一笑:“媽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孩子。”
“外婆!我也是很好的孩子。”洋洋仰起頭,拍著胸脯保證,“我也會管你們的,管到底。”
彎下腰,李青香將洋洋摟進懷裡抱了抱:“是是是,洋洋是外婆的貼心小棉襖,一定會管外婆的。”
三人說說笑笑走了進去。
陳德海帶著劉晶晶,劉芳芳和劉成明坐公交車回去,陳雲和劉大齊沒出車,在家裡準備吃完午飯再走。
看見陳德海將三個孩子送回來,頓時麵麵相覷。
陳德海看了看他們,不客氣地說道:“媽不打算幫你看孩子,讓我送回來了。大姐!你能不能硬氣些,既然斷了就彆一次次把孩子送回家。
你把人送回去,我還得幫著送回來,何苦呢?有啥話,自己回家去說,彆拿孩子作伐。”
劉大齊臉色黑沉,一句不吭聲。
他心裡很清楚,小舅子這是不敢指責他,才轉頭指責陳雲。他們是姐弟,是親人,隨便怎麼說都行。
小舅子沒白讀書,腦子清醒了不少。
丈母娘也太小氣了,連外孫和外孫女都容不下,送到門上一頓飯都舍不得,立馬給送了回來,這是有多怕他們會賴在家裡不走?
陳雲瞧了瞧陳德海,轉頭瞧著劉大齊,一臉的幸災樂禍。
劉大齊見了,心裡更不舒服,什麼都沒說,起身走了。
眼看他要走,精明的陳德海又開口對著他的背影說道:“媽說了,既然斷了來往就不要來往,再把人送回去,她不會安排人送回來,出了啥事彆怪在我們家頭上。”
劉大齊腳步一頓,雙手握拳,氣憤不已,大步往外走的更快。
陳雲朝陳德海揮手:“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後不會再讓他們去了,家裡就當沒我這個人。”
說完,心裡一酸,眼淚跟著落下。
陳德海瞥了她一眼:“做人做事,要想想前因後果。大姐!你的吃相太難看了。有些東西可以要,有些東西不能要,給了你也名不正言不順。
你是嫁出去的女兒,不是兒子。爸媽對你夠好的了,還不知足,想要更多,那就是你的不對。”
話說完,他抬腳就走,這個大姐沒救了。跟爸媽生氣就算了,跟兄弟姐妹都搞不好關係,這樣的大姐,不要也罷。
口袋裡還有錢,坐車,吃飯都不成問題。
去市裡新華書店看看有沒有什麼複習資料,等下午不怎麼熱了再回家。剛才他帶著三個孩子坐車,劉芳芳和劉成明沒要錢,就他跟劉晶晶買了車票。
因為沒到市裡,一人兩毛錢,一共花了四毛,還剩下一塊六。他從劉家走路去市裡不花錢,吃一頓飯頂多一塊錢。
從市裡坐車回家是兩毛五,還有一點零錢看能不能買本書。
陳雲光顧著心裡難過,等陳德海走了才想起來,弟弟來了,她連杯水都沒給。
“媽媽!你彆難過,我已經替你罵過外婆了。”劉芳芳將手裡拿著的衣服丟在桌子上,憤恨地說道,“外婆太過分了,有好吃的居然不給我們吃,我生氣,狠狠罵了她一頓。”
劉成明緊跟其後:“對,我也罵了,外婆不如奶奶,我討厭她。”
“啪!”
陳雲給了劉芳芳一個耳光,轉頭瞪著兒子,抬起手要打,最終舍不得,沒打下去。
“嗚嗚嗚!媽媽!你也懷,為什麼打我?”
陳雲極少打孩子,劉芳芳感覺好委屈,哭的很大聲。
劉大齊從外頭進來,盯著陳雲:“你瘋了?好好的打孩子做什麼?你媽不識好歹,我給她留著臉麵,她這麼對待我的孩子,活該被孩子嫌棄。”
聞言,陳雲拿起扁擔,對著劉大齊就掃了過去。
劉大齊一個激靈,立即跳開:“乾什麼?我看你瘋的不輕,是你媽瞧不上你的孩子,你打我有啥用?”
“是你骨頭賤,上趕著送上門去讓人羞辱,還敢問我為什麼打你?”陳雲很生氣,舞著扁擔朝劉大齊撲過去。
她一是生氣劉大齊不該把孩子送過去,二是生氣李青香的狠心,孩子上門連一頓飯都舍不得,非得馬上送回來。
一點餘地都不給她留,真的沒把她放在眼裡,徹底厭惡了她,打算跟她斷了母女的情份。
她是做的不好,不該肖想家裡的東西,可兄弟姐妹六個,憑什麼個個都能撈好處,偏偏就她沒有?
不給就不給唄,說一句氣話還能當真,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她做女兒都已經低頭了,為什麼不能原諒她?
“我哪兒知道你媽那麼絕情?”劉大齊心有怨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連自己的外孫都不疼,簡直不是人,我女兒罵幾句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生什麼氣?”
忍住被扁擔掃中的危險,劉大齊一下子抓住陳雲手裡的扁擔,搶走扔掉。
“你能不能彆發瘋?打我能將事情解決?彆嚇著三個孩子,坐下,我去做飯。”劉大齊知道陳雲心裡難過,不敢再招惹她。
他雖然好賭,但疼愛妻兒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