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舟本是一句諷刺,沒想到維德當了真。
“如今我們跟梅娜是競爭關係,她自然不會聽我的,不過我看第一個辦法不錯。”
“要不舒醫生跟你過去的團隊成員聯係聯係,讓他們也過來加入我們的研究?”
舒蘭舟很想賞他一個白眼:“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怎麼來的這裡?”
“抱歉。”維德想起慕思得的死,想起慕家人對舒蘭舟的態度。
他聽說原本舒蘭舟的團隊成員有好幾位是慕家人,其他的人也是由慕家人招募到一起,想必他們現在也一樣討厭著舒蘭舟吧!
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來幫舒蘭舟。
舒蘭舟走到一邊:
“針灸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為了保證介入實驗的成功,這段時間就有勞維德教授幫我擋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除了施針吃飯睡覺這三件事,其他的事儘量不要來找我,負責記錄數據的助理派個激靈點的,多聽多看多學,少問。”
“知道了。”維德點頭。
舒蘭舟的態度雖然讓他有些不舒服,可想到舒蘭舟的能力,維德又把那絲不快給隱了下去。
誰叫她有本事,說什麼都是對的。
有了這個前提條件,舒蘭舟發現盯著她的眼睛漸漸少了,這是好事。
而且她說的話也越來越有份量,要求的用藥量,也很快就能被滿足。
轉眼一個月過去,三位實驗人的身體都有所好轉,不過也僅僅是好轉,還是不能下地,也沒有完全恢複的跡象。
為此,維德有些著急。
在舒蘭舟又一次替三位實驗人施完針後,維德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我注意到他們的情況還算穩定,證明你的救治方式安全有效,你看能不能這樣,咱們再加大用藥量,讓他們儘快恢複?”
舒蘭舟搖頭:“不是用藥量的問題,是他們的免疫役統前期遭到了破壞,現在自主修複的能力下降。”
“我每天的針灸就是在恢複這個能力,就目前他們的自主修複能力根本接受不住用藥量的增加。”
“這一點想必我不說你也能清楚。”
“如果配上這劑藥呢?”維德把一個小藥瓶推到她麵前。
一看之下,舒蘭舟大驚失色:
“這是你之前一直在服用的藥?”她猛的站起身:“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在用這些藥吧?”
服用這些藥就跟飲鴆止渴沒什麼區彆,一邊解掉了渴,一邊害怕中毒就再用另一種藥。
另一種藥的副作用再用另一種藥壓製,結果就是在身體內形成一個藥物作用下的平衡場。
一但哪天哪種藥的藥量不夠,藥時延後,或者是任何一種可以破壞掉這種平衡的情況發生,整個人就會直接垮掉。
當初維德差點死在比賽基地就是這個原因。
可這才過去多久,他居然又不怕死的開始服用起這些藥,他這是不要命了?
“我沒得選。”維德攤了攤手:
“你也看到了,我的工作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調理身體,這些藥能幫我迅速的恢複健康。”
“況且,我不認為這些藥有什麼問題,它們都是經我的手研發生產,每一種藥有什麼樣的作用我再清楚不過。”
“你聽我的,趕緊給三位實驗人也用上這些藥,以幫助他們迅速恢複健康。”
“一但他們身體恢複到一定程度,咱們就可以開啟下一階段的實驗。”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隻有我們先梅娜一步讓研究取得成功,在瑪氏集團麵前咱們才有話語權。”
“你的身份跟知名度也才能水漲船高,到了那一天,彆說A國你想去哪裡,也沒人會阻止你。”
“慕家人說不定還會主動來找你合作,你也能回國去祭奠你先生,你說是不是?”
舒蘭舟眉稍輕挑,顯然有幾分心動,可跟著她的臉又沉下來。
“說得容易。”她搖頭:
“實驗人的體格已經被你們消耗的差不多,可不是用幾種相互作用的藥下去就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平衡。”
“這個藥力場平衡的前提條件是受體的承受力,我還是那句話,以他們現在的承受力怕是承受不了你說的這個辦法。”
“沒試試怎麼知道?”維德不肯死心:
“前期你救治那位不是恢複的不錯?我看先從他開始就成,如果他真的承受不住,那咱們就收手,你說呢?”
什麼叫承受不住,一但承受不住就會要了他的命,看來維德根本就沒拿那人的命當命。
也是,對於這幫毫無人性的研究員來說,那些實驗人跟他們實驗台上的小白鼠有什麼區彆。
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換一個,難道還要內疚不成?
可舒蘭舟不是他們,這人是她好不容易救回來,她可沒打算讓他們被維德再拿去做實驗糟踐了。
要知道這些實驗人不僅僅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還是指控瑪氏醫學違規研究的關鍵證人。
既然她已經進到這裡,就絕不會再眼睜睜看著有人在她麵前丟掉性命。
“讓我再想想。”舒蘭舟表情不太好的離開維德的辦公室。
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外麵怎麼樣。
如果真要依了維德的意見,先不說那幾個人活下去的希望渺茫,就是到最後真被救回來,也不可能活太長。
這種事舒蘭舟不想做。
可要不依維德,他怕是要開始懷疑她的用意了。
誰叫那幾人的狀態的確是恢複了不少。
舒蘭舟回到休息處後,就吩咐助理,把這一個月來的病人日誌送過來。
一晚上,她研究了好幾個救治方式變更方案,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何提升病人的承受力。
同時還去了趟化驗室,對維德提供的藥進行了重新化驗分析。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維德正在約書亞的房間。
“如何了,她可有同意你的提意?”約書亞耐著性子,這一個多月來都沒再出現在舒蘭舟麵前。
不僅人沒出現,連送的東西也都是由梅亞代勞。
他雖然很不爽舒蘭舟的態度,可維德說得對,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讓舒蘭舟誠服於他,而是讓舒蘭舟幫助他們把研究弄成功。
為了這個目的,約書亞不介意多等等。
維德在約書亞對麵坐下:“她沒直接拒絕,隻說需要考慮一下。”
“那你是怎麼想的,都一個多月了,你可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死心塌地的待在這了?”
這才是約書亞最關心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