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城帶著陸澤陸瑞還有大虎趕著飯點回來。
午飯後,臨去泡澡前,餘淑英就用從家裡帶來的麵粉和了麵,準備晚上給孫子孫女蒸大肉包子。
孩子們一回來,讓他們洗了手,她就一人給他們拿了個大包子。
陸澤接過包子,咬了一口:“還是俺奶做的包子好吃,外麵買的都沒這個味兒。”
趙建忠在旁邊提醒:“我調的餡料。”
陸澤啃著大包子,搖頭晃腦道:“俺爺調的餡料特彆好吃,要是開個包子鋪,肯定比外麵那包子鋪生意好。”
餘淑英和趙建忠樂壞了:“有這麼好吃嗎?”
陸瑞不停點著腦袋:“特彆好吃。”
豐收說:“我媽有時候來不及做早飯,就去外麵給我們買包子吃,沒吃幾回就吃夠了,可外公外婆做的包子,吃再多都不嫌夠。”
冬梅也說:“每次不想吃外麵買的包子時,就特彆懷念外公外婆包的包子。”
楊明安吃著包子,聽了他們的話,忍不住說:“彆說,我經常到處跑,這附近的包子店,我都去過了,還真趕不上爹娘做的包子味道好。”
趙錦舒看向自家爹,打趣道:“咱爹可是手藝人,就是將來不當村委書記了,也能去賣包子。”
陸瑾台卻不讚同:“賣包子太辛苦。”
爹娘年齡大了,沒必要再為金錢操勞。
趙錦舒又說:“爹娘可以把手藝教給大哥大嫂,讓他們做。”
把包子做好,也能發家致富,以後冷熱兩條銷路,說不定將來他們老趙家,還能出個包子大王,越想,她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提到這個,趙建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要願意跟我學倒還好了,我看他現在的廚藝恐怕還沒瑾台好。”
“大哥要忙地裡活,還要喂養家裡的牲畜,沒那麼多時間下廚。”陸瑾台為大哥說了句公道話:“我工作回來,沒其他事,下廚的時間多些。”
趙錦舒:“是這個理。”
地裡活重,做飯反倒輕鬆些,大哥自然把做飯的機會讓給大嫂。
楊明安幾大口吃完包子,說道:“咱老家還是太落後了,走出來才知道,在家種地真沒啥出路,年成好還行,年成不好,肚子都混不飽,一家子跟著餓肚子,如果能在外麵找到出路,還是得走出來。”
趙錦城一臉戲謔:“咱三姐夫現在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瞅瞅這話說的,太有學問了。”
楊明安乾笑兩聲:“也就見得多了,懂了一點點皮毛。”
趙建忠若有所思,看向陸瑾台:“瑾台,你說要讓你大哥大嫂出來賣包子,行嗎?”
陸瑾台頷首:“倘若大哥大嫂能學到爹娘的手藝,沒什麼問題。”
趙錦舒見爹意動,說道:“這事你得和大哥大嫂商量商量,看看他們怎麼想的?”
餘淑英說:“家裡兩個孩子都快成人了,還能怎麼想?給他們想了出路,不同意就該挨打了。”
趙錦舒:“畢竟剛買了拖拉機,家裡還有那麼多地,就是出來這些也得安排好。”
三姐三姐夫能說走就走,那是因為家裡有他們爹娘給他們托底,自家爹娘要是也來了京都,老家那一攤子,難道就丟了?
破家值萬貫,彆看家窮,再置辦這樣一個家,也得花不少錢。
趙建忠:“這事不能急,包包子他們是會,做出來好不好吃就不一定了,先把包子做好吃再說其他的。”
趙錦舒點頭:“不管做什麼,手藝得學紮實了。”
飯後,趙玉華和楊明安洗的碗,陸瑾台拉著趙錦舒去書房。
趙錦舒:“做什麼?”
陸瑾台看著她,慢悠悠問道:“娘不是說讓我教你寫毛筆字?”
趙錦舒:“......不是還沒背嗎?要不背完再寫?”
她是想著等孩子們上學,自己在家偷偷練,不然被孩子知道,他們媽媽被他們奶罰背書罰抄書
這麼大人了,她不尷尬啊?
陸瑾台忽然湊近她:“你是不是不想我教你?”
趙錦舒小聲道:“也不是,要是孩子們問起怎麼辦?”
“就說爸爸媽媽犯了錯,他們奶奶罰背書抄書。”陸瑾台看她一眼:“咱們做父母的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犯錯認罰,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趙錦舒瞥向他:“裝什麼,就不信你真能這麼坦然。”
陸瑾台頓了下:“隻要麵上坦然,孩子們不會看出你心底的不自在......”
“你依然是他們心中最好的最有本事的媽媽。”
趙錦舒看著他,忽然說道:“看來你深有體會?”
陸瑾台看她一眼,坐到椅子上:“這個懲罰,咱倆誰都躲不掉,你隻是在孩子們麵前丟臉,你再想想,萬一被趙宏陽他們知道,他們的教授,在家裡也會被父母罰背書抄書......”
趙錦舒一下子笑出了聲:“那麼多遍要寫呢,在家裡肯定完不成,看來你隻能帶到學校寫嘍。”
“笑話完沒?”陸瑾台捏捏她的手:“笑話完,就趕緊背書。”
趙錦舒白他一眼,收斂笑,找到兒子先前背誦的《論語》,看向他:“一起背?”
陸瑾台:“你先背,我去找找我的毛筆。”
趙錦舒:“也行。”
她抱著書一句一句背起來,背著背著她發現,可能是理解能力強了,現在背書比讀書時快了很多。
想到這裡,心裡輕鬆不少,背書也不是很難嘛!
陸瑾台找了幾支毛筆,看了看,發現有的還能用,有的已經不能用了,看來還得重新給她準備合適的毛筆。
趙錦舒背了幾段,他還在那研究他的毛筆,說道:“你先彆管你的毛筆了,我都已經背幾段了,你還沒開始。”
陸瑾台拿著毛筆過來:“背到哪裡了?”
趙錦舒把書放到他麵前:“你幫我看看,我背錯沒有。”
陸瑾台:“嗯。”
趙錦舒開始背起來。
“子曰:學而......”
“夫子至於,是,是.....”
前麵背的熟悉,後麵還沒背熟,不出意外卡住了。
陸瑾台提示:“夫子至於是邦也。”
趙錦舒看他一眼,繼續背:“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
“夫子之求之也,其,其.....”
陸瑾台:“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趙錦舒忽然看向他:“那書明明是合著的,你怎麼知道的?”
她剛剛就發現了不對勁,他一直在那研究他的毛筆,一直沒看書。
陸瑾台頓了頓:“或許我本來就會背?”
趙錦舒猛地睜大雙眼。
陸瑾台:“怎麼了?”
趙錦舒嗬嗬一聲:“我不是一個暴力的人,可這會兒,為什麼那麼想揍你呢?”
罰背書?人家會背。
罰抄書?還要人家教寫字。
她娘真不是故意的?
陸瑾台:“......為什麼?”
趙錦舒:“因為這會兒的你特彆欠揍。”
陸瑾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