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德起身,神色嚴肅了幾分:
“是約書亞,你也知道,他一直想讓舒醫生誠服於他,可舒醫生本就傲氣。”
“加上當初為了讓她死心踏地的來島上,我們幾乎斬斷了她所有的過往,讓她眾叛親離失去一切。”
“她能從悲情中跳出來一心一意的搞研究已屬不易,又哪來的心思談情說愛,你說是不是?”
老瑪氏不太讚同這個觀點:
“一個飽受磨難的女人,心思本就脆弱,這個時候不是更容易拿下?況且,她要是隻把心思放在研究上,我倒是不得不懷疑了。”
老瑪氏的態度讓維德咯噔一聲,不容他再開口,又聽老瑪氏道:
“約書亞要是在這個時候對她噓寒問暖更容易走進她的心靈,讓她明白我們瑪氏對她的重視。”
“她要是肯接受,才能說明她是真的死心踏地的替我們做研究,否則我終究是信不過她。”
聽到這話,維德多少是有些生氣加鬱悶的。
這些資本家,根本就不明白他們作為學者的骨氣跟對研究的尊重和癡迷。
他們所有都講究利益跟算計的態度實在是叫人作嘔。
他臉色沉了沉地說出一句話:
“或許你是對的,可依我對舒醫生的了解,我還是堅持我的觀念,她絕不是個會依附於權貴的女人。”
“她能來這裡,一是走投無路下的無奈選擇,二是作為一名研究人員她看到了該項研究的價值。”
“如果你們一畏的想用強權或者是彆的心思綁住甚至是威脅她,遲早會激起她的反叛心理。”
“她本就存了死意,本就靠這研究支撐著信念,這信念一旦再次崩塌,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維德說完這些話,就掛斷了視頻通話。
這還是他加入瑪氏集團後,第一次這麼強勢硬氣的對待老瑪氏。
掛電話的那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這麼多年來因為研究結果遲遲出不來的憋屈感似乎是得到了釋放。
可釋放過後,他又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可笑的是,他這一絲暢快居然是靠舒蘭舟得來。
維德挺了挺脊背,這麼多年來跟資本周旋的過程中,他這根生為學者的脊背早就不知道彎成了什麼樣子。
或許他是時候把他曾經丟失的骨氣給找回來。
不管怎麼說,就衝舒蘭舟的本事,他也要設法保住她。
所以當維德從辦公室出來,聽說舒蘭舟收了約書亞的花時,氣得直接撞開舒蘭舟的研究室門。
“聽說你收了約書亞的花,花呢,給我,我幫你扔了。”
舒蘭舟一臉費解地看向維德,搞不懂他為何生氣,難道她跟約書亞好上,不是他樂見其成的事?
“這呢,扔,恐怕你是扔不了了,不過,你可以喝一杯,鎮痛。”舒蘭舟指了指茶壺。
維德傻眼了:“什……什麼個意思?你把它們給煮了?也不怕他在花瓣上下毒?”
“沒事,我洗過了。”舒蘭舟一本正經地掃了維德一眼:“怎麼,你覺得約書亞會害我?在這個關鍵時候?”
維德幽幽地看了舒蘭舟一眼: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難道看不出來約書亞對你的企圖?之前,我總想著研究離不開你,他不會拿你怎麼樣?”
“可如今我才發現我錯了,對於他們那種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富家大少來說,什麼研究成果,恐怕也抵不過他齷蹉的心思。”
“尤其是事到如今,咱們的研究已經確立下方向,他恐怕會更加的不管不顧,隨時會來騷擾你。”
“小舒啊,你是我帶到這裡來,目的是想讓你幫幫我,我的研究離不開你,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是嗎?”舒蘭舟內心低斥:
“如果你真這麼擔心我,那就幫我找幾個懂針灸的醫學生過來,同時讓梅娜那邊加快動作。”
“等我的實驗有了結果,我能在醫學研究界有了一席之地,我就能高調的離開這裡。”
“到時候我會申請以瑪氏研究員的身份回到你們在A國的研究基地,以瑪氏的國際影響力,我想慕家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這樣一來我不僅能逃離約書亞的魔爪,還能去見我老公,你說是不是?”
原來舒蘭舟做的是這個打算?
他就說舒蘭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算計著瑪氏,畢竟她已經無路可走,瑪氏是她唯一的指望。
維德心裡有了盤算:
“你說的有理,如今你一個的確有些忙不過來,我會好好考慮考慮你的提議,爭取給你加人。”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舒蘭舟轉過頭繼續喝茶。
如今她已經說服維德讓梅娜源源不斷的給她送病人過來,雖然她是想救下所有被當作實驗的藥人。
可以她一個人的能力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為了不出意外,加人是最好的辦法。
本來她還擔心她提加人的事會讓維德起疑,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擔心這個,畢竟有約書亞那個蠢貨幫忙打掩護。
他逼得越緊,舒蘭舟也就越急著有成效,越急著有成效就越需要越多的臨床實驗藥人數據。
實驗藥人越多,她一個人越忙不過來,加人是必需要做的選擇。
依他們之前的猜測,瑪氏醫藥跟漂亮國不少醫學院有人才合作,而國外的醫學院有中醫學並且會針灸的院校少之又少。
維德要找會針灸的醫學生,無非那麼幾個選擇,隻要他選,詹姆那邊就能把自己的人安排進來。
等了這麼幾個月,舒蘭舟的耐心快要耗儘,再看不到自己人,她的心態怕是會出問題。
舒蘭舟抬手按了按額頭,迫使自己不要多想。
三天後,梅娜團隊再次送了兩名實驗藥人過來,舒蘭舟忙了一夜才穩住兩人性命。
這次的病人比之之前更為嚴重,舒蘭舟查過他們體內的用藥情況,發現他們被人為的加大了用藥量。
也就是說,梅娜私自改變了病人的試驗用藥量,她想看舒蘭舟出醜,她要舒蘭舟救不回這些人。
拿到結果,舒蘭舟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她拿著檢驗單怒容滿麵的從研究室出來,衝身邊的助理開口:
“讓梅娜來見我,她要是不來就告訴她,明天約書亞會親自送她離開這裡,她被開除瑪氏醫藥的消息也會隨之上熱搜。”
“她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舒蘭舟的話音剛落,約書亞就從轉角處走出來:“她要是不信,就說這話是我說的。”
約書亞看了舒蘭舟的助理一眼:“還不快去。”
助理轉身跑遠。
這時,約書亞才看向舒蘭舟:“彆生氣,有我呢,沒人可以給你臉色看,哪怕是梅娜也不行。”
我可真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