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玩笑(1 / 1)

正在與黑塔激烈肉搏的牛角獸人的首領發現自己雖然可以把黑塔砸的節節後退,甚至黑塔的身上已經因為無法承受激烈的碰撞而迸裂出了道道血痕。

他身上的土黃色的靈氣盔甲早就被砸的消失不見,左手胳膊上一個護手已經撞碎,身上的半個護肩也磕飛了出去。

但似乎黑塔也被打出火氣來,就是死死的圍著他纏鬥不休。

首領用眼睛的餘光瞅出去,發現自己的族人正像割麥子一樣的往下倒,心裡不由的焦急起來。

突然又一聲慘叫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他猛的轉頭看到之前那個被削掉牛角的戰士就像一枚火炬一般被熊熊的大火包圍著。

火焰在他的身上瘋狂的舞蹈著,熱烈的親吻著它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和每滴血液。

那些碎裂的皮膚和流淌的血液甚至就像火焰的養料一般,流出的越多,火焰就燃燒的越烈。

年輕的牛角獸人一開始還能咬牙堅持,但隨著火焰灼燒的越來越大,那種痛苦也越來越重,最後甚至讓自己族群最優秀的戰士都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來。

首領越發憤怒起來,他似乎感受到了自己這個族群將要麵對的悲涼前途。

他發出一陣奇怪的、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嘶吼聲,似乎是在通知所有的族人逃命,那些妖獸們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驚恐的四散奔逃起來。

但首領注定要失望了,就在這幾十頭妖獸四散奔逃的想要找尋出路的時候,四周一道光幕遙遙墜墜的升了起來,把所有人都圍在當中。

周老頭一個人躲在布好的大陣的陣眼裡,手中一個儲物袋裡不停的掏出靈石往陣眼裡倒。一邊倒還一邊搖頭說:“虧大了,虧大了,可惜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有地脈,否則能省多少靈石啊。”

向自己的族群發布完撤退的命令以後,首領並沒有逃,他似乎也明白現在逃出去的希望無比的渺茫,還不如為自己的族群爭取最後一點的榮耀和時間。

他猛的一下用力把黑塔擊退了幾步,然後把前肢從牛蹄重新變回了大手,然後再狠狠的一掰自己的牛角,把一隻掰斷的牛角握在手中。

掰斷了角的首領似乎更加狂暴了,他陷入了一種迷離的或者說燃燒生命的狀態裡。

也許是他可能是已經知道了自己這個族群的命運,也許他剛才也隻是作最後的哀鳴。

現在的他眼睛紅的像兩顆寶石,渾身的精血也燃燒起來,他覺得他充滿了無限的力量,哪怕把自己燃燒乾淨也要拉幾個人類墊背。

他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了,剛才還僅僅是被他壓在下風的黑塔,被他拎著獸角兩三下就直接砸破了防禦。

要不是黑塔臨機應變的捏碎了一張金剛符,恐怕這一下就得重傷。

楊泰離著黑塔最近,他發現黑塔形勢不妙立馬指揮烈火劍向首領的後脖砍去,想要圍魏救趙。

結果首領一腳把黑塔踢飛,再回過身來毫不費力的用大手一摘,整個烈火劍就被他抓在手中,並捏的哀鳴一聲,劍上靈氣大失,差點就直接捏成了廢鐵。

同時飛過來的還有隊長,他隻比楊泰的劍晚了兩步就飛到牛角首領的上空。

他一踩腳下的旗杆,一陣青蒙蒙的如月光一般的幽氣灑了下來,把本來剛剛還氣勢如虹的首領一下罩住。

被罩住的牛角首領就覺得自己的行動突然變得無比的艱澀起來,就好像一架生鏽的機器,或者像喝醉了酒一般遙遙晃晃的行動不靈。

牛角首領覺得自己的大腦就好像突然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一般爭奪著自己的思想,甚至無數的關節裡每個關節都產生出自己的想法來,自己就好像在指揮著一群開小差的士兵,每一個命令都被執行的啼笑皆非。

“撲通”,差點就被首領捏成廢鐵的烈火劍被首領張開手指滑掉到地上。

他的左手手指非常奇怪,大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捏著,似乎還想要把長劍捏碎。

但剩下的三個手指卻大大的張開,甚至小拇指還在努力的往上翹,想要用儘全力的宣告自己如此之多的年月以來,在所有的手指中所遭受的最底層最不公平的命運,並因此而為自己脫離整個手掌的獨立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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