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普科技的材料,質控和合規部門審查完之後,流程到沈鷹州這,他也快速看了一遍,確定無誤批複通過。
因為賽普科技是去香港上市,所以先要在內地通過證監會的審核得到批文之後,再交由香港的證監會審核。
這些工作由許月輝全權負責,內地的證監會有沈鷹州打過招呼,所以開了綠色通道,一個星期就上會審核,返回了修改意見,前後不到一個月,就得到了上市通過的批文。
之後再交給香港的證監會和聯交所審核,周期比在內地要翻一倍,好在明禾在香港有分部,許月輝即便不用倚靠遲聿,他對香港的各項規定也很清楚,加上賽普科技是第一家赴港上市的無人駕駛芯片的企業,深受重視,也是一路開路燈,不用排隊,優先審核。
這個項目,後期的股票定價,路演,發行銷售等工作,都是沈鷹州和賽普的高層去完成,所以駱珈近期比之前更加頻繁地出現在明禾沈鷹州的辦公室。
薑宜和莫清等人,做完一個項目,可以短暫地休息一段時間。而林一湘,當初名義上是許月輝挖她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賽普科技,既然這個項目已近尾聲,而且明禾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大家都默認她應該會主動提離職,但是她從始至終表現得很淡定,無懼任何的目光,每天準點打開上下班,並沒有要離職的意思。
而沈鷹州也似忘了她的存在,沒有辭退的意向,就這樣,像個透明人一般,繼續在明禾工作著。
莫清私下和薑宜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先前找我說過你的事,我沒有按照她的想法告訴許月輝,她接下來,肯定還有後招。”
薑宜也明白,她前兩天還旁敲側擊過沈鷹州,明禾是否有留下林一湘的必要。
林一湘是為他而來的,背後是莊群給她托底,所以許月輝不動她,由沈鷹州出麵勸退最合適不過。
但沈鷹州還是之前那句話,“留著她有用。”
薑宜看他就是有私心,或者顧全他母親莊群的麵子維護著林一湘,所以諷刺道:“有什麼用呢?留著她當個炸彈,隨時威脅我?”
薑宜也要維護自己的利益,林一湘表現得越平靜,背後不定在想什麼陰謀,讓人防不勝防。
她的過去,依然是一枚炸彈,稍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沈鷹州:“薑宜,你的過去清清白白,不會有任何問題。”
“什麼意思?”薑宜看他,但很快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那一年的經曆,已被他抹平抹乾淨,換言之,林一湘真想拿過去的事害她,沒有任何證據,空口無憑。
薑宜一直以來,站在懸崖邊上的不安,稍稍得到一些撫慰。
轉眼,賽普科技的上市申報已通過,核準上市,之後,沈鷹州變得更忙,因為發行股票,定價,路演,宣傳,銷售這些都是至關重要的工作,明禾投資銀行是獨立的投行,所以最終股票的承銷由沈鷹州決定給中太證劵銷售。
而賽普科技由珞珈帶領整個管理團隊配合沈鷹州去幾大金融城市做路演,向市場宣傳賽普科技。
這一環節至關重要,多處路演的演講,向市場展示賽普科技的業績以及未來的發展潛力等等,都由珞珈完成。
薑宜在百河灣的客廳坐著,連著看了幾場這些路演的現場直播,不由被珞珈吸引。
拋開感情上的糾葛,珞珈作為女性,努力自律,乾練強勢中又不乏女性的柔美,作為一家上市企業的負責人,在這樣的路演中,思維敏捷,極其專業地全方位展示了賽普科技的無限可能。
她閃閃發光,在放在鮮花的演講台上熠熠生輝。
直播的視頻底下,坐著一眾高管還有各行業的投資人,以及沈鷹州。
雖然沈鷹州麵無表情,但每一場的路演演講,他其實都在全神貫注地聽著,和彆的男性一樣,對駱珈必然也有欣賞的。
如果沒有欣賞,他絕不會在珞珈籍籍無名時投資賽普科技,更不會允許駱珈隨時出現在他的麵前,和他同進同出。
沈鷹州對賽普科技有更龐大的計劃,一旦上市,籌措到足夠的資金,他計劃把另外兩家做無人駕駛芯片的,也打算赴港上市的企業投資了,然後並購重組,使賽普科技成為整個行業壟斷的企業。
他野心勃勃,所以這次路演格外重要,隻有吸收到足夠多的人,股票的價格才能定高價,估值600億,甚至可以發行賣到2000億以上,有利於賽普未來的整體布局。
當然,這是他和珞珈以及投資人之間的規劃布局,在路演中,當然隻字不敢提。隻是從駱珈的演講之中,可窺探一二,彆說市場上的投資客了,連薑宜真正參與這個項目的,聽著珞珈的演講都有些熱血沸騰。
沈鷹州和駱珈連著出差了兩周。
隨著賽普科技上市的順利進展,薑宜和沈鷹州一年期的關係也即將要到期,沈鷹州從不提這件事,薑宜卻在盤算著,如何離開百河灣,之後在明禾,該如何和沈鷹州相處。
在百河灣,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Rover,不知以後沈鷹州是否能同意她偶爾來看看Rover。
在這期間,薑宜趁著休假回了一趟之城看薑文鴻,自從上回出差回來到現在,將近半年,這半年她一直埋首於賽普科技的工作,加上旁邊總有沈鷹州的存在,所以和薑文鴻的通話總是匆匆講幾句就掛了。這次回來,打算陪他幾天。
原想給她爸一個驚喜,不料自己被驚嚇到,推門而進時,竟看到老同學吳羨正和她爸在餐廳吃飯,跟一家人似的談笑風生。
那兩個男人也看向門口的薑宜,舉著的酒杯同時放下,吳羨驚喜道:“你怎麼回來了?”
而真正該驚喜的薑文鴻卻是心虛地把酒杯放在一邊,不敢和薑宜對視。
薑宜不知吳羨是什麼情況,上回在高鐵站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語氣冷硬:“你怎麼在?”